我们为人妻为人母。
我们逐渐成熟,逐渐有了担当。
面对不同的女人,我们的那个他不复当年。
我们很文艺:一个人躲在家里看安妮宝贝的小说。
我们在迷茫: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我们在彷徨:面对另一个女人,面对新出生的生命,面对自己挚爱的人,从此只是徘徊于厨房和卧室?自此就是“传说中的黄脸婆”?然后生命逐渐暗淡?
我们开始感慨:世界上的爱都跑到哪里去了?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最古老的问题—爱不爱我
是女人,就一定会问那个他“你爱不爱我”,或者频繁,或者偶尔,或者早,或者晚。没有其他理由和动机,只是因为爱得不由自主,爱得心里没有底。女人身置爱情之中往往比尘埃还低微,实属可怜得要命。
我在二十四岁时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一个人。抛却个人情感,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位男生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若要论才学,哪里及得上先锋诗人的步调;若要论财力,哪里比得上煤老板的阔气;若要论长相,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再怎么保养也不会有二十五六岁的英姿飒爽了吧。可是,我还是一头栽了进去,跟其他恋爱的女子没了两样。我在问自己,这是我前世的劫数,还是从事文字职业必然要历尽的磨难?
我们之间暧昧,却始终飘渺。他像空气,偶尔在身边徘徊,却常常抓也抓不住。
我常常觉得自己怯懦、胆小,始终无法面对自己,面对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尽管我心里所有的欲望一如其他年轻人一样喷薄,但是我还是尽力将自己归为脱俗的那种。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优雅的,我不同于其他人,始终都不同于。我要做一个“兰花一样”的女子。
我们是在一个平常的午后认识的。我原本没有抱着多么大的好奇心,只当普通朋友见面而已。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穿了一身改良之后的民国异服,素净的着装让二十四岁的我看上去熠熠生辉。在人群当中显然具有很高的辨识度。
安妮宝贝说得好:“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子呢?我在当时是没有多少想法的。
《阿甘正传》里一句经典的台词,可能适用于很多场合:“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nna get next.(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人流攒动,我在街角处放眼望去,心里没有过多的奢望。因为有人曾经赤裸裸地说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一度不相信这样的断言,然而岁月留下的例证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它。
自从我的那个他走后,我相信我再也不会遇到我爱的人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没落?又该归于什么样的期盼呢?岁月,牵动的已经不是我的心了。因为,它已经在那处尘封。
我在徘徊,我也在猜测:这可能是个中年男子,像通常的成功人士那样,大腹便便、个头矮小。
我带着失落的自我假想望去,却只见从大明宫东南角走出一位男子在向我招手。刹那间,我完全懵了,因为他已经超乎我的想象:风度翩翩,身材卓越,文气又不乏阳刚,穿着得体,休闲而绅士。
一股窃喜的暖流直涌心头:是他吗?是他吗?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置放自己的手脚。踉踉跄跄,我紧张地上了他的车。
车里放的音乐是《我在街角处受了伤》,女声,忧伤。我不知道,这是冥冥中的暗示,还是这优雅的城市中最普通的一部分。
“我很老,是吧?”由于今天发式的缘故,我一直觉得自己显老。在我的思想里,只有中年人才会偏爱旗袍、古典发髻这类东西。然而,我对这方面情有独钟。我一直觉得,从旗袍里走出来的女子,已经完全超脱了小姑娘的斤斤计较和任意妄为。我超乎年龄的成熟,也让很多人以为我就是“传说当中的女强人”。
“没有啊,很年轻,也很优雅。”他开着车,始终保持着一种微笑的状态。是经过南航的训练吗?还是天生如此?亦或是凤凰涅后的重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经历过什么?我在猜测……
有人说,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费尽心机来挖掘这个人的点点滴滴。我潜意识里,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我们的目的地在说好的秦岭方向。我喜欢大山,一如喜欢那里的幽静、安逸与宽容。很奇妙的是我们居然有着不谋而合的喜好。
“你为什么喜欢大山?”他用不紧不慢的语速问我。
“可能是因为山的那边还是山吧。”我一直都这样认为,范思哲的女掌门人说性感不是一种暴露,而是一种幻想。我觉得,这话用在欣赏大山,品评大山上同样适合。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聊着。仿佛前世今生注定就是朋友。他时常严肃,偶尔微笑。张弛有度的语速,让我觉得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从前的忧伤。
慢慢地,天黑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怕吗?”
