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屋内,蚊帐外哪里有我想象中的人站在那里,也好在没有,我掀开了帐帘,用手电在房屋四周寻视了一圈,屋子并不大,也没见着有什么异常,四周静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动作的摩擦声音及内房里父母唵呼唵呼的呼噜声。
我奇怪的是,我哥哥去哪里了呢!是啊!大半夜的怎么无声无息的没有了影子。这时从屋外刮来一阵比较大点儿的夜风,我竟然看见门被风吹开了一条不大的缝,只是想不到我家门没有锁,大门竟然一直是虚掩着的。虽然我睡得早,但父母也不会那么粗心的,以往都形成了习惯,不管记得锁没锁,他们睡觉前都是要检查一遍的。而此时的门确实是敞开着的,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出去过。
身边哥哥不见了,他出门去的可能最大。但往常大半夜他出门只有一件事,蹲坑。不过即使大晚上去厕所也是从父母里屋后门去,因为厕所在屋后。而且,大半夜停了电,我们还只有唯一一个手电,他摸黑吗,根据定律,若他半夜醒来要上厕所,都是会扯醒我陪他去的,即使很急,虽然他胆大,但老是担心会从厕所里伸出手来抓他,以往他半夜上个厕所基本上成了我们两个人去上,即使我一点那啥也没有也得蹲在坑上陪他,我不乐意,也没办法,因为用他的话就是:这是组织上的命令,必须得执行。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潜规则。
然而很奇怪,这不符合往常的他性格。我下了床,拖着凉鞋就走去了门口,电筒的光照去门外,院子里没有一点儿动静,站在门口,耳边响起了从远处内村传来的狗吠声。院子里却是静静的,就连小花竟然也没见到影子,狗是一直很警觉的动物,一般晚上起床开门,小花都会摇着尾巴窜到我们跟头的,可是这一次竟然就没有,我嚷叫了两声,声音并不大,在院子里传荡却足以让小花听到,可是没有它的影子。我用电筒在黑暗的院子里扫了两遍,甚至走去了狗窝旁,没有,小花竟然也没有了影子。我哥去哪了呢!小花又是去哪里了呢!我想提着电筒去院外找找,电筒照在那院外露枝的榕树,微风荡起夹杂的丝丝凉气顿时让我心底升起了一股子阴森,感觉有些异样。我连忙跑回了屋子去到了父母的房间,木床上父母一仰躺一侧卧的睡得正香,鼾声还依旧从他们口鼻里响来,我有点放心了,有了一定的底气。
但哥哥哪去了,我的眼皮竟然时不时有些跳动,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心有点儿慌,硬是叫醒了父母,他们忙得都挺累,被我冷不丁叫醒来难免不乐,半睡着问我怎么了。我说哥哥不见了,他们第一反应说应该在厕所,我连忙去了厕所找了下,母亲也是起了床显然清醒了不少,问我怎么了。还扯着灯抱怨怎么又停电了。等我说完,母亲也是急了些,拉着我就在门外院子里厕所屋里都找了一通,没有!这下真是急了。连忙扯着我父亲就起床,大半夜的怎么就不见了呢!父母开始还不是多么担心在屋里等了个来小时,可是没有见我哥回来,我母亲就心慌了,生怕我哥出了什么事就要去找寻,于是我父亲,我和母亲提着两个手电就去西村这附近找了一遍,也吵醒了小胖家,没有找到我哥,父亲依旧感觉没什么,可能我哥是跑同学家去了,我母亲就急,硬生生要扯着父亲去内村找。于是他们便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屋里去内村问哥哥同学去了。也怪这晚停电,家里唯一的电筒被父母提去了,我一个人在若大的屋子里也有些心慌慌的,只好点了蜡烛照明。但那时竟然有点犯困,本来是想坐在屋里等父母回来,可我蒲在桌子上竟然不知觉的便睡了过去,严重的是那时还没有锁门。
……
迷迷糊糊间,身后吹来了一阵寒风,透彻心骨,让我不禁哆嗦的醒了过来,四周漆黑如墨,我蒲在桌子上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稍稍安定下来,似乎想到了父母出去找哥哥去了,我就在等,怎么就睡着了呢!刚才不是应该点了蜡烛吗?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稳了下神。四周暗淡淡,风吹动着窗户咯咯作响,屋里的门也随风荡动。
我站起身来,黑暗里,我在桌上似乎摸到了打火机,想着我就伸手去身边刚才放蜡烛的角落摸了摸,竟然摸到了那只蜡烛,怎么会这么肯定呢!因为它还是竖立的粘在桌子上的,长长一截,竟然才烧了点就熄灭了。蜡烛周身有着一层燃烧后凝固在蜡烛臂上,我摸到了棉蜡头,拿到手边就要点燃。
一个微弱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响起,不是我的,我感觉我那似乎并不是我喘息的声音。
嘀嗒一声,打火机很不配合的没有发出火光,我连续打了几下,还是没有亮。无奈我用手往身侧甩了甩,竟然感觉碰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不对啊!身侧不应该是空空的吗?
