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极致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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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男人,该哭就哭吧

肥原是RB人,隶属山口组,身穿武士服,脚踩木屐,鼻下一撮RB胡浓密乌黑,手中一把武士刀正在滴血。而脚下,是被他一斩为二的下属。

作为小美子的附庸走狗,小鬼子为其造神计划也出了大力,可是昨天派去抓夏诗涵的人并没有回来,肥原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大为光火。

这是一幢江南小筑,围墙洁白,若水波起伏,木质建筑小巧雅致,院中池塘中的荷花摇曳出成片的芬芳,大片的荷叶下成群的金鱼正游弋嬉戏,细竹成荫,小鸟脆声闹枝头。

刚刚发生的命案并没有破坏这里的平静与和谐,一个少女款款而来,娇俏匀称的躯体被满是樱花图案的衣裙包裹着,手中一把二尺短刀,长长的刀柄着缠绕着粉红色丝带,乌黑整齐的黑发中有三缕银白,灵气逼人。

“樱,大米没把人带回来。”看到少女走来,肥原眼前一亮,赶紧殷勤地迎了上去。可樱却目不斜视,眼睛里多多少少有些厌恶。

“樱,莫城算什么东西,我肥原哪一点不比他强!你为什么……”肥原在后面紧跟着樱,木屐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发出密集的嘎嘎声。

“住口!”樱猛地回头,手中刀无声无息抵在了肥原的眉心,出鞘无声。肥原高大的身体立马僵住,豆大的汗珠啪啪往下掉。他早就知道,但凡樱想杀人,刀剑出鞘从不出声!樱的眉很细却也很直,美则美矣,此刻却杀气盈野,让他不敢丝毫妄动,到后来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凭你,给他**都不配!”樱转过身去,短刀缓缓入鞘。已经她的刀并不似如今这么短,只因为那个人才……她遏制住自己的思绪,想到身上还有几滴莫城的血,要不要交出去呢……

“莫城!”肥原钻进了拳头,骨节发出爆豆似的声响。

“爸……我没有照顾好诗涵……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站在夏雄城的墓碑前很久很久,莫城才断断续续说出这一句话。

“记住!你是男人!千万不要流泪,你的身体里只能有血,不能有泪!泪,只会让你的仇人耻笑,血,却能让他们感到恐惧!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用血让他颤抖,用你的命去击溃他的自信!”

夏雄城的话俨然响在耳侧,依旧铿锵,振聋发聩,让他虎躯一震。可是他忍不住,大滴的眼泪依旧顺着刀削般的面庞滑落,随着第一滴泪水落地,重重跪倒在坟茔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他才二十岁,可是除了一把青春他还有什么?十四年前只剩下他自己,十四年后又只剩下他自己。爸妈没了,爷爷奶奶、左邻右舍的大叔阿姨、幼时的玩伴也没了,别人的童年都是天真烂漫万般美好,可是他却一直在苦练杀人的本领!

刀口舔血,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他见过了太多悲惨,却没有再流过泪。

他以为自己麻木不仁,早就丧失了人类的情感,可夏雄城死的时候他哭了,看到昔日战友成片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怒了,现在夏诗涵失踪,唯一知道龙华河村过去的冰雪也杳无音信,这一次再出现在夏雄城面前,他痛哭流涕,嘶声嚎啕,哪里像那个铁骨铮铮、杀人无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莫城!

一个人,他始终是一个人,孤身作战!

夏诗涵还活着吗,那个有着可爱兔牙的小姑娘。冰雪是否躲过了那些‘野兽’的追捕,他们为什么要抓她?还有许曼,在这件事中,她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一切都理不出头绪!

这种彷徨无助困扰着他,也只有在这深夜中对着冰冷的墓碑一吐真情。月光皎洁,石碑成林,照片上的夏雄城在笑,一如他的慈父。

“爸,如果诗涵还活着,我一定带她来,让她认祖归宗,亲口叫一声‘爸’。如果她死了,所有人都会为她陪葬!你看着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那些人快活!”莫城的额头重重碰在石板上,许久许久,他再直起腰的时候,泪水没了,眼神刀锋一般锐利。

月如银盘,光似薄纱,几许薄雾从山坳深处飘来,让这里多了几分宁静,添了诸多狰狞。

“早就知道我来了吧?”一个身穿迷彩的人缓缓走来,脸上有两个不对称的酒窝,实际上那是被子弹打穿脸颊流下的疤痕。

“大米,你果然没死。”莫城回头与之对峙,那盘银月好像悬在他们中间,杀气悄然席卷。“他们是怎么死的!”手臂如枪怒指,这一排全是他死去的战友!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服你!我也是兵王,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别人瞩目的眼光,因为你,你实在太璀璨了,我不服!”大米愤怒的声音在山林中荡漾,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回音。“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背叛,又被老夏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吧?你说咱们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除了死后留一块碑,偶尔有人来这拔拔草,而且没多长时间就会被完全遗忘,值得么?生不能享乐,不能与父母妻儿共享天伦,死后也无人铭记,我他妈为了全中国,可有几个中国人知道我?!”

“从你为成为特种兵而努力的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为什么现在才后悔?你是鬼迷了心窍!偌大的国家,总要有人牺牲的,不然你的家人、你的子子孙孙都要在外国人的淫威下屈服,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奴隶!身为一名特种兵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了吗?我只能说,你一开始就不该来!”

“说得好!”大米惨笑,“我今天来这,就是送你跟战友们去团聚的!”

“不要玷污‘战友’这两个字!跟我来!”莫城在碑林中腾跃,很快就出了陵区,大米看了一眼夏雄城和旁边一排战友,扭头就跟了过去。

“我不会留情!”

“彼此彼此,我劝你小心点,几个月前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就不一定了。”大米脸上挂着轻蔑地笑,在莫城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看到昔日的战友变得如此陌生,如此丧心病狂,甚至有可能是他造成了夏雄城等人的惨剧,莫城心痛得要死。之前没有看到大米的尸体,也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点,现在终于确认了这件事,真如五雷轰顶!

大米屡立战功,除了自己是众战友中身手最出色的,几次把战友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但现在物是人非,他竟成了刽子手,亲手拿着屠刀砍向自己的生死兄弟!

刺啦!

暴怒之下,他一声咆哮,把上身的衣服直接撑爆,额头上青筋耸动,太阳穴鼓起多高,对准大米的鼻梁一拳就轰了过去。

吼!

大米咆哮,身体拔高,钢针一样的棕色毛发从体表钻出,獠牙疯长,刹那间就化为一头狰狞巨猿。跟莫城脑袋似的一拳轰出,让后者直接倒飞出去,撞上一棵合抱的大树,漫天树叶哗哗如雨落。

巨猿足有四米多高,比之前见到的何人一头都要高大强壮,这一拳险些把莫城的臂膀轰碎。它低头看了看自己巨大的拳头,那与莫城对撞之处正在淌血,清晰的拳印宛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