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惨遭灭门
唐中和元年三月,陕西凤州。
孤海世家,灯火通明,四合院内,其乐融融,胡鼓琴瑟,气象鼎盛。
这孤海原为唐忠武军将领,身居要职,一身孤家枪法,当真天下无敌。今夜大军要启程,入蜀。这世家便准备为孤海送行。茶饭已经准备妥当,就待酒宴人员到场。这一晚不仅要全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就连平时打杂的丫鬟公仆们也被叫到酒桌之上。这是这个世家常年的习惯,孤海将军每次出征,必会如此全家去在一起饱吃一顿,一便在以后出门在外军旅生涯中得以有回忆之慰藉。不过,今天除了全家人聚在一起之外,还请了一个人。这时孤海世家人早已到齐,就等着邀请之人。门外公仆道:“王建到”,孤海老将军遂起身出门,看来来人定是一位达官贵人。只见那门里走近一个年轻人,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眉目清秀,显示不凡。那人进来后抱拳道:“小小副将还劳神老将军亲自设宴,惭愧,惭愧啊!”,那孤海道:“那里的话,你是我得力助手,大军临行前我必邀家人同聚,以慰困苦征战生涯!今天有幸请到你,也算你的口福!”。全家人遂坐在一起,酒杯之间尽是欢乐,三杯过后。孤海指着一个年轻人道:“犬子素与打仗无缘,多年来琴棋书画倒是无师自通,本欲让他袭承衣钵,怎知事与愿违,我也不能勉强,况且我多年征战沙场,颇有疲乏之意,他不喜好征战也好,将来做一个读书贤人,不必劳累奔苦!”。王建道:“老将军正气凌然,小辈们自愧不如!孤楼兄喜好琴棋书画也没有错!”。随即举杯道:“鼓楼兄干,”二人都一饮而尽。众人便纷纷开始吃菜肴,喜划拳。四合院里尽是一片欢乐。
酒宴已毕,王建走出孤海世家。回家打点一切,并安顿好亲人,便进入军营准备出行。孤海世家也为孤海出行准备行头。子时大军从凤州出发,一路向南开去。两家人目送大军消失在陌头,才纷纷回家歇息就寝。孤楼回到家中道:“父亲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来,父亲走的这段时间大家要对家里事情尽职尽责!”丫鬟和仆人们都“是”了一声,纷纷回房休息。孤楼今夜却难以入眠。以前父亲临走他也没有这感觉。今天也不知怎的,老是心神不宁。于是他穿上衣服,从后门出来,带上门,径直走向狮子楼。这狮子楼是凤州最大的酒楼,昼夜开张,夜晚来喝酒的人甚是多。孤楼走近狮子楼,叫一声:“小二,来几个小菜,二斤牛肉,再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那小二叫了一声道:“孤公子请到楼上坐,小的马上送来!”。这孤楼是孤海世家长子,也是独子,孤海世家在这凤州可是大户人家,这里的人自然对孤海世家的人敬重。孤楼一个人在就楼上自斟自饮,一坛酒下肚感觉仍是不解劲,又要来一坛酒。两坛酒下肚,孤楼遂感觉迷迷糊糊,接着就不省人事。
丑时,夜格外静谧。虫子未曾叫,就连往日的狗吠声也没有,似乎处在一种躁动不安里。孤楼还死睡在酒楼上,桌上流着一滩涎水。孤海世家灯火全灭。此时,忽然飞进几十条人影,神不知鬼不觉便将这一家大小尽数杀害。顷刻间,这世家屋子里墙上、床上、窗扇上皆是血,一切被血染红了。这十几人从飞进这孤海世家院子到作案完毕,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随即这几十条黑影又飞出孤海世家。
夜恢复了静谧。一轮半月在树梢头悬挂着。
一丝光线从窗子里透进,孤楼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在这狮子楼喝醉酒后,呆睡了一晚上,此刻起来感觉浑身都痛。头更如炸裂版难忍,他叫了一声小二,那店小二畏畏缩缩上了楼,目光躲躲闪闪。孤楼道:“现在时几时了?去给我弄一碗姜汤来喝!”,那店小二还是畏畏缩缩下楼去了。孤楼感觉很奇怪,这人他往常来也不这样啊,今天到底怎么了?待店小二送上姜汤,孤楼问道:“小二,我在你这常来,也未曾见你如此,今儿是怎么啦?”,那店小二还是目光躲躲闪闪,低着头道:“孤公子,喝完姜汤还是回家看看吧,昨晚你家出大事了!”,孤楼这么一听,脑袋当时就大了,昨晚他正好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也不知道。孤楼快步冲出狮子楼,向孤海世家疾奔而来。等到他跑到大门口时,看到许多人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还有衙役出出进进。孤楼拨开人群,走进院子里,看到眼前的一切差点没有昏死过去。