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情风从林中缓缓的牵出一匹马,马用自己的头在他的身上来回蹭了几下,发出小声的嘶鸣。李情风用手在马的头上来回抚摸着。
“你若是放不下,就去吧!”那佝偻的老人突然出现在李情风的身后,对他说道,“你即使在这里留着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我还会出什么事情不成?”
李情风看着老人,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老人看他这个样子,轻声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在我这里也待了七年了,是时候出去了,即使不去帮那个小子,也该试着去帮你死去的弟兄报仇了。”
“前辈,是你告诉我说,不要让仇恨冲昏了头脑,且不说那公孙翰龙我战之不过,那高高在上的…”李情风说着轻声的叹了口气,对老人说道:“更何况,我早就放下了。”
老人转过身子,向着屋内走去,声音幽幽的传来:“你若真的放下了,又何必如此纠结,更何况,我从未说过不让你去报仇,那小子前途无量,我可不希望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老人的话让李情风的身体一震,眼睛痴痴的盯着老人的背影,良久,直到老人进了屋子,他的眼神才重新焕发了神采。李情风重重的点了下头,冲着屋中大喊了一声:“情风谢过前辈这些年来的照顾和救命之恩,情风去金陵一趟,过些时日就会回来!”
话音一落,李情风将马匹栓到一旁,跑进自己的屋中,不过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牵起马匹,翻身上马,冲着屋中大喊一声:“前辈,情风走了!”
说完一夹身下的马匹,向着林外的方向走去。
金陵城外的树林之中,慕璇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些马贼被这个少年三两下就全部解决。少年站在那些马贼的实体旁边,来回翻着马贼的身体,嘴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真是奇怪,金陵可是南陈的国都,虽然现在世道不太平,可也不该这么近的地方就有马贼,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回头去问问师兄。”
少年翻看了两下,站起身子,提着自己带血的长刀,走向了慕璇龄。他走到了慕璇龄的身前,看着慕璇龄说道:“姑娘,你没受伤吧?”
慕璇龄惊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半天才缓过劲来,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他说道:“谢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慕璇龄说道:“先把脸上的血迹擦一擦吧,都认不出你长什么样了!”
慕璇龄这才想起刚才有不少血迹溅到了自己脸上,赶紧取出手帕和水袋,擦拭了一下,再抬起头看着少年,嘴中说道:“恩公,你看可好?”
少年长大了嘴巴看着慕璇龄,突然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一救就救下了一个绝世的美人。”
慕璇龄浅笑了一下,她的面纱被那马贼头子扔到了一旁,此时这一笑,确实惊艳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心中暗自想到,这女的这么漂亮,也怪不得那些马贼起了色心。
慕璇龄见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问道:“恩公?璇龄还不知您姓甚名谁,可否告知璇龄?”
少年反应过来,对慕璇龄说道:“姑娘也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叫仇一凡,路过这里,本不想管这闲事的,但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就又跑回来了。”
这少年正是仇一凡,他下了船,从码头买了一匹快马,飞速的向着金陵赶去,正好听到了慕璇龄的呼救,原本不打算帮忙的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得又跑了回来。
慕璇龄轻轻颌首,对仇一凡说道:“恩公的名字璇龄记下了,恩公…”
“停!停!停!”仇一凡突然打断了慕璇龄的说话,对慕璇龄说道:“可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再叫都叫老了,我这年岁可能还没姑娘大呢!”
慕璇龄听到仇一凡如此一说,只得笑了出来,对仇一凡说道:“那您要我怎么叫您?仇公子?”
仇一凡皱着眉头,对慕璇龄说道:“姑娘,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现在的事情是我有要事需要赶去金陵,你是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自己待着?”
慕璇龄看了一下周围,知道确实如仇一凡所言,心中犹豫,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金陵,就又要回去,难道这就是命么?她看着仇一凡,说道:“璇龄一介弱女子,只得恳求公子带我一程,返回金陵了。”
仇一凡点点头说道:“这我是没有问题,可是我这有一匹马,所以…”
慕璇龄笑了一下说道:“璇龄这条命都是公子所救,共乘一骑只是小事。”
仇一凡见她如此大方,也就不再计较,率先翻身上马,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将她拉上来。
慕璇龄将自己的芊芊玉手递向了仇一凡,两人的手一经接触,二人均是脸上通红,慕璇龄那光滑白皙的玉手让仇一凡心中一阵悸动。仇一凡用力一拉,将慕璇龄拉上了马。他一夹胯下的马,向着金陵开始赶路,但是速度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起初慕璇龄和仇一凡还尽量的保持着距离,但是马上颠簸,不知不觉慕璇龄就完全躺倒了仇一凡的怀里,美人那柔软的身子让仇一凡一时间心猿意马。他从小不是练武就是练武,又怎么和女子有过交集,知道的东西都是和君天扬一起从书上看来的,御马的手都开始有些不稳。
慕璇龄也是脸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仇一凡因为练武而宽广的胸膛靠起来十分舒服,在这颠簸的马上,慕璇龄实在有些不想离开,而且也离不开。
仇一凡正值青春年纪,体内的火力本就旺盛,如今如此美人在自己的怀里靠着自己,怎能没有感觉,胯下的小一凡开始变的雄赳赳气昂昂,提着自己的抗议。
慕璇龄紧靠着他的身体,怎么能感觉不到,起初慕璇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随着仇一凡的呼吸加重,从小在花船长大的她,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假装不知道,脸上红的发烫。
慕璇龄的头发在仇一凡的脸上轻轻的浮动,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让他将头轻轻的压下。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赶往金陵,沿途的美景都无暇观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挂在天边,将云彩照的通红。
金陵城的大皇子府,烟笃学摆下了酒席,与席的只有君天扬和戚万壑,三人分宾主落座,那些丫鬟上齐了酒菜,将三人身前的瓷杯满上了白酒。
烟笃学将酒杯举了起来,冲着君天扬说道:“今日天扬的加入,实在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美事,来我们干上一杯。”
君天扬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着手中的杯子,对烟笃学说道:“殿下过奖了,这一杯应该是天扬先敬殿下,谢谢殿下对天扬的赏识。”
烟笃学连连摆手,对君天扬说道:“天扬赶紧坐下,从今日起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今日无论是为了什么,就是图个大家都高兴,来喝这一杯!”
说着自己先举起杯子一仰而尽,君天扬和戚万壑自然也不敢慢,嘴上带着笑意,将杯中的酒倒进了肚子里。
旁边的丫鬟刚忙上前帮三人斟满了美酒。
戚万壑举起了杯子,冲着君天扬说道:“天扬老弟,老哥就先敬你一杯,咱哥俩以后尽心尽力帮殿下做事,来日封侯拜相,那是必然的事情。”
君天扬也赶紧举起了杯子,对戚万壑说道:“老弟就借老哥的吉言,沾一沾殿下和老哥的光,将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
二人说完,冲着对方举了举杯子,又是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