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燕裹着被子抱着暖壶缩在马车的一脚,这一路北上气温也逐渐的开始下降,到现在她已经压根不想在下马车。
“娘亲,你还好吗?”
纪冰霖往纪飞燕的身边靠了靠,因为有了九曲灵珠的缘故,他现在的身子倒是要比一般人要来的暖些。
“很不好,司华,你确定这么下去不会走到北极吗?”
纪飞燕缩了缩鼻子,冷什么的实在是扛不住啊。
“大概再走个几天就能达到西亚了,城里会好些。”
司华看了眼马车,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围在纪飞燕身上的东西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冷?你们都没有感觉吗?”
纪飞燕看了眼司华,照旧是一身单衣,和之前在灵玑没有任何区别。
“我内力能驱寒。”
好吧,纪飞燕将被子紧紧了,你这个理由她勉强接受,只是为什么除了他连这三个小孩都要比她顽强的多,看他们一幅幅神情自若的摸样,让纪飞燕有种身为异类的错觉。
吁的一声,马车遽然的停了下来,纪飞燕连人带被子的直接滚进了司华的怀里,好在这一身裹的比较厚实,不然这一下肯定是这青一块那红一块了。
“大叔,外面怎么了?”
纪飞燕坐直了身子扬声道,这车夫是他们临时雇来的,是个忠厚老实的地道庄家人。
“夫人,前面好像有点不太太平。”
车夫的话听上去还有点小紧张。
不太平?纪飞燕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她走过的每一条路都不太平啊。纪飞燕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小口,探头出去瞧了瞧,不远处的大道上俩群人正打的热火朝天,压根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战斗场地占据了唯一的交通动线。
“只有这一条可以走吗?”
纪飞燕收回视线,看了眼全身裹的分外的紧实的大叔。
“倒是还有条小路,只是看这个天气那边怕是不好走,要是遇上风霜大雪很容易就困在里面。”
那就是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穿过前面的那群人?纪飞燕回头看了眼司华,询问着他的意见。
“你们在这里待好,我去看看。”
“也好,你小心点。”
纪飞燕点了点头,缓言道,毕竟那群人的底细他们压根就不清楚。
司华下了马车,径直的走上了前,因为距离比较远,纪飞燕这边就算是将整个身子都探出去了,也瞧不清那边具体的状况。
“娘亲,司华爹爹不会有事的。”
纪冰霖十分乖巧的安慰的,小小的脸上笑意暖人。
“嗯,我知道。”
只是就算是这般心底仍旧是忍不住的担忧,纪飞燕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少女情怀了?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司华便回来了,只是让纪飞燕惊讶的是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没错,是用提的。
“怎么了?他是谁啊?”
纪飞燕看着司华手上的那人眨了眨眼。
“不知道。”
额……你不知道还敢往回带?再者在她的印象里司华也不像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主啊,不过的再多看了那人几眼,只是惨白的面容加上凌乱的发丝,也让然瞧不出个所以然。
“先把他弄进来吧。”
纪飞燕叹了叹气,人既然已经带回来了总不至于现在讲他仍在这里吧,按照这天气她敢肯定不消半天这人就要去找阎王喝茶了。
因为多加了一个人的缘故,马车显得越发的拥挤起来,特别还是这人身上带着股浓重的血腥味。
“娘亲,我给他看看吧。”
纪冰霖看了眼那人,冲着纪飞燕询问到。
“你的身体?”
“我已经好很多了。”
纪冰霖浅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前,那衣襟里面佩戴的是司华给的九曲玲珑珠。
“嗯,你不要勉强。”
纪飞燕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点头,现在他们也没办法去找大夫,既然已经救上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嗯。”
得到纪飞燕的同意后,纪冰霖的眼眸一亮,一直以来他都是拖累娘亲的那个,现在他总算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缓缓伸出的小手,掌心中便霎时出现了一团光芒,随着纪冰霖的动作那光芒在那人的身上来回绕了一圈,如此反复几回,纪冰霖才慢慢的收回手。
“怎么样?”
一见纪冰霖收回手,纪飞燕便急急的问道。
“他没什么事,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力透支,休息一下子就该没事了。”
“我问的是你。”
……
纪冰霖唰的一下抬起头,纪飞燕眼底的那抹担忧真真切切的袒露在他面前,眸子顷刻便染上了一层暖意。
“娘亲,我没事的。”
“适当的修习能够让他们更好的掌握技能。”
一直默声坐在一侧的司华浅浅开口,不过他的话倒是让纪飞燕的心放了下来,浅笑的伸出手揉了揉纪冰霖的脑袋。
“累了就跟娘亲说。”
“嗯。”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那人一路上醒醒睡睡,一直都没有彻底清醒,三天后待他们终于进入西亚境内时,才为他寻了大夫开了药。
唔,纪飞燕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小心的端着手上的碗快速的朝着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
“呀,终于是活过来了。”
房间里的温度让纪飞燕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破地方还真是越来越冷了,司华的话果然不能全信,说什么进了城就会好点,这哪里是好点分明是差了好些啊!
纪飞燕认命的看了眼床上的人,端起手上的药朝他走去,住在这个客栈已经三天了,为什么这人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纪飞燕走到床边才准备动手将他扶起来,手臂却在下一刻立马被人给制住,一个扭转她的脖子已经在别的手里了。
“喂喂喂,你小心点,我这脖子可是很娇贵的。”
纪飞燕伸着手喊道。
“你是谁?”
那人的声线低沉,言语间满是戒备之意。
“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赶紧松开你的手。”
纪飞燕没好气的说道,这个世道好人果然不好做啊。
那人的沉寂了片刻,掐在纪飞燕脖子上的手稍稍的松了一些,只是在视线落到自己已被换过的衣服上,力道又再一次的加了上去,语气也愈发的狠烈起来。
“你给我换的衣服?”
“唔……不……不是我。”
纪飞燕抬手紧紧的掰着那个人的手臂,企图得到一丝的空间。
“那是谁?”
“是……是店里的小二,你全身都是血,总不能让你就那样躺在床上吧,不过你放心,那小二是男的,唔,你!”
纪飞燕的话才说完,便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层,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本能的扭动着身子,好在这人受伤才刚刚醒来,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太过,终于是在窒息的前一秒挣脱了那人的手掌。
一获得自由的纪飞燕赶紧的倒退好些步,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老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又不是我给你换的,再者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对你这样的幼齿也看不上啊。”
纪飞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敢肯定那上面绝对留下了印记。
床上那人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发现除了外套被换下以为,里面的衣服到还是他自己的,抬起眸子看了眼站在房间中央的纪飞燕,语气稍稍的缓了些。
“是我唐突了,在下卓绍元,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纪飞燕细细的瞧了他半响在确定他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后,才指了指桌上的药。
“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喝药吧,另外这些天给你看病住宿用的银子记得还我。”
纪飞燕打了个哈欠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她容易吗,一大早的起床给他熬药,好处没捞到还差点被掐死,不索求的点精神肉体损失费实在是不符合她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