只是感觉眼前尽是一片红的,红的很刺眼的血液在汇聚。孤楼静静神,扶着墙走进里间,看到母亲,家人都已气绝。孤楼伏在亲人身上大哭。此时走来一个捕快,对孤楼道:“孤公子,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们深表同情,我们想知道孤公子昨晚在哪儿?”,孤楼猛地站起来抓住那捕快的衣领道:“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那捕快解开孤楼的手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孤公子幸好昨晚不在才免于不幸!”,那捕快接着说:“不仅孤海世家,就是王建副将家里也是惨遭毒手,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全部被杀!”。孤楼此时已六神无主,被邻居扶到里屋坐下。一连几天,孤楼都没有出这间屋子。就是家人的后事,也是邻居们帮助料理的。
那是一个月后的一天,忽传来了孤海老将军战死沙场的恶果。孤楼在狮子楼买了一些酒菜,在自家屋子里自己吃了起来。夜晚时分,有人听到他在大声哭泣。约莫到了深夜,这四合院忽然大火四射,院子里所有房屋都着火了。而孤楼也不知去向。
乾宁一年,又有人在紫凝山下见过孤楼。一个凤州的生意人回家对众人道:“哎,你道怪不怪,我这次去紫凝山,在山下碰到一个人,你们猜那人是谁?”,众人皆摇头。那人接着说道:“我们都记得几年前那场大火是也不是?”。众人中有人问:“可是孤海世家那场大火?”。这人道:“正是那场大火,我们当初都以为孤楼自己点着房屋,自己也没有出来是也不是?”。众人皆点头,有人道:“就是官府也是认为火是孤楼放的,他自己也葬身于火海!”。那生意人道:“不错,我们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这次去紫凝山却意外见到孤楼,他比那时苍老了许多。胡子和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过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似有身孕,紧跟在孤楼身后!我看着身影像孤楼,本欲打算去打声招呼,但就在我要去打招呼之际,忽然一个道人走了过去,说道‘孤公子,你身体一向不好,我们还是上紫凝山去!’,于是三人走向紫凝山的山道上而去,我问哪里的人,那道人是谁?有人告诉我说,那道人叫什么上阳道人,武功极高,是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那时孤楼已年过三旬,脸上颇有岁月沧桑和痛失亲人的容颜。这时一个人上来问道:“阁下说的可是实情?”,那生意人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还能有假?”。众人还在很感兴趣的问那生意人,那生意人又很得意的在哪说着。但是刚刚问完话的这人却挤出人群,顿时泪花闪闪,边走边泡道:“少主人还活着!少主人还活着!”。遂跑回家去将家里妻儿皆都叫上,风尘仆仆往紫凝山赶来。
那人一家赶到紫凝山,见到孤楼时,孤楼已是奄奄一息。面容苍老不堪,唇上白皮起夹。眼睛布满红丝,抓住这人的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便断了气。这家人在紫凝山为孤楼准备了一座坟,但并未刻上姓名。这家人本欲打算将这孤楼遗孀接回家乡,但这孤楼说过,他已无颜再回家,这妇人便也不再打算回凤州家乡。这家人安葬了孤楼,又送于这孤楼氏一些银两,便又风尘仆仆回去了。
孤楼死后三个月,这孤楼氏产下一男婴。这孩子生下来第一声不是啼哭,而是一声响亮的笑声,此时上阳道人正直四十出头,便担起了养育这孩子的义务。其实这上阳道人还有一个师兄,名为逍遥子,因二人都坐下无弟子,便在江湖上寻觅一个传承自己衣钵的人。数年都未有结果,忽一日,这上阳道人在紫凝山下碰到孤楼夫妇,从孤楼口中得知,这是孤海将军后人,他们已无家可归,加之孤楼已是重病在身。遂起了怜悯之心,将他们夫妇接到紫凝山,这一住就是一年有余。这紫凝山凭着上阳道人,没有人敢来骚扰。日前,上阳道人从逍遥子的书信中得知,逍遥子捡到一名女婴,打算将这孩子抚养成人,再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与她。上阳道人便觉得这个出生的男婴定与他有缘,欲打算将他培育成人。
乾宁三年,深冬孤楼氏病逝。这偌大紫凝山就剩下上阳道人和这男婴。孤楼氏曾为这男婴取名为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