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杜寅没有课,便在宿舍洗衣服。到了6点左右,上课的学生都放学了。杜寅看了看手机时间,还不见田岐过来,估摸着是和舒娜吃饭去了,于是露出一丝不置可否的笑意,关上电脑,准备出去吃饭。正欲起身,却见田岐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点伤。
据田岐说,放学的时候和舒娜吃完饭,一起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一男生刚好路过,并且莫名其妙的和田岐打了起来,那男生离开时还放下狠话:“敢抢我女朋友,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杜寅心突然一沉,忙问:“那男生是不是穿着黑色西装,里面衬衫衣领处,那个不起眼的地方,是不是有用黑线绣成的一个很小的,像蚊子样的图案?”
田岐有些吃惊到:“你怎么知道?领角处的那黑色的是图案啊,我还以为是脏东西呢”。
杜寅见田岐不毫不在意的样子,显得更是着急:“他就是陆爻谶,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
田岐无所谓到:“那有啥?瞧把你紧张的,不就是一次打架吗?”
杜寅正准备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只深深叹了口气。便和田岐一起吃饭去了。杜寅心想,大学里打架对陆爻谶来说也算家常便饭,说不定这次给了田岐个教训后,这事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田岐却似乎并未解气,生气的说:“哼,他也别小看我,过俩天我也找几个人给他点教训”。杜寅听后,虽然想劝田岐就此罢手,以免惹来更大的麻烦。可是自己毕竟算是局外人,也不好过问。再说田岐肯定是受了委屈,就这么随口一说,只是为了解气罢了,因此也没太在意。
晚上,田岐说还有些作业没写完,就不在杜寅宿舍玩了,便回了自己宿舍了。
躺在床上的杜寅似乎还在想着今天打架的那事,迟迟不能入睡。不对,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万一这陆爻谶真的出手了,后果不堪设想。越想越不对劲的杜寅便爬下床,出了宿舍,跑到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这电话大约打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再次又陷入了沉思的杜寅突然叫到:“不行!”。
于是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陆爻谶吗?你好,我是田岐的朋友,今天的事是田岐的不好,你就算了吧,别跟他计较了”。电话那头传来不屑的声音:“开玩笑呐,我陆爻谶从来就没有‘算了’这两字”。
“喂。喂”没等杜寅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下课,杜寅便早早的在田岐的教室门口等着。见田岐出来,便拉着田岐就往外走。田岐见杜寅今天穿了件他从未见过的奇怪上衣,拉着他的那只手的袖口处绣着一个黄色的像蜜蜂样的图案,便想向杜寅说什么。
杜寅没等他开口,就开口对田岐说:“我带你去找陆爻谶,待会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来解决”。到了陆爻谶的班级门口,杜寅示意陆爻谶过来。杜寅把陆爻谶约到教室后面的一块草坪上。杜寅赔笑到:“认识我吧,我是舒娜班上的杜寅。”陆爻谶看了一眼田岐,充满敌意地说:“当然认识,涪陵学院以冷酷出名的杜寅杜大帅哥谁不认识”。
杜寅并没在意陆爻谶的讽刺,依然是很谦虚的样子,笑着说:“过奖,我今天是带我朋友田岐来向你道歉的。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平时的杜寅与人交往是很冷的,不卑不亢,田岐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杜寅会对陆爻谶如此的低声下气。田岐似乎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很不服气的低下了头。
陆爻谶见田岐很不服气的样子,更是狂妄的说到:“看他这样子像是认错的样子吗”正准备说下去的陆爻谶,无意间看到杜寅的袖口,像是发现了什么?
杜寅知道陆爻谶看到了自己的袖子,及时对田岐说:“你先走,我还有事和陆爻谶说”。田岐知道杜寅是为了他才找陆爻谶的,他怎么肯丢下杜寅一人就走呢?杜寅见田岐还不走,便对他吼道:“还不走,快走!”。
田岐没想到杜寅会对自己发如此大的火,一头雾水的田岐,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话说离开的田岐并没有走远,只是绕过教学楼,来到教室通过教室后窗户注视着杜寅那里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杜寅见田岐离开了,暗自松了口气。陆爻谶的语气显得有些吃惊:“难道你是”。
“不错,我就是。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自大一见你的第一面,看见你领口的标志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此时杜寅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平日的冷酷。
听杜寅这么一说,陆爻谶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像蚊子一样的图案,露出轻蔑的一笑:“哼,知道又怎样,斗法我可不一定输给你。”
斗法?什么斗法?田岐越听越不明白,急切的想听个究竟。
却见杜寅不屑的笑了笑:“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斗什么法的。以前我既然没有穿这衣服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身份,更不想跟你比个什么。今天来就是带田岐来向你道歉的,只要你放过他,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陆爻谶听杜寅这么一说,自己也不想惹什么大麻烦,可是自己的面子说什么也是要挽回的:“开玩笑呢?岂能说算就算,要我算了也行,除非你让我揍上两拳”。
