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之死有内情,但是当他打开最后一****布之时,他的脸色还是迅速变得铁青。
世间之仇莫过于杀父杀母,当刘琦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之时,刘琦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一团团愤怒之气在刘琦心中酝酿,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赤红。
“呼!”
刘琦长长的出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脸色还是极差。
“没想到是他?”
他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偏偏没有想到是他,在他看来这个可能几乎为零。
“来人。”刘琦对着门外喊道。
“主公。”一直守在门外的甘宁走了进来道。
“去请章伯过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刘琦点头道。锦布之中虽然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并不详细。章伯一直跟着母亲应该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诺。”甘宁当即转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起章伯健步而来。
“大公子。”章伯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刘琦,暗中猜测刘琦叫他过来为了何事。
“章伯此时应该告诉我母亲的事了吧?”刘琦看着章伯沉声道。
“哎!”
见刘琦如此表情显然是知道了什么,章伯叹了口气微微点头,一脸缅怀之色的道:“大公子是否疑惑老奴为何一直跟着夫人?”
“不错,以章伯的武艺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管家,而且一做就是几十年。”刘琦看向章伯问道,三国时期的武将能够和章伯相当的并不多,而章伯却是他府中的一个管家,他不得不怀疑。
“其实老奴并不是什么管家,刚开始的时候老奴因为一些事情被仇家追杀,幸好遇到了小姐,老奴才躲过追杀,之后老奴就一直跟着小姐,那时候小姐不过妙龄之年,老奴将他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小姐小小年纪就貌美动人又性格温柔,自然引得当时的年轻公子争相追逐,不过小姐当时就有婚约在身因此对他们的追求视若不见。”
“哦,母亲当时就有婚约在身?”刘琦疑惑的看着章伯。
“不错,与小姐订下婚约的正是小姐的表兄镇南将军刘表。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两人却是情投意合。镇南将军当时也仅仅刚满二十岁,但是他已经文采不凡名动天下,正是意气风发胸怀抱负之时。而小姐也是饱读诗书温柔大度,和刘荆州不时的品书论画、琴瑟和鸣。”章伯提到刘琦之母的时候一脸宠溺,就像是响起了自己的幼子一样。
“就在那一年朝政破败大厦倾颓,刘荆州身为皇室子弟自然四处奔波希望可以挽救朝局,但是那是他虽然颇有名气,但是威望不足,而且当时朝政已经无可救药,因此刘荆州也只能够失望而回。也就在那一年在双方两人父母的催促之下,小姐和刘荆州完婚,婚后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幸福美满,第二年小姐就生下了大公子你。”说完章伯宠溺的看着刘琦,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那后来呢母亲又是因何而去世的?”刘琦追问道。
“之后时局动荡,刘荆州越来越忙但是还是每天坚持回家与小姐相聚,但是好景不长,刘荆州被派往外地,而那处正处于混战,刘荆州担心小姐安危就将小姐和大公子留在府中,独自前往。只是世事难料就在刘荆州离开不久,老奴当初的仇人就找上门来,老奴的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袁术。老奴家原本是习武世家,袁术招揽不成就暗中派遣兵马将老奴一家上上下下屠杀干净,独独老奴一人逃走。”
“那袁术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老奴没死,经过打听之后知道了老奴的行踪,只是当时刘荆州在府中,袁术不敢前来寻仇,等到刘荆州离开之后袁术才私下派人前来截杀老奴,小姐不幸被殃及池鱼身中剧毒不治身亡。”章伯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老奴原本就是该死之人,没想到被小姐搭救,就想着留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没想到为小姐找来了祸患,老奴本想一死了之,但是小姐临终嘱托让老奴照看大公子,老奴才苟活至今。”章伯一脸悲痛的说道。
“那可查清楚是谁将章伯的行踪透漏给了袁术?”想到锦布之上的讯息,显然是有人想对付他的父亲。
“大公子说的不错,刘荆州听闻小姐死讯连夜赶了回来但是小姐已经故去,刘荆州伤心之下只能为小姐报仇。暗查之下才知道,当初暗中将老奴讯息泄露给袁术的正是当今天子刘协。”章伯说着一脸愤怒之色。
“呼!”
