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时,孤帆感觉什么东西很凉,却钻进了他的衣领,孤帆本能般的醒了过来,抓住衣领,原来是一条胳膊般粗的蟒蛇,说时迟,那时快,孤帆迅速抓住蟒蛇的脖颈,蟒蛇张着血盆大嘴,想咬孤帆,身体也将孤帆紧紧缠住。孤帆心里一阵狂跳,也不问青红皂白,左手抓起一颗石头就向摁在地上的将蟒蛇头砸去,不知砸了多少下,蟒蛇的整个头部已叫孤帆砸成肉泥,缠在身上的蟒蛇的身体也松了下来,他这才松了手。
孤帆待将蟒蛇打死,已是精疲力尽,双膝一软瘫坐在了草从中。此时已是斜阳西沉,已是下午时分,一整天了孤帆都没有吃东西,此刻胃痉挛的难受,双腿抖得如同筛糠。他已无力再起来了,晦气的坐在草丛中,看到那条被他打死的蟒蛇扔在那儿一动不动,猛然间他一个箭步冲向了那条大蟒蛇,孤帆记得师傅说过,一般只有那些毒蛇才有毒液,而蟒蛇是无毒的。孤帆将蟒蛇皮退了下来,用棍子将蟒蛇肉缠绕在棍子上,很快又捡回来一堆干柴火,用两颗石头相撞击来点燃火,好不容易,火还是着了起来,红红的火苗马上就变成一堆熊熊烈火,孤帆将蟒蛇肉搭在一个用棍子绑成的架子上,不停地翻转。
一股清香进入了孤帆的鼻子里,孤帆也不管熟没熟,抓起就吃,一条大蟒蛇的肉,少说也有十多斤,孤帆却吃了近乎一半,他实在是饿极了。在洗剥蟒蛇时,孤帆没有把蛇胆扔掉,因为他记得师父曾说,蛇胆不仅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还可调补人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大蟒蛇的蛇胆更是难得可贵,吃了会让人记忆力大增,对武功修行甚是有助。于是,在吃饱之后,他就江这难得的蛇胆在山泉中清洗干净,一口吞了下去,顿时一股苦涩的感觉让他差点窒息。孤帆抓住脖子在地上打滚,其难受症状,无异于癫痫病人。约莫过了足足有一刻钟,他才安静了下来。孤帆感觉蛇胆被身体吸收了,按后才坐起来。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在山尖上一个溜烟就跳入到了大山后面。霞光满天,红硕无比,其景观堪称世间一绝。孤帆站了起来,要知道,如果没有住的地方,他就得露宿山野了。到时候再出来什么巨蟒啊,老虎或者狼群,那他岂不是死定了。孤帆寻思:我如今从这险峰上掉了下来没死,那我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边走边思谋,却也未看这是陕西境内的高山,这山细节甘肃东部,北距华山和秦岭相壤,与蜀中遥遥相望,其山势之高,其山势之险,是中原仅有的。而他掉进这样的群山中,加之又不知方位和道路,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冤枉路,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
况且紫绝剑有下落不明,心中甚是焦虑。眼下都不知去往哪里,落脚之处都没有!
此时,月亮已升到半空,月亮向大地撒下一层金纱,山中到处传来了各种鸟儿好听的鸣叫声,山涧里汩汩的流水声让孤帆不由想起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这首诗写的是,山居所见秋山雨后黄昏的迷人景色和融怡陶醉的心境,大约是诗人隐居终南或辋川别墅时所作。诗的境界清澄透明,玲珑剔透,恰似一泓秋水,其中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诗歌于诗情画意当中,寄托着诗人的高洁情怀和对理想生活的执着追求。小时候读这首诗,始终不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情景,此刻他忽然明白了。至于最后两句,是全市的点睛之笔,说的是一个典故,来自于《楚辞?招隐士》之典,《招隐士》末句云:“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原意是招王孙出山入仕,王维反用其意,自成佳构,增无限趣味。,“随意春芳竭,王孙自可留。”春芳虽然自然而然的消歇了,但秋光一样美丽迷人,“王孙”自可不必离去了。貌似劝人,实则自勉。“山中”比朝中好,洁净纯朴,可以远离官场污浊而洁身自好;“山中”比尘世好,纯洁空灵,可以远离世俗庸碌而修养性情。不过,此时的孤帆倒是没有情趣去赏析这蓉蓉月光下的美景。师傅的遗愿还未完成,这种远离尘世的消极心态也不是他所有的。
