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立即感到了不对劲,却见里面的两名男子从倪子洋那边出来,手里提着行李箱。一看见阳阳,其中一名还问了:“请问您是倪骄阳女士吗?”
阳阳点点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这家主人让你们随意动他的东西的吗?”
看到眼前的画面,阳阳不禁有些慌神了。
那个凌晨时分还跨在她身上赐予她温暖与力度的男人,他住的地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要走了吗?
一个招呼都不跟她?
就像三年前一样?
男子拿出钥匙,道:“夏先生跟宁婷女士都要搬家了。夏先生吩咐我,让我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您。”
阳阳眼眶一热,站着没动。
男子又道:“您好,我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证件吗?”
阳阳眨眨眼,强忍着不掉眼泪。
刚才起来换衣服的时候,还能看见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吻痕,可是一转眼,他要搬走了吗?
眉梢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她迅速从包里取出身份证对方看了一眼,对方当即点点头,将倪子洋家里的钥匙,还有对面宁婷屋子的钥匙交给她,道:“再见!”
五六个人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
最后,王子的笼子跟物品也被人提在手心里。
王子盯着阳阳,奋力地咬着尾巴叫唤着,阳阳忍不住酸了鼻子:“这狗能给我吗?”
“抱歉,夏先生吩咐的,一定不能伤了这狗,要把它平安带走。”
“你们要去哪里?”
“倪女士如果想知道,何不亲自给夏先生打电话呢?”
那人微微颔首,眸光里掠过抱歉,两边的门一关,几人就这样进了电梯!
阳阳顷刻间泪流满面!
他走了!
他搬走了,连王子都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的?
阳阳一口气冲了下去,想要追上去看一看倪子洋究竟搬去了哪里,可是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楼下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她只有钻进了自己的车里,给倪子洋打电话!
一边拨出去的时候,心里一边在祈祷着,老天啊,千万不要是关机了!
还好!
当对面优雅的钢琴声徐徐淌出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静了,却又被提了起来!
当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老婆~!”
那一瞬,她终于抬手狠狠擦了擦眼泪,吓坏了又忍住悲伤,故作坚强:“你...你搬走了?”
“你哭了?”倪子洋的声音有些紧张,解释道:“想给你打个电话,又怕你还在睡,不舍得吵你。”
“呜呜~倪子洋,你是真的要走了?呜呜~”阳阳确定他是真的搬了,哭声不止:“你若是还是会走又何必回来,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木头,小羊羊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木头,呜呜~你让我一个人不断徘徊在绝望、希望、绝望里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还让小羊羊也这样~”
阳阳不敢去想,当小羊羊下午放学回家,想看爹地,想看王子的时候,却扑了个空,那时候的小羊羊,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他好不容易才盼回来爹地。
他跟阳阳说:“妈咪,我们要乖乖的,要想办法把爹地留下哦!”
阳阳想起懂事的儿子,想起自己一次次地失望,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混蛋,你混蛋,我宁可你不要回来,呜呜~我宁可你杀了我,也不要我的小羊掉一滴眼泪!呜呜~”
阳阳一直在哭,倪子洋一直在听。
当她哭的差不多了,对面传来一声轻叹。
他离开,是因为他要保护他自己,也要保护阳阳他们。
他一旦暴露了,夏清枫为求自保,必然会想方设法先下手为强!
想起三年前自己亲生父母在三亚的那起爆炸案,失火带邻居,他就心有余悸!
“老婆,再给我一点时间。”
阳阳吸吸鼻子,道:“我反正都这样了,我只是不要儿子难过。”
自暴自弃的口吻,听在倪子洋的耳朵里,心里不是滋味:“老婆,这只是暂时的。”
“婚姻法规定,夫妻分居两年必判离婚!倪子洋,你已经失踪三年了,谁是你老婆?我不过是你想起来的时候,就亲近,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始乱终弃了的!”
“你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你这样总是一声不吭地玩失踪,几个女人受得了?不管你发生天大的事情,你说一声又能怎样?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会拖你后腿一点忙也帮不上吗?还是说,在你心里,不辞而别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谁规定你不辞而别之后,我还要在原地等着你?谁规定你叫我一声老婆,我就必须摇着尾巴欢天喜地地迎接你?!”
阳阳深吸两口气:“倪子洋,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告诉你,你这次搬走了,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咱俩就是陌路!”
说完,阳阳生气了,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两秒钟后,手里的电话一个劲地响着!
她垂着脑袋,嘟着嘴,眼泪直掉。
屏幕亮起,她就摁掉!再亮起,再摁掉!
如此,反复!
十多遍之后,倪子洋不再打电话过来了。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阳阳,乖,接电话,我保证,三个月,三个月可以吗?三个月后,我接你们过来一起生活。”
阳阳心动,却咬牙忍着,不予回应!
电话再响,再摁!再响,再摁!
几次下来,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接你们都过里来!”
阳阳闭着眼,直接将手机放在前面的台子上,不管了。
可是,下一秒,再次响起的却不是手机铃音,而是一侧的窗户!
她耍性子,耍的太认真,所以没有发现倪子洋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而他本尊就站在她的窗口,面色微微紧张地瞧着窗户。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居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心知他的是在乎自己的。
却不敢表露出来,依旧是一副恨得咬牙切齿地样子,将车窗降下来一点,露出她的小半张脸,瞪着他:“这位先生,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