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树林上面。夜间活动的动物都跑回自己的洞穴休息,白天活动的动物又跑了出来,树枝上一只喜鹊“喳!喳!喳!…”的叫着。一颗露珠从嫩绿的新芽上缓缓地下,落到地上溅到仇一凡的脸上。
仇一凡的眼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树木,猛的坐了起来,脑袋一下子撞到树干上,痛的他皱起了眉头,他一只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打开了那个男子留下的包袱。包袱里面是一些干粮和几个水袋,他拿出一个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噗…”水袋里装的是浓烈的白酒,而不是清水,仇一凡灌了一大口,呛人的酒味和火辣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将酒全都喷了出去,他赶紧打开其他几个水袋闻了闻,他无奈的皱着眉头,几个水袋全都是酒,没有一个装着清水。
仇一凡将水袋里的酒全都倒了出去,收了起来,留着发现水源的时候装水。仇一凡取出一些干粮干啃了几口,嘴中的干渴的感觉让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紧紧的皱着眉头。他突然想起了早晨溅到脸上的露水,他起身走出树洞,在附近的草木上寻找着滴滴点点的露水,春天的露水并不太多,但好在有些,仇一凡暂时解决了口里的干燥。
仇一凡将包袱收了起来,背在身后,准备继续赶路。那本兵书仍然放在他的怀里,手上拿着那柄匕首,蓬头垢面的开始赶路。仇一凡知道昨夜已经有人在林子里搜查过他,所以如今并不很是着急,保持着一定的速度继续向林子里面走去,他不知道林子到底有多大,但是包袱里的干粮足够他坚持很多时日,一时间他也并不着急,在林子里慢慢的赶路。
仇一凡的身体比之昨日要好上许多,想来风寒也快好了,他沿途坐下一些记号省的自己转了回来,一个转弯过后他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慢慢走过去,却是几头死去的狼尸,狼尸的周围有很多脚印,杂乱无章,看起来不是一个人。仇一凡皱着眉头略一思忖,估计是昨天晚上那些士兵碰上了这几头狼,顺手就将它们宰了。
上京城,大楚皇宫。
冷逸皇总是喜欢在那个华丽的屏风后面和来御书房面见他的大臣谈话。他很喜欢这幅画,江山风雨,风雨江山。在他登基之前,大楚的江山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硝烟四起,战火弥漫,各个势力纷纷揭竿自立。是他和仇天盛一起,削番灭帮,挽救了整个大楚江山。
历经十数年的战争让曾经繁荣的大楚变得穷苦,那时在这个如今到处珠光宝气的上京也四处可以看见沿街乞讨的人。又经过近十年的大力发展,大楚才从战争带来的损失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当年的繁华,甚至犹有过之。
而这近十年的时间,仇天盛一直戍守边疆,保了大楚十年的安定和谐。这十年,仇天盛指掌了整个大楚绝大的兵权;也是这十年,冷逸皇和仇天盛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手足之情,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猜忌。
冷逸皇从画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昧浓醇鲜爽,过口留香。冷逸皇放下手中的茶杯,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公孙大人到 ̄!”御书房门外,一个老太监尖锐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冷逸皇放下手中的奏折,轻声的说:“进来。”
“吱 ̄”御书房的房门被推开,公孙翰龙迈了进来,关上屋门,扭身向着屏风施了一礼,跪在地上,口中喊道:“吾皇金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情办的怎么样?”冷逸皇威严冷漠的声音从屏风里面传了出来。
“启禀圣上,没能找到。”公孙翰龙伏下了身体,不敢抬头。
“啪!”冷逸皇一拍桌子,站起身从屏风中走了出来。“废物,全是废物!”他用手点指着公孙翰龙,嘴里骂道:“朕给了你一队羽林军,居然连个小孩也没有找到?”他用力一挥袖子,发出了嗖嗖的风声。
公孙翰龙的身体越伏越低,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诚恐的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想来那小孩应该是被狼叼走吃了,昨天晚上羽林军还碰上了几波野狼,那小孩独自一人,碰上狼肯定是死啊!”
冷逸皇冷眼瞪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公孙翰龙,坐到一旁的紫檀木的椅子上面,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的扶手。
公孙翰龙听着冷逸皇敲着椅子的声响,身体不住的颤抖,伏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浑身直冒冷汗,生怕冷逸皇一个不开心把自己拖出去斩首。
冷逸皇突然停止了敲击,看着伏在地上断了一臂的公孙翰龙,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个小孩子向走出太难了!这件事就不计较了,你下去吧!”说完站起身子,又走回了屏风后面。
公孙翰龙如遇大赦,在地上连连拜了几下,口中呼着:“谢圣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
“走吧,走吧!”屏风里的冷逸皇翻开了奏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公孙翰龙退了出去。公孙翰龙施了一礼,浑身颤抖的退出了御书房。
“公孙大人慢走!”御书房的门外,老太监躬身冲着公孙翰龙笑着说道。
公孙翰龙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哼一声,也不理那太监向着宫外走去。老太监看着公孙翰龙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轻啐了一口,“哼,什么东西!”
老太监扭过身,面上又挂上谄媚的笑容,将手中的浮尘搭在手臂上面,走进了御书房。
树林之中,仇一凡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溪,他急匆匆的冲了过去,将包袱和匕首丢在一旁,趴在溪边就往嘴里狠灌了几口,又洗了洗自己脏兮兮的脸蛋。仇一凡透过清澈的溪水看到如今蓬头垢面的自己,无奈的笑了一下,捧起清水清洗了一番。
他洗完脸,抬起头,透过清澈的溪水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