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在我们班里私下的传得热火朝天。然而奇怪的是,除去小胖三个进去祖庙的,其他那几个守在榕树下的孩子这一天竟就齐刷刷的请了病假,这算得上大事。
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孩子都默契的发起了高烧,一开始去祖庙的事也只有我们这一群小孩知晓。
于是他们的父母就背这他的去村子里医馆里挂了盐水煮了些苦药,也都没什么事了。至于几个孩子同时发烧这事,家长也就认为转季节的原因没有多想。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家长叫孩子起床,竟然发现他们个又发起了烧,这让家长都感觉奇怪。
父母亲们几乎曾都叮嘱过自家孩子少去祖庙玩耍,所以小孩都不会轻易对父母说起去了祖庙,主要都害怕父母的揍。所以家长也只是奇怪,又背着他们去医馆挂了盐水,喝了苦药,这可算乐坏了村里医馆的老大爷,这可是不多见。
一个上午下来,几个孩子的烧也都退了,但却不喜欢说话,家长安心了。
然而,谁想第三天早上,几个孩子又发起了烧。家长感觉怪了,凑着几个孩子要问个究竟,几番逼问后,也是惊了。连忙去村里把王婆请了来。
王婆听着就是一顿骂“这大晚上去祖庙打鬼”
我们那乡土别称的。“打鬼”这个名词意思是“干什么,没事找事”
王婆虽然每次端的一幅大义鼎然的模样骂,但是我想其实她应该欢喜!就像殡仪馆的员工,人死的越多越喜开颜笑,虽然这有点缺德,但这是生计,正因为有邪事,他王婆才有好处。
据王婆言,几个孩子之所以每天起床发烧,全因一魄没有在体,人有三魂七魄,这是众所周知的,我也就不说了。而这几个孩子都丢了魄,想必都是那天晚上在榕树下被吓的。后来王婆扯着几个家长及几个小孩在黄昏时在祖庙叫魂(叫魄也叫叫魂),前文有提过。
第二天几个孩子竟然就不发烧了。活蹦着也算来上学了。很奇怪。当时村里也私下的议论着这事,我们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据说那晚上,几个孩子在榕树下等待小胖时,手电筒就忍不住的一通照,就照去了榕树密茂的树梢上,有人就尖叫了一声,随即他们都看向了头顶。只看见了榕树上吊这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没错就是吊着,被一根绳子吊住了脖子,在树梢上飘飘荡荡。电筒照在女人的脸上,竟然见到那脸白白的,眼神直直的还在朝着他们笑。当时几个人都愣了大叫着就疯狂的往内村跑。也就发生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这件事带给了不少人阴影。
孩子也差不多闻庙色变。这一下祖庙更加神秘起来。
有人就猜,叶老八的鬼魂以及他的女儿,那上吊的女人指定还留在祖庙没走呢。王婆没有办法,也不去管,大伙儿都不敢晚上去祖庙。但也有人疑问,自从土地像塑好后,一直以来也没在发生什么事情,大伙晚上行夜路去祖庙也没感觉过什么。又为什么这些天来又连连开始发生怪事了呢。
而我,自从佩带黑绳子木坠后也再没发生过什么。甚至都没有再做过梦,时间一久,渐渐的我竟然开始有些思念起那个女孩。想着去掉黑绳是不是能再遇到她。几次都想用刀割开,但还是没敢。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就过了几天的一个黄昏,我却又遇到了那只女鬼,这一次,差些就让我去见了佛祖。
就在小胖他们夜探祖庙后的一个星期后。那天黄昏时候,父母及小胖父母都在山里修路还没有回来,两条狗也随着哥哥小胖去了山上放牛。村西差不多就只有了我一个人。我安安静静的搬了一条长凳子一把竹椅子就在院子里写着作业。那时黄昏残阳映在天空之上,红云彩霞也是美极。周围也是很空静。这种环境我倒是早已经熟悉,
因为是我爱的数学题,所以我做得非常仔细用神。忽得我听到一声:
“……叶辰风…”
声音很飘渺,没有方向的跑进了我的耳朵里。当时我随口应了声“诶”。头也没有抬下。随即四周便恢复了安静,没有在有叫嚷声,我也是感觉奇怪,想起了刚才那别扭的呼唤声。忙不迭的抬起头目光扫向四周。
就在院门口,我看见了一个女孩。晖红残阳的映衬下,那张脸更显得惊世绝伦的美丽。
叶小露,怎么可能。她见我看向了她,叶小露双手木纳的举起,摇晃着向我挥手。却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门口。
我感觉奇怪,那时有点犯糊涂,毕竟做作业都懵了,见她向我挥手,我感觉心乐开了花,直接起身迈动步子跑去了门口。这时叶小露却也跑动起来。待我到门口,她到了那棵榕树下,榕树一阵微风吹摆带起了她的头发,美。她向我挥手着。我不知觉的追了上去。她又跑去了远处泥路尽头,依旧回头向我招着手,我当时也是个二愣子,喜欢的女孩向我示好啊,我虽然心里娇羞但也是继续跑了上去。
黄昏缓缓的不知觉的落下。黑暗再次吞噬了希望的光芒。
这时我追着叶小露跑到了祖庙。四周光芒暗淡下来。她停了,停在那棵榕树下,背朝着我,一动不动。
我感觉奇怪,而且对祖庙也好是顾忌,跑到叶小露身旁刚用手扯了下她的衣角我就感觉不对,那时还是太小,等我醒悟刚要回头往家里跑,只感觉寒风刺骨。四周冷气蔓延。而站在我前头的叶小露却发出了一声“嘿嘿嘿嘿!”
