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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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逆天图纸

这下我彻底毛了,铁定是遇着粽子了,还他娘的是前后夹攻战术组合。

我闷着劲儿,瞥了眼身后抓着我的手,正准备给他来个回马枪时,身后的“粽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干嘛呢你们俩,我他娘的累死累活,你们俩在这儿躲猫咪偷情是吧?”

“大头?”

“不是本大爷还能是谁?”大头说着,掏打火机点了根蜡烛,“****!这什么啊!”

大头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抓着我肩膀,我胳肢窝又别着另一个“人”的胳膊,三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唐爷,我在这儿呢,您抱他干嘛……”发愣的时候,贾胖子也一溜小跑过来。

再细看被大头我们俩夹着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一具死尸,体型发福,有些淤肿,奇怪的是没有腐烂或干瘪,这就是传说的“死如生,活如尸”,看上一眼,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晦气的把尸体推倒,问贾胖子刚才叫个毛,吓老子一跳。

贾胖子忙给我点烟压惊,“我拉拉屎,恍惚看见一个人蹲在道中间,以为是大头,过去一看反应和您一样,这才叫了出来。等我回过神来知道这只是具死尸时,给您打了个暗号,本来应该等着你,忽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我连忙追了过去,特意把手电给您留下,没想到这呵呵……”

大头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还他娘的脚步声,我要是不听见有鬼叫,我也不从主殿里跑出来,我这一跑,感觉后面有东西追,跑着跑着正撞见天赏抱个男人在啃,他娘的,原来咱们仨一起躲了个猫猫。”

我羞臊个半红脸,研究起这具死尸来,“别扯淡了,这墓难不成真被人盗了?”

贾胖子也凑过来看,用手指按了按死尸的肌肉,惊讶地说,“还有弹性……”

“咦?这人我怎么看着面熟呢。”大头说。

“广东佬!”仨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人我们不认识,但衣服和打扮很面熟,和诈尸的那三位一模一样的装扮,蓝黑色的确良面料裤子,猪皮鞋还是带眼儿的,很明显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流行款。

仨人心里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来广东佬们二十多年前进来这里了,古井里死了三位,这里又死了一位,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也没盗到东西。

大头皱着眉头看着死尸,“也没觉得这里温度低到什么程度,怎么就没烂呢?”

贾胖子看了我一眼道,“唐爷,莫非这就是风水宝地?”

“风水宝地,它宝的是地,也保不了人。而且真正的风水宝地,人死后会自然腐烂,荫蒙子孙,自己也入土为安……”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大头不知所以,“反正也是个冤死鬼,冥器没得着,尸体看见四具,保不齐,这哥们儿当年一腔热血下来,跟咱现在状况一眼,一撅两瞪眼,对了,胖子,那几块棺床别弄太碎了,回头您看找个买家卖了,再不值钱,当板砖的钱总有吧……”

“呵呵,如果没有损坏的话,这具棺床其实真值一笔大钱,不过也没法拿出去啊……”

三人沿着回廊往回走,准备把壁龛里囤积的汉白玉拽上去,早点出去,免生事端。

可是,当我们回到壁龛时,地面上空空如也,倒链、大绳以及撬棍,连烟带火全没了。仨人顿时全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耸耸肩膀表示没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他娘的真要死!就这么撒泡尿的功夫,装备哪儿去了?

“卧槽!赶紧回主殿!”大头一拍大腿,要是连剩下的装备都没了,我们可真就挂了。

我心下一惊,猛然间想起哪里不对了,“不行不行,原路返回,赶紧把那尸体烧了,一会儿他娘的又失踪了。”

三人甩开腿又往回跑,好在,那死尸还在。贾胖子蹲在地上,就要用蜡烛点,被大头踹了一脚,“你他娘的以为拍电影呢,遇着火就着,赶紧抬到主殿去,用汽油点。”

此时也顾不上忌讳了,我搭起尸体的胳膊放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往主殿赶去,一进门,就看见主殿昏黄的烛光左右摇摆,这才稍微定了定神。

但是没有了倒链和大绳,我们出去的计划也泡汤了。我把尸体扔在墓室墙角,拿出喷灯,往上面淋了一半汽油。

点火前,我发现死尸怀里有什么东西鼓着,用匕首挑开扣子,从侧兜掉出一个烟盒来,红盒的硬包装香烟,居然是我小时候偷着抽的白云烟。

我打开盒盖发现,烟已经没了,但烟盒里的锡箔纸被皱巴巴的塞在里面,将锡纸展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七星妖塔。

