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王,我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铜锁毕恭毕敬说。
“有屁就放。放心吧,我就算做了帝君,也不会炮打庆功楼滴。到时把你们这老兄弟老伙计全都提拔起来。”李扬嘿嘿乐。
“那我就说了。我就纳闷了,就算真有这么一码子事,彭亮辅助你成就人王。可我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你哪块像皇上,那德性还不如我呢。彭亮瞎了眼,怎么会选你?”铜锁道。
“唉,咱们说话归说话,别人身攻击,小心我记下来秋后算账。”李扬哈哈笑,眨眨眼看我:“老刘,跟你说句实话吧。本来彭亮是想选你的,可是你小子太矫情,他也就选我了。细品品,我确实比你有帝王之相。老刘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人性格不行,硬把你挤兑到高位,你也坐不了几天。”
“得,得,我这辈子就那么大出息了。别说皇上,当个县长,我就偷着乐了。”我说道:“李扬,我有一事不明白,看你平时对权力也不像太热衷的样子,怎么会突然答应彭亮搞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当时情况危机,你和他妥协,和他虚而委蛇?”
李扬笑:“彭亮不是小人,他境界还算通透。我们都是明白人,有话对话,犯不上耍那些小计谋。我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我觉得……”他顿了顿:“好玩。”
李扬和李大民一样,他们只要决定了做什么事,哪怕理由非常荒诞看似困难重重,也会坚定不移做下去。这也是我挺佩服他们的地方。
“你们要帮我。尤其老刘。”李扬说。
我没说话。
“我要去和马主任交涉,看看情况再予定夺。到时候下洞窟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在洞外给我护着,那个洞诡异莫名,十分凶险,不是自己人还真不放心。”他说道。
我叹了口气:“李扬,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扯淡。现在毕竟不是一百年前,你怎么成为人王?”
李扬笑笑:“人王的概念是很广阔的,不一定皇上才是人王。这个问题就不讨论了。”
铜锁长长打了个哈欠,他一直担心着李扬的下落,现在这种结果虽然匪夷所思,但总比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至于李扬能不能当人王,怎么下洞,对于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两块热地瓜来得实在。
我也困的不行,和铜锁回屋睡觉了。李扬掩藏身份,继续以王晓雨的面目到厨房做早饭。
这么个现实不承认也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李扬下到洞窟,让他按照自己想法做成事情。解决得越顺利,他交出王晓雨就越快。
这一觉我睡到下午,起来时嘴里干得像着了火,喝了口水。刚倚在床头歇会儿,王子童来了电话。我们约好晚上六点见面。
我和铜锁带着李扬一起过去。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米线店,王子童真是个学生,也就能选这样的地方。我们都没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别说大冷天的,外面寒风大作,小店里喝着热乎乎的米线汤,倒也温暖如春。
吃过饭之后,我主动把知道的告诉了王子童。从我走阴救人开始,到解脱鬼域结束。王子童想了想,又问我那个阎王爷是怎么回事,和我们怎么认识的。我简单把彭亮的事说了说,王子童听得目不转睛,好半天才说道:“真像一个童话故事。”
“我没瞎编啊。”我说:“这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现实。”
“那我说说我自己吧。”王子童道。
王子童喜欢看恐怖故事,恐怖电影,最近又迷上了占卜问卦。她听同学说,云村阴庙很邪门,便跃跃欲试,想到那个地方扶乩。她记忆里最后一件事,便是在后殿玩碟仙,玩着玩着,也不知是昏了还是睡了,总而言之就去了一个地方。
后来,她顺利地回来,再回忆那段往事,已经模模糊糊,支离破碎。
她能记起的东西有那么几个,漫天下着大雪、自己坐在墙根下奄奄一息,眼前还有一根香烟在徐徐冒着青烟、在青烟里她看到了一个姐姐,长得非常好看非常温柔,王子童指着李扬说:“姐姐,是你吗?我看你很像。”
李扬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我?”我问。
王子童很仔细看看我,摇了摇头:“没见过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铜锁说:“他走阴救的你。要不然你现在都回不来,早死在那地方了。”
“大叔,我还要谢谢你呗。”王子童眨着眼俏皮地看我。
也不知怎么,忽然间我觉得此时此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似曾相。我陷入深思,说不定我和她真的在鬼域见过面。
“王子童,你怎么知道阴庙雕像后面有锁链?”我问。
王子童说:“我在玩碟仙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觉得很奇怪,可没深想。等我还阳以后,觉得自己失踪和阴庙关系很大,便想刨根问底探个究竟。”
铜锁伸个懒腰:“好了,一切都说清楚了,我们也该散了。小姑娘,以后离那些东西远一点,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别净让爸爸妈妈为你操心,老大不小的人了,懂点事。”
我们站起身要走,王子童追出来:“喂,喂,你们上哪?”
