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大门突然打开,黄忠一马当先,率兵而出。赤红的战袍猎猎抖动,银甲映着寒光,五百精兵紧随其后,转瞬即至,如同利箭般刺入退却的袁术军中。
此前黑旗军一直坚守城池,此次主动出击确实出乎袁术的意料之外。袁术军尚未退出汝南前的那片平缓旷野,就被黑旗军赶上,杀了个措手不及。
黄忠并不急于杀敌,他率几百精兵纵横冲刺,稍沾即走。充分在这片不大的地域里发挥着突击的优势,将袁术军的阵形冲的散乱不堪,大大延缓了退兵的速度。待袁术军开始回过神来,有组织的结阵防御时,黄旭又带两千步兵已然杀到。
黑旗军结成密集的方阵冲杀而至,长刀闪烁着寒光,好像一堵刀墙相仿,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切的粉碎!盾牌在这种压迫性的攻击下失去了作用,尚未结好的阵形一触即溃。
袁术军对这次突然遭遇的近战毫无准备,黑旗军却是厉兵秣马,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且黑旗军的装备远胜袁术军,双方战不多时,袁术军便渐渐支撑不住,不论张绣如何呼喝,也控制不住败局,溃散的兵士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大营方向逃去。
黄旭见状大喜,他纵马提刀,率兵追杀逃敌。一名袁术士兵走避不及,被他从背后一刀劈倒。尚在颤动的身体在马蹄下,紧接着被数千冲杀的步兵淹没……
听到薛礼的命令,锐骑营的将士们齐声呼喝,纵马朝嘉城而去。吐蕃的矛兵眼见马蹄后烟尘滚滚,却早已追不到人影了。嘉城守军小校见锐骑营得胜而归,刚要打开大门,却突的一愣,动作犹豫了起来。
“回城。”黄忠正要叫关入城,突觉身后一阵马蹄声急,竟是袁术的骑兵尾随而来了。原来袁术军中也确有能人,骑兵虽被冲散,却并不混乱,只是一队变做两队,从两翼夹击了过来。
倘若现在入城,势必遭到两方夹击,一个不巧,甚至有被趁乱夺门之虞。黄忠冷笑了一声,回马挥刀而去,黑旗军上下皆为他马首是瞻,也都跟着反身杀回。
汝南门下是一片旷野,地方要比刚才厮杀的所在大了许多。左翼的袁术骑兵见黑旗军向自己迎面冲杀而来,居然控马转向,和黄忠他们兜起了圈子。黑旗军急切间追之不上,却被右翼的马队断了后路。那支骑兵自黑旗军身后突击,猝不及防下,已然被连续射倒几人。
黄忠勃然大怒,一声令下,麾下的黑旗军也一分为二,分两头迎敌。一时间战马嘶鸣,黄沙飞扬,四支队伍盘旋往复,纵横冲杀,场面混乱之极。虽然已经到了射程之内,城头的守军却是投鼠忌器,不敢放箭,生怕误伤到了自己人。
袁术军骑兵甚是悍勇,败而不退,硬是死死缠住了黑旗军。黑旗军虽然优势明显,怎奈敌人拼死力战,取胜不易,更加难于进城了。有几个回合的功夫,袁术的矛兵已然快冲到了近前,从城头看下去,敌人漫山遍野,闪光的矛尖犹如密密麻麻的麦田在风中摇晃。
黄忠心急如火,一个失神,被一人欺到身前,举刀猛砍了下来。他战刀一格,来刀登时荡开,空门大露。黄忠单臂一挥,钢刀斜切了过去。不想对方也非庸手,居然及时撤刀回守,两把刀抵在空中,相持不下,胯下战马也都相互绕着在地面上打起了盘旋。
战刀咬合在一起,相互角着力,火星直爆。黄忠怒喝一声,双手握刀,真力陡然爆发。双刀一阵的颤抖,只听“叮”的一声,那袁术骑兵手中的长刀被切成两半,刀头旋转的跌落,尚未着地,主人也已经被顺势切入的钢刀劈下了马。
两方人马在城下缠斗不休,袁术大军趁势杀到,成半弧形包抄了过来。汝南守军万箭齐发,首先冲上来的队伍登时倒下了一片。前锋先是略微回收,又在首领的驱使下冒死突击,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城下。眼见密密麻麻的敌人集中在城下,城头守军冷汗直冒。
突的一人喊道:“掷守城石!”兵丁们犹豫一下,刚刚抱起石块,却听另一人怒喝道:“谁敢?黄将军还在城下,你们要自相残杀吗?”一人冷笑道:“为了几百人,难道要把汝南城让出去吗?动手!”突然锵的一声,一人拔剑在手,咬牙道:“谁动就试试,老子砍了他的手!”
城上的这些动静,黄忠自然不知,但也急在心里。眼下回城已然没有可能,在这里纠缠只能图增麻烦。
“跟我冲!”黄忠大喝一声,纵马朝敌军本阵冲去,战刀横举,大有一去不返的惨烈气势。黑旗军纷纷撤离战团,随在他身后,组成了锥形的阵势,如同匕首般刺向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