字是用铅笔写的,还有一副莫名其妙的草图,画的是一座宝塔,外形极像西安大雁塔,塔身有七层,方砖结构,七层塔身下是宽厚的地基,地基下还有地宫。

起初,我以为是这个广东佬,临死前去西安玩画的,可是和印象中的砖石塔比起来,草图中的塔有明显的区别。

我丝毫不怀疑这个死鬼的绘画天赋,早年间的一个盗墓贼,相当于“高级技工”,木匠活、石匠活、土木工程,天文地理、历史文化,什么都要求懂些。看架势,这人就是木匠的能手,画图不用尺子逼着,全凭用铅笔描画。我认识北京世面儿上写字好的,没有一个是所谓的书法家,殡仪馆写挽联的毛笔字最好,木匠铅笔字最好,做印泥刻章的钢笔字最好。

大头他俩以为我发现什么秘密,也都凑过来看。

“哟,谁画的烟囱。”大头扒着我肩膀说。

我说,“这他娘的是塔。”

“我知道,我是说塔尖儿上这根烟囱,不行吗?”大头反驳道。

我都懒得告诉他了,塔顶上都会冒出一个尖儿,叫塔刹,也是一座塔中最高的地方,由一根刹杆和套在杆子上的圆环组成。

“唐爷,您看这塔内部,四根承重柱是不是有点面熟啊?”贾胖子忽然在身后说。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貌似跟他没什么交情,也没出去一起玩过,哪来的面熟,一抬头,见贾胖子正痴痴地看着墓室一边。

我出于好奇,也朝着他看到方向看去,主殿西南角由一条条厚重的长条石垒砌上去,用来承重墓室结构,看到这里,我脑袋像过电一样,连忙回头看另外几个角,在对比着手里的锡纸一看。

“这……他画的不是塔,就是这座墓啊……”

我说完,一拍脑门,操,真他娘的笨,广东佬本来盗的就是这座墓,刚才怎么没想到呢。我咽了口唾沫,有些结巴的说,“我明白了,咱们下来的古井……其实就是塔刹,堵住井口的汉白玉影壁,原来就是这些塔刹上一圈圈儿的圆环。”

我这么一说,三人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座墓唯一的线索,差点让我一把火烧了,喜的是,这座墓的完整结构,原来是一座埋藏在地下的塔,怪不得张敏电话里说,那什么节度使袁安极度非常迷恋佛,死后还真整了一座佛塔当寝墓。

佛塔能不能做墓室结构,这个我还真头一次听说,但也不是没有先例,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那个八重宝函,装的不就是佛骨舍利吗。

贾胖子欣喜若狂地拿过锡纸,激动地说,“唐爷,我看一定是这墓葬工程消耗量太大了,所以建设最顶层的时候,可能有些变故,只能草草结尾。终究这东西是座墓,万变不离其宗,是墓就有主殿和陪葬的耳室前后厅,他不过是把平房改成了楼房,道理是一样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由于贾胖子是站着,用手电照着图纸看,我从背面看去,隐约中看到锡纸上还透着一些字,因为铅笔是灰的,锡纸也是银灰色的,从我的角度刚好看见。

我忙站起来,按住贾胖子的手,“慢点,后面还有字!”

贾胖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锡纸翻过来,把手电放在锡纸后面,做一个投影,这样一来,一行行铅笔字才显露出来。

看得出来,这伙广东佬和我们不同,充分了解了这座墓的情况,做足了充分准备,这个字体和绘画比较好的前辈,一定是在入墓以前,他们的老板才告诉他们古墓的情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个人特意用图纸和文字描述起来,还放在防水的烟盒里。

当然,他最后还是死了,越是这样,反倒让我有些心里发毛,广东佬准备这么都挂了是什么原因。

在这张锡纸上,寥寥数字,却给我们揭示了两个震惊的信息。其一,这座七星妖塔墓葬,是平王袁安为其父亲修建的,他爹也就是以前平州地区的节度使;其二,修建这座墓的真正目的,是镇压他父亲的亡灵。锡纸上说,几年的时间,袁安父亲袁汵德由一个兵卒,变成节度使,由趁晚唐风雨飘摇,蓄谋称霸,靠得是两种东西,一个是阴兵,一个是阴宅,这“人”常年修炼御鬼之道,已经算不上是人类。

平王袁安大兴土木,建造的陵寝,居然是为了镇压他爹的魂魄。广东佬给出一句评价是,平州节度使(袁汵德)如此呼风唤雨,其实他并不是人,而平王袁安代替父亲称王,其实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