杜寅显得有些生气:“你。你。不要得寸进尺”。陆爻谶不屑道:“不让也行,那咱就等着瞧”
无奈之下,杜寅还是同意了陆爻谶的要求。田岐眼睁睁的看着陆爻谶的两拳狠狠地揍在了杜寅的脸上,气的田岐咬牙切齿,脚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两下。正想出去替杜寅出气的田岐想了想,若此时出去,杜寅会更加生气,因此也只能忍着了。
陆爻谶揍了杜寅两拳后,转身便走,走时还不忘嘲笑两句:“哈哈。全校冷酷出名的大帅哥竟然让我陆爻谶给揍了。”
杜寅叹了口气,对陆爻谶说到:“希望你说话算数,不再找田岐麻烦”已经走远的陆爻谶,头也不回,只是伸出自己的中指摇了摇,示意没问题。
杜寅见事情平息了,舒了口气。回到宿舍的杜寅却发现田岐不在,便去田岐的宿舍找,竟然也不在。估摸着田岐是打饭去了,自己也只好回到宿舍里等田岐回来。
差不多过了40多分钟,还不见田岐回来,杜寅越想越担心田岐出事,正准备出去找。正好迎面撞上进来的田岐,却见田岐一脸得意的样子,进来便坐到电脑面前,说:“寅哥,别担心,刚刚我为你出气去了,他奶奶的,不出手不知道我厉害”
一听田岐这么一说,杜寅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嘴里又嘟哝了一句:“天意天意闯大祸了。”。
田岐心里猜想,陆爻谶可能是混黑道的,杜寅怕报复。于是就安慰到:“寅哥啊,瞧把你吓的,兄弟我不怕他,就算他找人来,我也不含糊”。显然,田岐是把陆爻谶当成小混混,杜寅只好装出没事的样子说:“也是,不管了,咱吃饭去”。
晚上,杜寅说什么也要留田岐在自己宿舍睡觉,可田岐却说今晚他宿舍有人过生日,必须回去。无奈之下,杜寅也只能让田岐回去了。田岐正想转身走,杜寅似乎还是放心不下,又叫住田岐:“等下,今晚你切不可洗澡,切记!”。田岐显得有些吃惊,不明白杜寅怎么会不让自己洗澡,正想问个究竟,杜寅抢着说到:“别问为什么,记住别洗澡就是了”。
看着杜寅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点点头,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田岐很是纳闷,总觉得杜寅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难道,难道这杜寅也是混黑道的?神神秘秘的,并且还和陆爻谶有什么渊源似的。
等田岐回到宿舍,发现室友已经在等着田岐了。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田岐似乎把今天不开心的事暂时给忘记了。虽然这次生日是在宿舍办的,但是大家玩的还是很开心。特别是在吃蛋糕的时候,偌大的一个蛋糕被他们全都用来当武器仍在对方的身上。这次聚会整整玩到晚上10点。也许是都玩累了,4个人胡乱收拾了下垃圾,就准备洗澡睡觉。田岐的脸上身上都是蛋糕奶油,正准备洗澡,突然又想到杜寅晚饭时的忠告,这让田岐迟疑了下。还是不洗澡吧,回头让杜寅知道自己没听他的又该不高兴了。
正巧,一个室友对田岐开玩笑:“别告诉我你不洗澡啊,都这么脏了”。听室友这么一说,田岐又开始动摇了,是啊,这么脏怎么睡觉,再说了,就算我洗澡了,杜寅也不知道啊。于是脱了衣服冲进了浴室。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舒娜跑过来对杜寅说,田岐生病了躺在宿舍床上,没来上课。杜寅听说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杜寅装出轻松地表情安慰了下舒娜。自己则迅速跑到田岐的宿舍,此时他的室友都在食堂吃饭,就他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田岐见杜寅来了,正欲起身,怎奈浑身乏力,尝试几次都坐不起来。杜寅走到田岐的床边,让他好好躺着,替他掖了掖被子。
“怎么就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杜寅尽量压制内心的担心,轻松地说。田岐则无所谓的说到:“没事的,就是有点发烧,浑身乏力”。杜寅心里一沉,莫不是。不会的,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以防万一,杜寅还是问到:“你昨晚有没有做梦什么的”。田岐吃惊到:“你怎么知道的?奇怪了,昨晚做了好多的噩梦,梦见好多的妖怪来追杀我。哦,对了,那妖怪还会放出一大群黑乎乎的类似蚊子的东西来咬我,吓的我啊出了一身冷汗”。
田岐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再也止不住,对杜寅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昨晚的梦境。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田岐把这事拿来闲谈,杜寅听的心里却是越发的担心,眉头锁的紧紧地,命令田岐到:“把裤子脱了,快!”。
这让田岐很是奇怪,好端端的干吗让人脱裤子,这个杜寅是犯了哪门子神经。田岐紧紧护住自己的裤裆,莫名其妙到:“干吗?脱人家男生裤子?”杜寅知道田岐是不会就范的,便直接掀开田岐的被子,利索的脱着田岐的裤子,田岐那是奋力反抗,可是一个浑身乏力的病人怎能挡住杜寅的野蛮进攻呢?
裤子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脱了下来,田岐立刻双手护住自己的,杜寅则无心这些,直接把田岐的左脚抬了起来。杜寅仔细看了下田岐的小腿部分,显得很着急,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担心。杜寅帮田岐盖好被子,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果不其然。果不其然。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就酿成大祸”
良久,杜寅像是恢复了意识,显得平静多了。此时的杜寅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急切的问田岐:“你昨晚是不是洗澡了?”
没等田岐回答什么,杜寅径直走到桌子面前,点上一支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杜寅才站起来对田岐说:“你中午千万不要吃东西,什么也不能吃,喝水也不行,我出去下,两个小时左右回来。切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