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顿时陷入一片慌乱,若不是在下一秒台子周围的灯亮了起来,这会估计就会有不少侍卫直接拔刀了。纪飞燕满意的看着众人将视线聚集到台子中央,她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杨云灵,为了你我可算是煞费苦心了,你若是还不能成功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陌生的音律豁然传来,纪飞燕手指在腿上打着拍子,虽然不能和正版的相比较,但是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复原成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难得了。
前奏落地,两排浅色身影的舞女从台子后踩着莲华步缓缓移上来站在纪飞燕所指定的位置,鼓声渐渐开始步入高潮,一道艳红的身影单手撑着红绳配着那鼓点浅浅的飞向舞台中央,那在半空中缓缓滑过的妙龄身姿让众人不由的视线一亮。
唰的一下,松开红绳杨云灵定定的落在众舞姬所围成的图形之中,豁然转身,贴身设计的衣物包裹着那还略带青涩的身形。长长的墨黑被束在头顶,简单而英气,手中的长剑更是精光奕奕。只是那佳人的脸上却带了曾半透明的面纱,只余下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将那份欲遮还现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云灵举剑,身形随着鼓声逸动,那飒爽的身姿在顷刻便吸引住了所有的视线,身形娇媚却不柔弱,剑法飘逸却不凌厉,刚与硬在她的身上表现到极致,纪飞燕不由的叹一口气,这孩子后面怕是一个人偷偷练习了许久吧,比上一次她瞧见的还要让人震撼的多。
鼓声一点一点加剧,杨云灵手上的剑也越发的灵活起来,却在一个高潮落后,鼓声渐渐的平息起来,婉转的笛声配合着琴音,仿佛是一个剑士的满腔柔情,纪飞燕冲着台子做了个手势,最左边的舞姬浅浅一拉身侧的绳索,整个舞台上顿时花瓣弥漫,场面瞬间转化为少女的朦胧心事。
一起一落,一跌一宕,每一个环节都衔接的无比顺畅,当最后一式舞完,杨云灵脸上的面纱豁然掀开,那容貌艳丽的女子一身红衣的立于舞台之上,花瓣飘飞之间,衬得那张面容越发的动人心魄。
场面霎时的静默了起来,纪飞燕冲着台上的人偷偷的竖了个拇指,随即用力的额鼓起掌来,虽然这是她亲自导演的一场戏,可是杨云灵的表演却感动了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她的教她舞蹈老师会说她的舞里只能看到熟练却看不到灵魂。
杨云灵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完颜镜一道跑开,纪飞燕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那方满月,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了,你要是再不人和都就真的天理难容了。
“这就是你们忙活了这么就的成果吗?”
司华的手上捏着一片随风飘过来的花瓣,眸底的神情漂浮。
“怎么样?我这个老师还不错吧?”
纪飞燕环视一群还没有从刚才那场震惊中恢复的人群,满脸的得意。
“是不错。”
司华看着纪飞燕那在灯光下微微扬起的下巴,柔顺的弧度让他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好了,戏也看完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先带着纪水柔他们回去,我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纪飞燕揉了揉鼻子,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这个花好月圆的时刻她自然是不会忘记要好好的和身边的人享受一番。厨房里面有她亲手蒸的小点心,每一个都是特殊的形状,闻上去香味四溢,倒是让人胃口大开。
纪飞燕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小跑着往回赶,一阵暗风拂过,淡淡的清香袭来,纪飞燕的身子却猛然的僵硬了起来,仿佛是电影画面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纪飞燕试图抬抬自己的脚,却发现身子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心下一惊,不会又是遇上上次月盈的事件了吧?
空气的香气愈发的浓烈起来,在纪飞燕的视线里豁然的出现了一片飘飞的衣角,眼眸缓缓上瞟,一个人影定定的立在她面前。
“你是人还是鬼啊?”
纪飞燕咽了口口水,迟疑的问道,为什么她走路都没有一丝的声响?
“你也不过如此。”
……
那来人的声线分外婉转动人,只是话里的意思却让纪飞燕不明所以,只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可以让她确定来的是人不是鬼。
“是你把我定在这里的?”
