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上课时坐在最后两排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的交头接耳,下课则议论得热火朝天,班里人也有凑热闹的男孩女孩围上来,
班里有个叫叶二龙的家伙,我们大家都叫他愣子,愣子本高我们两届,当然这里交代一下,村子里本只设了一至四年级,五年级开始,学生就都的去乡里的学校就读。乡里离村子远,所以一般五六年级至初中的同村临村的孩子都在乡里寄宿读书,一个星期也就只能回来一次。所以在村里平时也着实难见着稍微大些的孩子。这也没有办法,毕竟那时偏僻又不方便,几个村里都穷,没其他老师愿意来教书,几个老师勉强的顶着四个年级已经挺不容易了。
愣子本应该去乡里读五年级了。但由于年年考试他的成绩都能稳定的保持在惊世骇闻的个位数上,于是成了三年级的钉子户,与之虾米小胖差不多同等级。绝对有过之无不及。也因为此并不是多么人高马大的愣子因为年龄个头大的一继成为了三年级的头号人物。
愣子是个八卦男,也是个愣头,听着祖庙的事,就提议大家要不晚上去祖庙探探。这一提不打紧,班里瞬间起了一阵嚷动,那些个冲愣的同学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赞成。其他没主见甚至都没听清说啥的墙头草见大家都举手了,也将手举得老高,直接向反动派投降了。
女孩们听得好奇,纷纷拥护。男孩就更加高兴。怕是都想着在哪个女孩面前表现一把。全班没举手的数来数去竟然就只有了我,叶凝以及叶小露。
顿时共产主义苏维埃陷入层层包围之中。策反大军猛烈攻击下。共产党员意志坚定,于是僵局下,我们三硬是都没有做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儿。
叶小露应该是没什么好奇,或许她的喜好从来都只有学习吧!就像后来,也是因为学习。
叶凝坚持不会去,想必是王婆往日叮嘱。而我的话,只能说害怕胜过好奇,榕树下,祖庙里,那些幕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想去招惹。
于是除我三外,十八九个学生随即统一了战线,一致决定今晚上就去祖庙看看。他们议论着,我没啥兴趣,拿书挡着脑袋便补觉。心里也为他们祈祷“晚上一定要见鬼”
黄昏落下,因为是十五的因故,这一个夜晚月显得格外的圆而亮。临五月间,水田稻苗已经开始茁壮生长。田间菜园里,蛙叫虫鸣声窸窸窣窣。父母在屋里看着电视,我在一旁赶作业,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小花突然叫嚷起来,带动的是旁边小胖家的123一通乱叫。叫声在空旷的山野里回荡,打破黑暗的寂静。。
此时的两条狗已不再是刚捉来时的小了。天天守在院子里,见陌生人什么的都会嚷叫几句驱赶及警告,我们没感觉什么怪。只是在窗口的我隐隐听到一阵儿嘈杂的议论声,我往窗外瞧去,就见着院子外的泥路上有几盏灯闪现,隐隐月光下,数下来有七八个孩子。这时我懵的记起愣子白天提的建议。他们怕是真想去祖庙吧。可能是其他几个都有点儿忌惮,或以各种理由推辞了,也就几个不长脑子的真就要去黑漆漆的祖庙去见鬼。
我没办法,也没准备去打个招呼,其实也没机会,父母自从听王婆埋婴尸时说的孩子一考总上清华那句话后,就天天乐呵,整天嘟啷着我们兄弟考清华的事儿,将我们重点培养。严格要求,时间安排管理的没留其他时间给我们玩耍。这着实让人郁闷。
看了眼屋外的这几个熊孩子,我心里为他们祈祷“一定要见到鬼。。”
夜过的似乎很快,又似乎挺慢。几个同学去祖庙那边不知道多久了,似乎一直没有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或许是忽略了。但我那时着实是看电视入神。虽然那时是黑白电视,但着实也让人入迷。琐事抛去了脑后,竟没有知觉了。如果不是第二天,我还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家的小花在门外又嚷嚷了几声,四周便恢复了平静。我昏昏沉沉在电视机前就睡着了。感觉父母将我抱到了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王婆的法子生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夜下来竟就再没梦到那个女孩以及那个要我命的女鬼,甚至没有做任何梦。
当早晨醒来,去学校的路上于小胖虾米结伴去而行。虾米好奇心是很大的。但相比小胖,他胆子小了不少。白天赞同着去祖庙,晚上却打退堂鼓没有去。具他说其实是因为昨晚上父母监督他做作业,他才没有机出来。要不然那晚准会义无反顾的与战友们共赴患难。
当然我们都习惯他的瞎扯,还不晓得他父母对家里祖宗的学习早心如死灰了,就像小胖父母一样,都想着小胖长大点就让他去学木工。显然没抱任何希望了。而且虾米这丫,从来都是在学校赶抄作业的,从来都是空空的我来了,正如我空空的又溜了。啥时候有带书回去的呢。也就他胆小还要说得大义鼎然。
大清早的虾米好奇心犯问小胖昨晚的战况如何,他这一提我也是才想起昨天晚上,似乎一直都没见着他们从祖庙那边回来,或许是我没注意,也是好奇。
这时小胖如戳到了话题点,却是一副惊恐状,嘟啷着真见鬼了。随即从未有过的滔滔不绝的将事情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