孤帆沿着山涧一路慢慢走来,但他走了已然有两个时辰,仍不见有出口。这偌大的一座座山峰,也不知何时方能找到出口。孤帆跳过山溪,向前继续前行,忽然他看到一束束的梨子熟的正清脆可人,孤帆心中一喜:这里既然有梨树,那便是有人家了。孤帆沿着梨树继续前行,走了月末半个时辰,忽然看见前面有座茅草屋。茅屋的门窗紧掩,看似并非有人在此居住。不过孤帆还是走到茅屋前道:“晚辈孤帆,路过此地,只因未曾找到落脚之处,过此前看到有茅屋,故此前来,烦且借宿一宿,明早尽可离去!”屋子里没有声响,孤帆将刚刚所言再重复一遍,仍不见有人开门,孤帆走近了一看,原来门是向外紧扣着,这里并非有人居住。那块门板上用碳墨赫然写着“请进”二字,孤帆打开门,屋子里一股尘土的气味,显然,这里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孤帆走进茅屋,点燃窗台上自制的青烛,屋子里顷刻间明亮了许多。只见墙上依旧用碳墨写着:缸里有米,屋后浅渠有水,辣子挂在竹梁上。孤帆心里一喜,马上动手做饭。他在紫凝山居住的时候就时常给师傅做饭,所以,做饭对他来说自是小菜一碟。
孤帆吃晚饭,用热水泡了一下脚,就陷入了沉沉的死水中。约莫过了很久,他才醒来,打开房门,外面已是日上中天。孤帆走出茅屋,眼前正是那片园子,院子很大,种的果树少说也有上千余棵。孤帆摘了几颗梨子送到嘴里,一股香脆即可便从喉咙进入到肺腑。孤帆看此大山,延绵到无尽的群山之中,并无出路可言,就是这园子,看来已是多年无人居住。正无心细想,忽然梨树后面传来莎莎的声音,孤帆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灵狐,这狐狸生的极是好看,皮毛五颜六色,双腿是白色之毛,四只浅灰带黑的小脚,灵巧地翻动着。说来也怪,这灵狐见孤帆走近它,并未吓得离开,而是立起后脚,睁开两只灵动的眼睛注视着孤帆,孤帆蹲下身子用手抚摸了一下那灵狐,灵狐似见主人般,身子往孤帆手里靠。孤帆回笑着看这只奇异的灵狐,忽然,灵狐身子一动,几步跳过孤帆身旁,向山谷中奔去,孤帆因为好奇,也紧跟灵狐身后,想一看究竟。绕过几片水潭,灵狐停住了脚步目视前方,孤帆走到灵狐身旁注视眼前,只见眼前是一处深潭,泉水从山的高峰处流下来,宛然一道瀑布,流水在这里形成一个大滩。灵狐身子又灵敏一跳,钻入了瀑布的后面。孤帆跟着灵狐钻进了瀑布之中。原来这瀑布后面是一山洞,里面应有尽有,孤帆向洞穴深处走去,外面是瀑布,这洞穴里面很干燥,绕过前台,后面是一个偌大的平地,孤帆想不到在这群山包围之中,竟然会有如此之险境。这打算参观一番,灵狐却向平地的一个斜角奔去,孤帆紧跟在其后。走近了,孤帆菜发现这空地的石墙上有字迹,他上前一看,只见墙上分明写着:余一生纵横江湖四十余载,挫败天下无敌手,唯上阳到人可余匹敌,上阳道人一生研习武学,余多次求一胜而不可得,上阳道人拒之不动手,余强逼他出手,两人在紫凝山大战三天三夜不见胜负,第四天我们依旧互不服气,岂料余在招式上竟输他一招,从此,余遁隐江湖,重研武学,定要与之再分高下,不料在这紧要关头,逍遥子来此处,言要余同他比武,那时余正练就上善剑法,未得纯熟,被逍遥子打伤。自此逍遥子离去,余在此苦研上善剑法,终有所成,但余年时已高,未曾重出江湖便赫然先死,现将这上善剑法刻于此处,后辈有缘人若得此剑法,即替余发扬光大,余死之瞑目矣!——剑狂诸葛青山字。孤帆看完,心中满是疑团,他记得师父自他记事起就再也未曾下过紫凝山,这么说,和诸葛先生比武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孤帆点燃平地中的火把,眼前即可亮堂许多,这块地方甚是宽大,是练武的好地方,难怪诸葛前辈会来此处。刻字下方有一骷髅,已然死了多时,不用想也是诸葛青山。这诸葛青山死后,骷髅依旧坐立不到,让孤帆好生佩服。孤帆欲将这前辈葬了,他的手刚一触动这具骷髅,骷髅忽然散架,散了一地。这时后面墙上闪出一道石门,孤帆向石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