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洋搂着阳阳,温暖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多少人震惊的注视下,舟舟一针迅速在王子的腿上注射下去,很快它就安静了下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舟舟又笑呵呵地站起来道:“看来课本上教的是对的。好啦,它不会再有事了,胃里的毛病转移到肠道上,拉个几天肚子,它就没事了。”
倪子洋:“......”
虽然沉默不语,但是倪子洋是真的不高兴了。
那是他送给爱子的小狗,虽说是畜生,却也是一条生命!况且家里添了新的小宝宝,最忌讳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了,若是王子不幸死了,岂不是罪孽一份?倪子洋从来不迷信,却不由想起了还在医院里脆弱的女儿,他前几天晚上还用女儿的名义给红十字会做了捐款,只希望获得一些福报让女儿赶快好起来。
倪子洋沉默着,却不肯离去,一双沉静的眼直直注视在舟舟的小脸上。
湛南跟刘宇轩他们一看,就知道倪子洋肯定是生气了,只是碍于湛东湛南的面子没说而已!
湛南上前拉着舟舟走到了倪子洋的面前,尴尬地道歉着:“三少,我妹妹不懂事,她还小,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倪子洋眯了眯眸子,看着眼前的舟舟。
郑羽娇跳楼的事情他是有印象的,因为那天刚好是倪光赫夫妇一起带着倪子洋去小学二年级报名,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起了。在车里的时候,倪光赫夫妇还聊到了这件事情,倪子洋听出了父母对郑羽娇跳楼的惋惜。而倪光赫结婚之前曾经为了夏清璃在订婚宴上拒绝了郑羽娇,这件事情也是那时候在车里他听父母提起的。
虽然时光久远,但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有记忆力的。
再加上这是一条人命,当时倪子洋的世界还是很单纯,很少听见有人自杀跳楼的新闻,便将它记在了心里。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郑家到底有没有一点胸怀呢?居然还把舟舟教育成这样,一看她就是被家里灌输了对倪家仇视的思想,才会长残了的!
倪子洋别的话没有多说,只是懒懒地问了一句:“嗯,还小,不懂事。你今年几岁?”
舟舟嘟着嘴,一脸委屈地躲在湛南身后,撒着娇:“二哥,人家真是只是贪玩。而且我知道这样狗狗不会死的,最多就是疼一小会儿,我才这么做试验的。”
倪子洋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揽着阳阳就要上楼,湛南怕关系搞僵,赶紧说着:“舟舟今年22岁了,三少。她年少贪玩,真的对不起了!我这就带着王子去宠物医院看看去!”
倪子洋向前离去的步履优雅地一顿,脑海中炸开一道天光!
他今年刚好三十而立,舟舟22岁......
他比她大8岁,也就是说,她出生的时候,他正是上小学二年级!
而郑羽娇就是他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跳楼的!
这二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怎么了?”阳阳尽管也不高兴,可是看倪子洋忽然不动了,关切地问了一句。
倪子洋眸光微闪,摇了摇头:“没事,走,我扶你上去。”
不动声色地照顾着爱妻,可是舟舟不同寻常的仇视态度却让倪子洋记在了心里。想起之前夏轻轻半夜打电话找他哭诉的事情,倪子洋越发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单纯。
*
湛南跟孤丝抱着王子就要去宠物医院,舟舟拦着道:“二哥,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我可是学的宠物医学专业呢!”
院子里,几人争抢一条狗的画面实在违和。
刘宇轩吩咐厨房准备午餐,路过大厅的时候就听见了他们在院子里的对话,忍不住走到厅门口,提醒道:“我只知道不管是兽医还是医人的医生,都要有爱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我倒还真是没见过狗没病,非要让狗生病的兽医。郑小姐,想来您一开始学习宠物医学的初衷,并不是因为爱心吧!”
“你胡说什么!”舟舟嘟着嘴,不高兴,刚要开口,又被湛南拉走了。
“二哥,你放手,我跟他好好理论一下!”
“够了!你跟我去医院,你对王子做了什么,用了什么药,用了多少量,赶紧去跟医生说!这是小羊羊的狗,一会儿他从幼儿园回来要是发现王子拉肚子,该担心了!”
“二哥!”
“快上去,系好安全带!”
不管舟舟怎么说,湛南都将她拖上了车。
孤丝抱着奄奄一息的王子,坐在后车座上,湛南很快上车发动引擎,离开了骄阳居。去宠物医院的路上,湛南心里也在忐忑,给大哥打电话,询问王子以前都在哪家宠物医院看的,还把舟舟胡闹的事情给说了。
舟舟气的双手抱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声不吭。
等到湛南将车停在宠物医院没多久之后,湛东也领着夏轻轻过来了。
“我看看,王子怎么样了?”
夏轻轻担心地追上来,她是看着王子长大的,她跟湛东经常约会的时候还会给王子买新口味的狗粮跟罐头,还有狗狗玩具、衣服什么的。成年的萨摩耶已经是一个人抱不起来的,夏轻轻上前后,摸了摸王子的脑袋,看见它脸颊上清晰的泪痕,心疼不已!
湛东拉过夏轻轻:“我来,我跟南南抱着它。”
成年的萨摩耶体积很大,分量很重,刚才上车的时候也是湛南跟孤丝一起抱上车的。现在湛东湛南一起小心翼翼抱着它,夏轻轻赶紧冲进了医院去叫医生。这是一家正规的宠物医院,大狗专用的担架很快推了过来,他们将王子放在上面的时候,王子惊慌地哼哼了几声,明显感到不安。
夏轻轻摸摸它的脑袋,小声道:“你生病了,我们带你来看病,一会儿医生看过,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不然你身体不舒服,小羊羊放学回来也会不开心的。”
王子听见了小羊羊的名字,瞬间安静了。
老实地趴在担架上,任由他们推着自己去了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