纪飞燕眸子在面前的女子身上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十分确定的是她和月盈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么一个身影。
“自然是我。”
幻白秋背手而立,雍容华贵之气逼人。
“咱有话好好可以好好说,上来就这么直接动手实在是太不文明了。”
纪飞燕眨了眨了眼,捉摸不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想必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张嘴了,你说我若是将你舌头给割了,该是什么一副场景呢?”
……
纪飞燕忽然背后一凉,为什么这么个飘逸灵动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却这么慎人?
“会被憋死!”
“你为了一个外人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却对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你这性子还真是让我不敢恭维。”
啊?
纪飞燕张着嘴,为什么这美人的话越来越让她同不懂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还有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吗?”
“纪飞燕,你给了完颜镜一个动人心魄的夜晚,那你该怎么补司华一个盛世风华?”
……
纪飞燕的眉头在一瞬间聚集了起来,看着面前带着面纱的女子也多了几分探究。
“你是谁?”
“难道司华没有跟你说吗?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更他最亲近的人。”
幻白秋的话让纪飞燕眸光一闪,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三天前正好是司华的生辰吗?”
三天前?司华的生辰?纪飞燕被幻白秋的话震的一愣一愣,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三天前不就是她和司华一同看月色的那个晚上吗,为什么他都没有告诉她那天是他的生辰?
“看样子你是不知道呢。”
女子带笑的声线让纪飞燕听的只皱眉。
“我不知道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为司华做到什么地步,司华以往每年的生辰都是同我一起过的。”
女子话里的含义让纪飞燕不由的延伸出多条情景,只是却在下一刻便立马被她扼杀在摇篮里,她既然选择了司华那么就一定会相信他,这个女子虽然言语着透着暧昧,却也没有拿出一副正牌的气势。
“不过很可惜他今年乃至后面的很多年都会是由我陪他一起度过,前面没有遇上的我司华多亏你照顾了。”
纪飞燕扬着眸子,她现在才是正牌,正牌就该有正牌的架子。
“可你连他的生辰都不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
纪飞燕提着盒子的手紧了紧。
“是吗?那我可是要好好看看你的决心和诚意了。”
面前的身影一动,还没等纪飞燕瞧清楚,那女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纪飞燕的视线里,唰的一抬头却发现身子依旧摆脱了禁锢,四处的张望了下,却早已不见那人的影子。
纪飞燕提了提手上的盒子,若有所思的往回走,脑子里还回响着方才那女子的话语,若不是空气里还隐约的透着那股清香,她都要以为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个梦。按照那人的语气来看肯定是司华的熟识的人,现在回想起来,司华除了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提及过他一点的身世,后面便再也没有提及过。
她除了知道他是生长在山中,下山为了寻找九曲玲珑珠外边真的一无所知了,就算他们已是这般亲密的关系,她却连他的生辰都要别人来告诉她,那么这几****看着她为别人的生辰那么操累有是什么一种感觉?纪飞燕有点心不在焉的跨进房门。
“娘亲,你拿个东西怎么拿了这么久?诶呀,我闻见香味了。”
纪水柔耸耸鼻子蹭蹭的直直从纪飞燕的手里将那盒子给抢了过去。
“回来了。”
司华坐在一侧,面色依旧,甚至是连眼眸深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纪飞燕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点心?”
“好。”
纪飞燕转身有点微愣,她记得她明明做了一大盘子的,为什么现在桌子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盘子了?那上面的点心呢?
“嗝……娘亲,那个……嗝……我只吃了一个,其余的都是小七拿的,闪电一口就吃了五个!嗝……”
纪水柔一边打嗝一边尽力的替自己撇清关系。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吃的满嘴的碎屑,去洗洗然后进去睡觉。”
“遵命,我们这就立马清场。”
纪水柔给了纪飞燕一个标准的敬礼手势,带着一干人等牲畜火速的消失在大厅。
“将他们支开是想单独给我福利吗?”
司华单手自个额头,一双眸子缠缠绕绕的落在纪飞燕身上,或许真的今晚的夜色太美,让他都有点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