我和铜锁没搭理她继续往外走,王子童拉住王晓雨的胳膊,苦苦哀求:“姐姐,我们有缘。你们上哪玩带我一个啊,我能帮助你们。”
李扬笑了,笑得非常诡秘。铜锁回头看看,低声说:“这倒是泡妞的好办法。”
“什么?”我问。
“附体在女人身上,打入她们内部。”
我哈哈笑:“你岛国片看多了吧。”
正说着,李扬跑过来说:“老刘、铜锁,从今天起我就要去忙活大事了,以后有事我会去找你们的。”
我们正要说什么,他居然和王子童说说笑笑,走远了。
“完了完了,李扬这小子连小萝莉都不放过。”铜锁看着她们背影,不住感叹。
我瞪了他一眼,铜锁真是狗改不了****。
我让铜锁把宾馆房间退了,干脆就住到我家里。我家这两天赶大车店了,人去人来的。
我们也不管李扬怎么折腾,铜锁意兴阑珊,和我说他再住一两天,便回家。晚上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十分丰盛,铜锁这人不讨厌,嘴挺甜,会调节气氛,给我妈逗得直乐。
吃了饭,聊了会儿天,正准备睡觉,就听外面“呜呀呜呀”警笛声响。铜锁拉开窗帘,我们凑过去看,只见满大街警车跑动,警灯的光亮映红了半个天空。
铜锁疑惑问:“你们县里这是要出大案子啊?”
“不知道啊。”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掏出手机给陈平安打个电话,没想到这小子关机,这是非常反常的现象,一定是出大事了。
但愿这些事与我们无关。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实在睡不着,简单洗漱后,又拿起手机给陈平安打了一个。
陈平安在电话里声音非常疲惫,哈欠连天:“刘洋啊,啥事?”
我问他昨晚怎么回事,警车声闹了半宿。
陈平安声音压低:“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
“怎么?”我问。
他说道:“咱们县委马主任的孩子丢了!”
“什么玩意?”我顿时懵了。马主任孩子丢了?
“马主任就跟疯了似的,责令我们县公安局限期破案,满城警察出动,给他找孩子。”
我说:“这马主任还真牛逼,他哪来那么大能量。”
“他就那么牛逼。你来的晚不知道,咱们县真正的太爷就是这位马主任,其他什么县长书记那都是摆设。”他诡秘地说:“你别往外传啊,我告诉你这里的秘密,据说咱们县书记正在跟马主任学气功,学好了延年益寿。马主任就算放个屁,他都得乖乖闻着。”
“那你们有线索了吗?”
“我们一开始怀疑是人贩子,这年头拐小孩的畜生不在少数。可马主任提供了一条线索,他说他家孩子很有可能是,”他顿了顿:“很可能是你在天台救下来,又被你领走的那个王晓雨干的!”
“王晓雨?!”我想到了李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你知不知道王晓雨的下落?我们要把她定为嫌犯,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