“不怕!”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因为有眼前这位男子,我觉得万分安全,即使现在是到了原始森林,没有任何一个救援队伍的出现,我也不会感觉到一点点不安全。
但是,村子里的小路实在难走,我们把车停留在一个小菜地旁。
“咱们去偷菜?”我问他。
“是呀,咱们要把腾讯精神付诸于实践当中。”他调侃着下车了。
仲夏时节,村里的晚上格外凉爽。我也走出车透透气,伸了伸懒腰。
这样的夜色真好,我不由得想起了张爱玲笔下《倾城之恋》里的男女主人公—范柳原与白流苏,在清浅的早晨,浅水湾的幽静,想起《诗经》里的那一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没想到,在类似的场景下,他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不懂。”陶醉在这样温暖而清爽的夜晚,我的语言中枢好像已经受堵。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让我遇见这么美的人儿?”
“胡说,又在胡说了。”
“下一句是什么呢?”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嘛。”
“翻译一下。”
“美呀美呀,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儿呢?”我翻译着,心里在想如果让这刹那变为永恒该有多好啊。
“不对!”他狡黠地说道。
“那是什么?”他的回答往往出人意料。
“美呀美呀,我到底该拿这么美的人儿怎么办呢?”
海誓山盟算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算什么?君子于役的期盼又算什么?我希望可以如此度过今生今世,这是我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呼唤。
接着,我们又上车,向着秦岭的方向前进。
“我不太认识路啊。”
“我也不太认识,倒不如咱们回西安吧?”我也害怕我们的任性会带来不测。
“好吧。”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真乖。”
车里响起了沙宝亮那首《执子之手》—“你说爱情总是让你难过/总是让你受折磨/总是让甜蜜变苦涩/你不明白爱情存在为什么/从前的我也曾经如此困惑/也决定不再为爱心动/但亲爱的真爱一生难求/请你和我为我们加油执子之手倾此生温柔/相随相守无怨无尤/执子之手一起抚平伤痛/教灵魂不再孤单未来更宽广/执子之手到世界尽头/相伴相扶不悔不休/执子之手一起遮雨挡风/让生命丰美安祥让爱更自由……”
车里这位男子沙哑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动荡起伏,我的眼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湿润了起来。这美好的一切能延续吗?假如能延续的话,又会是多久?
很快,到了西安。我们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第二天,第三天他再也没出现过。我也没有刻意去联系他,或许这一切只是泡沫。真正相爱的人,并不是将爱挂在嘴上,就算有千山万水的阻隔,他们也会再次重逢,以前我不信!现在我非常相信!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们又有了新的交集。就这样,他像空气,有时很近,有时却很远。难道这就是爱情吗?还是说这是这个社会给我们的最大谎言呢?
我一直没有问他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因为依照我的性格,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的。但是,身为女子,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哪个不会徘徊良久呢?最难过的,往往是情关吧。
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商量工作的事情,一位窈窕的女子出现了。
“你好。”她淡雅的语气,居然让我觉得杀气十足。
“你好。”
“我们可以谈谈吗?”她语气闲适。
“当然。”
我们撇下了他,一同走进了“乡村基”。
“喝点什么?”我主动问她。
“柠檬水。”
“我也是。”
同样秉性的女子坐在一起气氛或许更加融合,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是他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3年了。”她显然没有向我挑衅的意思。
“能感觉出。”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咱们属于同一类。不是吗?”我的年轻在这样的淡然面前显得贫瘠而荒凉。
“他是一位值得爱的男人。”
“我也这么觉得。”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写作。”
“我也是。”
这是天意吗?我们俩同时笑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那男子,我把先前的经历当成是生命里的一次美好邂逅。但是,我和她却经常联系,常常听到他们之间的故事……
爱不爱我?有那么重要吗?
“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我……”
有时,这个问题不用赤裸裸地回答,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就让我们,这样活着吧。
不好吗?
男人花心该如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他变了,变得不像从前了,变得对我们来说有些冰凉,逐渐陌生了。
有人将这归属为道德问题,有人将这归结为社会问题。
在一个晴朗的夜晚,我倾听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老公今年三十四岁,事业上小有成就,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一对很好的夫妻。然而,在今年六月份,我发现了老实的他,居然在外面有了别人。当时我怎么也接受不了,以前对我言听计从的老公为什么也跟社会上其他的男人一样了?难道风流是男人的天性吗?
“我不信!我始终不信!然而,直到有一天,那女人找到了我们家。
“在三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我难过极了。我让老公当场选择,要我还是要她,只能选择一个人。然而,老公在这里好像圣母一样,怕得罪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只得摔门而去。我想,可能他会反省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我们这都多长时间的夫妻了?
“然而,一次逛街的时候,那女的打过电话来说她醉了,老公居然像疯子一样丢下我去找那女人了。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喝酒,抽烟,闹事。我觉得她连跟我成为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老公我也心灰意冷了,提出了离婚。然而,他却怎么都不同意,是舍不得我吗?我原谅了他,毕竟他是我的男人。
“后来,我和他去丽江旅游,作为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我想,我们美好的生活又开始了。
“然而,一个电话打来了,他说公司里面有事,要马上回去。他回去了,我一个人在丽江逛了很久,我还内心偷笑,自己的老公真负责,他已经知道上次的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然后,就在我下了飞机,回家路上经过闹市街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老公和旁边的那位女人。两个人打情骂俏,好像回到了十八岁!
