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马之祸
朱温回到大梁,昭宗以为天下从此没事了。从此昭宗每天求神拜佛,祈求得到上天的眷顾。只是他还不知,大唐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他也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开始了动乱不休的五代十国长达七十多年的动乱时期。
朱温回到大梁,整日厉兵秣马,以图大事。之所以他还未动,就是畏惧蜀中的王建势力,晋中李克用势力。而李克用与朱温则是彼此都要指对方于死地的仇家。
此事还的从黄巢起义说起。唐中和三年,宣武节度使朱温攻下长安之后,朝廷命其迅速移兵汴州,以阻截黄巢军队东退。次年,黄巢攻陈州不下,果然遣兵东向,逼近汴州。当时朱温自知不敌,乃乞援于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当时李克用尚未到而立之年,因而骄矜气盛;今见朱温卑躬求助于他,气焰亦高,由是惹起全忠之不满。尽管如此,李克用也答应了朱温的要求,李克用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为了扩充地盘,便派兵一起夹攻黄巢起义军。在朱温、李克用等势力的合击之下,最后惨败,黄巢率领余下的残余势力逃走山东。李克用在打败黄巢之后,率兵一直追击,欲将黄巢一网打尽,他命令士兵一日一夜行二百里,但最后骑兵仅跟上数百人,尽管如此,李克用还是没有追上黄巢起义残余势力。倒是因为长途跋涉,他的队伍人困马乏,粮草缺乏,无奈之下,李克用只好退还汴州。而黄巢被他这次穷追猛打之后也仅剩下千余人,不久,在莱芜又遭到时溥的围攻,逃到狼虎谷时身边只有几个亲信,黄巢绝望至极,自杀身亡,到此,被史书视为最终将唐朝推向灭亡的农民起义以失败告终。朱温为答谢李克用和其他将领出兵相助,特地在汴州驿馆上源驿设宴款待,为其庆功接风。酒席上,朱温端起酒杯道:“今日破得黄巢,多亏众位鼎力相助,朱某自是感激不尽,这第一杯我先甘为尽。”。这时只见酒桌上的李克用,脸色铁黑。明显已经不悦。朱温早已察觉到此。于是朱温倒上第二杯酒,对着李克用道:“飞虎将军,这第二杯我自然是要敬您的,您是这次伐黄巢的功臣啊?”之间那李克用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好不给朱温留面子。朱温不悦地坐下。此时李克用倒是拿起酒杯给各位将领倒酒,还大声说道:“此次破黄巢,若不是我,想必没有那么容易就破吧?”朱温道:“飞虎将军说的极是,来喝酒!”。众人在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四散开来。李克用回到住处后,刚刚躺下,便听得周围杀声四起。等起来细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好在李克用手边还有十三太保,他们和几个亲信誓死突围,当时正是夏日多雷雨的季节,朱温趁乌云压城的黑夜动手,却没想到乌云也能带来雷雨和大风,救了李克用一命。在夜色下保护着李克用离开汴京。于是,这李克用和朱温便结下了死仇。
李克用仓惶逃回晋阳,本来想立刻发兵报此深仇。这李克用有一妻子知书达理,且对军国之事也颇有研究,她本是书香门第出身,后在战乱中结识了李克用。李克用被朱温这次暗杀火冒三丈,回到晋阳后,便在心里落下了一块心病,立誓不除此贼誓不为人。此时,刘氏认为这样反而理亏,劝他不如奏明唐朝廷,以便名正言顺地讨伐朱温。李克用听从了刘氏的话,立即奏报唐僖宗,罗列朱温的罪名,请求下诏讨伐。只因当时唐朝廷中也有许多大臣倾向朱温,便有意在僖宗面前为朱温开脱,唐僖宗无奈也不想得罪与朱温,便下诏让朱温、李克用和解。一边是得罪不起的朱温,一边是不敢得罪的李克用,折让僖宗颇为头疼,为了安慰李克用,唐僖宗又以破黄巢有功为名加授李克用为陇西郡王。此时,朱温西边的秦宗权正伺机蠢蠢欲动,对朱温想吞并,为了不使自己腹背受敌,朱温派使者道李克用家里登门谢罪,并送上金银等厚重礼物。李克用此时羽翼也未丰满,还想兼并其他地区扩充势力,同时与王重荣共同出兵关中也要分散兵力,也就暂时忍下了这口恶气,只是扬言要领兵讨伐。双方的冲突暂时没有爆发,上源驿这条导火线燃烧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些。
天祐元年正月,大家都在过春节,虽然久经战乱,但春节作为重大节日还是相当隆重的,当时的长安也颇见祥和之色。正在昭宗享受春节之温馨时,朱温上述要求昭宗迁都洛阳。昭宗当时已成为朱温的傀儡,还不如汉献帝,只是任朱温指挥的木偶而已。朱温让其迁都,昭宗吭都不敢吭一声便迁都洛阳。当昭宗“车驾至华州,民夹道呼万岁。昭宗站在百姓中间泣谓曰:‘勿呼万岁,朕不复为汝主矣!’”又对他的侍臣说:“朕今漂泊,不知竟落何所!”朱温把昭宗左右的小黄门、打毬供奉、内园小儿等200余人全部缢杀而代之以他选来的形貌大小相似的亲信。昭宗刚开始的时候并未观察到,日子久了便才醒悟,自己是家在案子上的鱼,等着朱温宰割。
迁都洛阳后,朱温担心昭宗会伺机对他的霸业造成威胁,便召集众将商议。众将都认为,不能对昭宗施以毒手,否则天下群雄取来反朱温,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朱温也有所思。此中有一人,便是在崔胤要给朱温送信的李振,他也坐在众将中,一直没有出声。朱温见此,请退了众将,唯独留下李振。朱温道:“李将军不知为何对此只字未提?”,那李振道:“将军,此事末将认为宜早不宜迟,如果李茂贞、李克用等东山再起,我们的麻烦恐怕就来了!”朱温道:“李将军有何计策?”,李振道:“为今之计,便是将昭宗暗中杀害,让太后另立太子李祝为帝,到时候他孤儿寡母能耐我何?”朱温笑道:“李将军此计甚好,来人!”此时只见朱友恭、氏叔琮、蒋玄晖等朱温的将领进来,朱温将事情交代给他们,朱温则假装带兵离开洛阳到河中前线去讨伐新附于李茂贞的杨崇本。朱温走后,这几人则在暗中悄悄将昭宗杀害。朱温回到洛阳,发现昭宗已经被朱友恭、氏叔琮、蒋玄晖等将领杀害,朱温恸哭道:“奴辈负我,令我受恶名于万代”。随即,他杀朱友恭和氏叔琮以灭口。
天祐二年二月,李振在“咸通”、“乾符”年间屡次不第,由是痛恨士大夫,对朱温说:“此辈自谓清流,宜投于黄河,永为浊流。”朱温笑而从之。《新唐书·裴枢传》,朱温在李振等将领的怂恿下又杀李裕等昭宗九子于九曲池。六月,一天就尽杀左仆射裴枢、新除清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右仆射崔远、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守太保致仕赵崇、兵部侍郎王赞等“衣冠清流”三十余人,投尸于河,这便是后来人称的“白马之祸”。
天佑四年,朱温再次听取李振等将领建议废李柷称帝,改名晃,是为梁太祖。定都开封,国号大梁﹐史称后梁。改元开平。从此有兴盛至衰竭的大唐王朝彻底灭亡,这个有着二百多年历史的帝国在历史的长河中落幕了,李唐的历代帝王泉下有知的话,怎么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