刘琦深吸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是刘协,但是听到章伯亲口说出刘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要说当初刘表可是汉室宗亲,刘协拉拢还来不及为何还有如此做。
“刘协为何要如此做?”刘琦抬起头看向章伯问道。
“老奴不知,就连刘荆州也不知道,之后刘荆州左右为难一夜之间心性大变发誓自此不再见刘协一面,对于袁术,他倒是没有这般客气,之后处处与袁术作对知道前几年袁术被杀。”章伯显然对刘表如此做法很不满。
对于刘表的做法刘琦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当时汉室倾颓而刘协又是皇子之中比较突出的一个,实在不易内斗。而且刘表作为八骏之一,深受儒家文化熏陶自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虽然当时不知道母亲的死因,但是刘琦却是知道他的母亲葬在洛阳,刘表如此做自然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回到洛阳,只是天下诸侯混战,刘表没有那个魄力与他人争天下最终到死也没有回到洛阳。
“有空的话我会前往襄阳看看母亲的。”刘琦叹道。
“大公子不必担心,洛阳哪里其实只是小姐的一座衣冠冢而已,刘荆州统一荆州之后就命人秘密的将小姐的墓地迁到此处,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只是不想与他计较罢了。这些年我也时常去看望小姐。”章伯安慰道。
“哦,在何处?”看来刘表对他母亲还是有些放不下,要不然也不会秘密的将母亲的墓地迁到此处,章伯正是看出了这点才没有阻止。
“就在城外。”章伯抬头道。
“这几天我们去一趟。”刘琦叹了口气道。
“小姐见到大公子也会高兴地。”见刘琦如此章伯一脸笑意的道。
挥挥手让章伯退下,刘琦开始思考刘协为何要对付刘表。依照章伯的叙述刘表并没有得罪过刘协,反而对刘协很是帮助,要不然也不会发誓不再见刘协,现在两人之前就认识或者就是很好的朋友,刘表这么做就相当于割袍断义。
既然两人是朋友关系,那么刘协就更不应该如此做了,要知道当时刘协仅仅还是皇子,多了刘表的支持那就多了几分实力,而且当时天下汉室权势日渐削弱,于情于理刘协都不应该出手对付刘表。
“莫非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想了半天刘琦还是没有想明白,不由得暗暗猜测。
“哎,或许只能够找刘协询问了。”刘琦叹了口气想道。刘协此时是天子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名义上也没有人敢反对,除了袁绍想要另立新帝之外,其他人对刘协还是有几分尊重的。最重要的是刘协此时身处许都,短时间之内刘琦根本就见不到他,原本他还想劝刘表在曹操征讨袁绍之时劫了许都,不过想到刘表的誓言恐怕此事也很难办到。
而章伯家族到底是和身份竟然引得袁术前去拉拢,要知道袁氏一族四世三公族中之人个个心高气傲,哪里会在意一个江湖世家。要知道当时刘表出生皇室一族身份尊贵,而刘琦之母既然是刘表的表妹自然也和皇室一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袁术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习武世家就贸然得罪刘表?
“看来事情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想道。
“主公。”就在这时甘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刘琦沉声道。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甘宁走了进来,见刘琦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般阴沉,心中松了口气。
“启禀主公,军师此时已经到达襄阳城外了。”甘宁躬身道。
“哦,军师回来了。”刘琦一脸喜色,要是徐庶在这里说不定会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不代表徐庶想不明白,而且官渡之战就要开战了,此时还需要和徐庶商议一下。
“走我们一同去看看。”刘琦收起桌上的锦盒起身和甘宁一起向着院门之外而去。
“对了叫上三弟,他和磐弟也已经很久没见了。”刘琦突然转头对着甘宁道。
“主公放心,末将已经派人将此事告知三公子,想来三公子此时已经在路上了。”甘宁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等等。”刘琦来到府门之外,只见府门之外锦衣卫和锦帆贼已经准备完毕,一个个高头大马威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