“我哭了……”
许多女子婚前都抱有很多美好的期许。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纵使我们有班婕妤的贤德,也终究控制不了男人的花心。
赵氏姐妹的出现,一时间惹得帝王眼花缭乱,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班婕妤也只有作《团扇歌》以泄情绪。
纵使卓文君倾国倾城,才情无双,但是司马相如始终是风流胚子,谁叫自古文人多风流呢?
花心真是“软刀子”,只见伤人,不见血!
当真是那清朝的纳兰容若总结得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想这样的句子用在如今的“花心大少”身上还得欠缺几分,毕竟今人少了古人的那几分儒雅。
天色渐晚,我眼前的这位女子流露出没落的眼神。
我问了问她,你是怎么想的?想如何处理?
她摇了摇头。
到这儿,我已经知道这“花心大少”被所谓的“小三”勾走的原因了。
记得在前一阵子的某一天,我和几位男性聊天,说到现在为何“小三”频频出现时,男士们倒说得理直气壮。
一位已婚男子首先开腔:“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那男子对自己的老婆肯定是有好感,并且是喜欢的,至少持续到礼堂的钟声和誓词那一刻。但是,男子最后怎么就找“小三”了呢?这显然是合情合理的!”
我准备开始反驳。
那男子继续兴致高涨:“那是因为男子在外面打拼,社会经验、人情世故、文化礼仪逐渐提升,但是那女子依旧原地踏步,于是两个人逐渐出现差距。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不是一类人了,正所谓‘人以群分’,‘合适的人’迟早会出现,那个人就是所谓的‘小三’。‘小三’是相对于‘正室’而言的,其实不应该存在‘小三’这个词。正所谓‘朝秦暮楚’,爱情像魔咒,两个具有共同语言的人产生了荷尔蒙反应,难道这有什么不道德的吗?”
这一番貌似合理的“歪理”,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反驳的词汇。
旁边那位三十几岁的男子说:“其实男人都很花心,女人也一样。你想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呢?”
“那莫非女人真的如衣服,旧了就要换新的?”我觉得自己竟然没有了说话的能力。
那女人如衣服的话,男人也是衣服了。这好像说得也对。就如我一会儿喜欢黄晓明,一会儿喜欢陈坤,之后又疯狂喜欢上了丹尼斯吴。
说到底,我该给眼前这悲伤的女子怎样的解释呢?我选择了沉默。
拿起包,取出化妆品和梳子,开始努力让这个女子的魅力发生转变。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拿出镜子,让这女子看看。
她笑了,却很僵硬!
我含着寒冷的心,微笑着对她说:“smile!smile!Smile to me!”
《非常静距离》栏目组出了一本书叫《做自己》,亲爱的女子不妨看看。
做回本来的自己,掷地有声地面对这种花心男,展现自己的“魅力”与“坚韧”。如若浪子回头,他回来,那好,继续过;如若执迷不悟,那好,我走人!
何必凄凄惨惨呢?
晚风静好,我和这女子一块进入了长梦。
也许,她已经看到了明天!
女人,比女孩更美
《风月》里,周迅还是小舞女的时候,青涩地说出:“女人,比女孩更美。”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如今,大概十年过去了吧。周迅,分分合合,好了又分,分了又合,好像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有人说她像咖啡,如此浓烈;有人说她像蛋糕,如此可口;有人说她像雪霜,天寒地冻。我说她可能更像咖喱吧。
很多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在抱怨自己的爱情有多糟糕,或者在赞美自己的爱情有多美好。女孩,往往直接、矫情,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经历情感的过程。
梅子和丈夫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磨合才终于确定了婚姻关系,当时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一再劝梅子不要嫁给他,因为他太穷了。然而,梅子仍然坚持下去了。
婚后,他们一起打拼,经济状况也慢慢好起来了。他们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两个人都是骨干,房子、车子、儿子、票子都有了。
然而,梅子认为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却发生了:他有了别的女人。
他曾经嬉皮笑脸地跟梅子说过,现在的男人大多有情人,没情人不是男人;某某男人既给老婆送玫瑰花也给情人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因为对他放心,梅子也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你也有情人了呀?如果是这样,我们没得商量唯有离婚。”
他依旧笑脸相迎:“怎么可能,我老婆这么能干,虽然不是太漂亮但也很贤惠,再说我要有情人我晚上还回家呀,你看我哪个晚上没有回家呀。”
他说得没错,起码在这点上,梅子还是相信她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