我连忙又将打火机打了两下。
……嘀嗒……
黑暗里,黄色的火苗窜得老高,甚至格外显眼,我眼睛都竟然有点小刺痛,我小心翼翼的将蜡烛头凑向火苗,瞬间火光转移到了蜡烛,微微的蜡烛光瞬间照亮了四周。我无意识的转过头要看看四周。
……哇!妈妈……
我呼叫着吓得直接往后退,一股子撞到了我们床边的衣柜上,那衣柜的玻璃都被我撞碎了,咣噹的玻璃撞击地面发出面粉身碎骨的声音。我手里的蜡烛也被我后退的风顷刻扑灭了,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但我当时真是全身颤抖了,心跳声回彻在耳边,我感觉身下有点湿了,吓出尿了,当真被无意识冷不丁见到的那张苍白的脸儿吓出尿了。那应该是个小孩,一张苍白的毫无表情的脸,那是谁呢!
我站在黑暗里竟然都不敢动了。更加不敢发出声音,事实我已经吓得发不出了。太意外了点,榕树那红衣女鬼也好歹也给了我个前奏适应期吧!大脑里却忽然闪过了那张苍白的脸。
虾米,好像是虾米!我很不肯定,感觉黑暗太过于害怕,我蹲在了地上,手颤巍巍的点蜡烛,双眼还不断注视着黑暗里,我害怕突然哪里伸出一只手就要掐我脖子,虾米那边也没有出声,诡异的安静。
嘀嗒,嘀嗒,嘀嗒,妈妈的打火机竟然又打不亮了。我的心里那个乱啊!
我的妈啊!我有那么个念头,就是把打火机摔了算了。但毕竟只是一刻,我努力的又打了几遍,嘀嗒!总算是打亮了,蜡烛的火光颤抖燃烧了起来,我滴了些蜡油在了凳子上将蜡烛固定了好,这时我才敢去看虾米,刚才是一背着虾米那边的这一次眼睛射下那边。
妈!
我顿时又吓了一跳,那边哪里只有一个人,在虾米身后明明还站立着两个人啊!都白白的脸儿,睁着眼盯着我,不用说还是那种直直的眼神,没有表情。我仔细的看了下他们的脸儿,是小军以及我哥。他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站在角落里,从黑暗的床角落里抽出王婆那断了截的桃木剑,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股了股勇气,嚎着学着电视里看来的那些道士样靠近他们,用木剑就往他们身上砍,这不砍不打紧,他们原本盯着窗子的脸都转到了我这一边。
妈妈,我真想骂我自己干嘛嫌肉疼打鬼(没事找事)啊!他们似乎都有些怒,竟然踏步的向我靠近。我直接后退,就在那镶着两大面镜的那衣柜的那没有被我撞碎的镜子里看到了虾米身旁站立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像人,像个小孩,很小很小的小孩。但奇怪的是他身上长着一层头发长的红色毛发,我的心噢,我再回头看,竟然没有,再回头看向镜子,竟然还在,而且还朝着镜子笑着,让我心里不禁的泛起了一股子诡异。妈呀,什么东西。
我心里虽然慌,到忽得闪过了那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