我感觉当时我的心脏频率瞬间提到了150。我没想看清叶小露的脸了,直接往后窜,见鬼了,这个念头让我差点晕倒。为什么还是我,我承认我长得出众,但不是我的错啊!人鬼疏途,人鬼疏途啊。
我刚个转身迈步直接撞上了一个东西。随即我看到了一张女人面孔,苍白的脸颊,空洞的双眸,嘴角那抹道不出味道的笑,直接冲击向我的大脑,诡异,恐慌,不知所措。那个女鬼,瞬间,我感觉眼前一黑,便被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我不断的往下掉。永远没有尽头。无尽的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边响起了一个直直的飘渺的声音:
“……跟……我……走……吧……!”就在声音传到我耳边时候,我眼前出现了那么一副景象。
一个女孩高高的悬在我们头顶,一根麻布顺势缠着她的脖子,整个身子垂吊在榕树上,一双红色的小绣花鞋,一身红色的衣袍,像极了很久以前的嫁妆。然而最显眼的是那张苍白的带着一股说不出邪味的脸儿。
尽管那么的直白,动作那般不同寻常。我心灵却没有一丝慌张。而在我身旁一条长长的打好了活结的红麻布从头顶垂吊下来。
她朝着我笑,那张脸儿,竟然是那个我思念的女孩。那在榕树下我抱住的那个姐姐。我心里莫名欢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深处仿佛在呼唤着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只要套住那根绳子,我就能永远的跟她在一起。我双手木纳的抓起了那根绳子。好结实,我缓缓的往我脖子上套去。
“不要,不要”忽得我耳边飘过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这个声音使我内心忽得多了丝清醒,手停缓下来,是她吗?这个声音,那个女孩。榕树上的女孩脸上忽得变得难看起来。
“喂,风子,你,你你,要干什么,快下来。快下来啊!”一个略带急切熟悉的声音从身下响来,叶小露,我忍不住又往身旁一看,竟然在树上,竟然不知觉的已经到了树上。
而榕树下,一个俏影正慌张的向我嚷嚷着。我双手更加迟钝,一股反抗的意识开始萌芽。
一丝的理性告诉我,不能,绝对别。那吊着的女孩却依旧向我笑着,嘴没有动,声音却从她那里传来“来陪我,快来陪我”
随即,我感觉我的手不听使唤了,木纳的加快的将绳子头往我脖子上套。
我内心那个声音也俞发响亮。理性却更加清晰,我要反抗,我内心仿佛存在两个灵魂,一个慌张,一个激动。那个女孩竟然木纳的扭动脖子摆脱了那吊着她的麻布,便轻飘飘的向我飘来,她伸出手似乎想拉着我走去极乐天堂,眼睛里散发的那股子阴森。死亡忽得让我升起了一丝怪感。
我感觉她不是她,不是我思念的那个姐姐。我心里那股子挣扎更强大。似乎是上天附和我般,在绳子套上脖子她手伸出就要扯住我时,女孩突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另一张面孔,那个女鬼,就是那个要我命的红衣女鬼。
身下,一个声音也是更加慌了。那时已经入夜了。但月光却是格外的明亮,竟然能让我清晰的看清树下的叶小露慌张的不知所措的在移动着。只感觉天上月亮那么大,那么圆。
“要死了”我越发恐惧起来。好怕,当真好怕。红衣女鬼越靠近,我的求生欲望也越发浓烈,只要能活着,我要活着,即使断手断脚我也要。可手脚却不挺使唤的已经将绳子套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我感觉我内心一个恶魔发出了它胜利的大笑。而另一个天使却是恐慌的绝望。
突然,电影镜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心里想着。“妈的,拼了”随即心一狠,牙齿一使劲。
“妈妈,疼啊!”当牙齿真的咬进舌头那刻。我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嘶叫,“妈呀!还是让我死吧”当真是疼到了骨子里。
那女鬼也是靠近了我,手都扯到了我,冰凉窜进骨髓,我却疼的血就喷了出去,直接喷到女鬼脸上。也就在这时,我坐立的那树枝竟然咔嚓一声。断了。
(尾注:咬舌头,道教名曰:童子眉,想必大家都熟悉,舌血是至阳之物,特别是处子之身的血绝对的居家旅行必备的杀鬼利器。不过说来,这舌头静动脉众多,吃个饭不小心咬着都能痛到满地打滚,想着真咬了,妈妈的,没痛死也得暴血暴死,当然,据说:舌尖不会咬到脉,蛋蛋绝对疼出来。严忌:咬舌有风险,遇鬼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