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汉武,千古一帝。后世唐太宗李世民,康熙大帝也都让我国盛极一时。
不过,这老哥儿几个,唯一都处理不好的一个问题,名叫西域。秦汉时期的匈奴,隋唐后世的突厥。
坐在飞机上,我也不住的感慨,贝加尔湖古代确实是中国的,可是地处西伯利亚,往返一次十分困难。汉武帝让苏武出使,结果被扣留在贝加尔湖畔,扬言什么时候公羊产子,就让苏武回来,于是才有了苏武牧羊十九年,持节而不屈,汉武帝鞭长莫及,路途太远不能出兵。
放在现在,一张机票几千块钱而已。都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其实,飞机真的很方便。夜落莫斯科,没见到传说中的俄罗斯大屁股妞,转火车直接杀向西伯利亚。
在我们从罗布泊回来的时间里,张敏一直谋划这件事,行程安排的很满,搞得我第一次出国,比空姐都忙。在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州稍作调整,改签国际护照,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国度。外蒙古和俄罗斯在贝加尔湖交界处,还有一个与蒙古国类似的小国家叫布里亚特,挺奇怪的,是萨满和喇嘛的信徒,不过现代也受俄罗斯文化影响。
在一个傍晚,我们落脚在一户牧民家里,张敏告诉我,这一带以前就是鄂温克人的故居,后来康熙将这里划给沙俄。
牧民是个三口之家,经年累月的游牧生活,在他们脸上画满了风吹日晒的痕迹,我跪在毡房里,老太太高举马奶酒叽里呱啦的说,虽然听不懂,应该是祈福的意思。
这时,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外面进来,一身的鱼腥味儿,穿着大马靴,纯天然豹纹马甲,古铜色的肌肤,彪悍精壮。
张敏用半生不熟的布里亚特语寒暄一番,转头跟我介绍,“这位是咱们的向导,布德纳穆。”
我看人家牧民兄弟如此热情,也不能丢了咱中国人的范,热情满面的跟他握手,“你好你好,我滴唐天赏的干活,中国china,有时间转转地思密达……”
张敏笑骂道,“你有点正型,好好说话不会吗?”
我顿时不乐意了,“你不懂,人家老外都这么说汉语。”
谁知,这牧民哥们儿有些不悦了,张口便说,“我们不是老外,成吉思汗的后裔,清朝以前我们是一个国家。”
“哟,哥们儿,汉语不错啊。”我一愣,看不出来这还是个文化人。
张敏见我吃瘪,笑着给两位老人斟茶,对我说,“阿布以前在内蒙的呼伦贝尔挖矿,在中国呆了好些年呢,你可别说人家坏话哦。”
我不甘示弱,忙竖起大拇指,憋了半天对他说,“呼伦贝尔的……牛奶不错。”
晚饭吃完,布德老爷和老太太上了年纪,请安后让他们休息。阿布在毡房外点了堆篝火,支了个架子给我们俩烤鱼吃。
旷野草原的野外,另有一番风情,别说城市的喧嚣了,方圆百里,就阿布他们一户人家。夜色下,远处连绵起伏的小山黑黢黢的,星光洒在草地上,凉意袭人。
阿布往火堆里填了些干牛粪,坐在我和张敏的对面,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方式。
聊天中,我才知道,在这里牛羊肉随便,鱼肉野味白吃,但蔬菜很少,需要去城市买。阿布说,他老爸爸和阿妈,已经十几年没吃过水果了,上次张敏来,老人家让阿布专门去买水果,一买就是三个,三个葡萄,不是三串葡萄。
说到这里,阿布向往的看着我们俩,“我们布里亚特人,非常希望回归到祖国的怀抱,甚至以见到中国人为荣,不怕你们快乐(用词不当,他想说笑话),布里亚特的女孩,在外蒙古或者中国打工,都希望能和中国汉子睡觉,怀上汉人的孩子。”
后来张敏偷偷跟我解释,外蒙古和布里亚特人民都想回国,但是外蒙古资源丰富,煤炭和油气海了去,而布里亚特好多地方的居民,别说农业了,游牧都算发达,有的地方还以最原始的狩猎捕鱼为生。
阿布把烤的香喷喷的鱼挑起来,随手倒放在干牛粪上,给我解释说,让鱼油流进牛粪里,牛粪会更容易燃烧,而且牛粪的天然香味,渗入鱼肉中,吃起来口感更好。
我吃着烤鱼问他,“这鱼是从贝加尔湖捕的吗?”
阿布摇头笑道,“贝加尔湖太远啦,这是从附近的泡子(草原里的沼泽、小湖泊坑)逮的,不过去了贝加尔湖后,也可以捕鱼给你们吃。”
壮小伙很自豪地对我说,“没有人比我再熟悉贝加尔湖了,在鞑靼语系中,贝加尔湖是丰富之湖的意思,蒙古语则意为,不灭的火焰。而在古代,中国称它叫北海。”
张敏也顺势说道,“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湖泊之一,地壳断裂形成,也是最深的湖泊,强风、大浪,还有地磁异常,湖底和周围都是火山带,潜伏着巨大的异常热量。”
她说这些的时候,小眉头皱的本儿紧,未知而未曾有人类探究过的自然环境,无疑给我们的行动平添一道难题。
我瞥了满面红光的阿布一眼,用言语敲打张敏,“姐姐,有些事可急不来,这次没有好装备,打死哥们儿也不跟你玩哦。”
张敏轻哼了一声,挑衅的看着我,“我做事,什么时候马虎过?”
就在这时,本来还带着游玩异域风光心情的我,被阿布的话题一转,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阿布喃喃的说,“湖泊和地震多发,几乎每天都有。不过,上个月的一次地震,在湖礁岸上,震出一条新的湖湾。”
我猛然间想起张敏给我说的古墓黑洞的事情,张敏的意思是七星塔楼墓,实则是某座古墓逃逸出来的空间,本以为是扯淡之词,现在听阿布一说,突然发现张敏的结论,可能真的有些根据。
我抽出两根烟,递给阿布,他摆手示意不会,我自己叼上,“你说的湖湾,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
阿布说,“贝加尔湖的脾气像个孩子一样暴躁,翻船、沉船的事件很多,现在是七月,西伯利亚的冰层刚刚融化,你们想沉湖的话,只有这个月的时机,不然的话,风雪一来,湖泊就冰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死死地看着张敏,低声问,“真在湖底?”
张敏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要是真有把握,就不会被科考队开除了。他们不信任我,还好,你信我。”
我嘴里的烟都快掉了,信你爷爷个蛋。真以为我读书少好骗是吗,别的我不知道,但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泊我还是知道的。
海墓在古代确实有,多在南洋、西沙群岛,而且以明朝为最,因为涉及到航海和造船。海斗我虽然没见,但听大头说起过,一般都是古代的大型船队,在指定位置沉船造墓。
不过,海斗都在暗礁附近,距离海面很近,因为水的压强太大,太深的话,会被海水压迫墓顶,通常沉船不过几米。
可贝加尔湖多深,貌似一两千米不止吧,别说沉船造墓,人潜水下去,肺管子还不给压炸了。
张敏怕我打退堂鼓,忙笑着说,“到时候看情况而定,湖底不一定多深。”
“我最担心的是,贝加尔湖的神灵要降罪我们,所以你们不要在老妈妈面前说这些。”阿布说。
第二天一早,阿布套上一辆马车,轻装出发。这里距离贝加尔湖很近,群山环抱,溪涧错落,周围整片的白桦林,到有那么点中欧的风采。
贝加尔湖相当于一个省面积那么大,由于疆界的错落更替,一路上经常要更换护照出境入境。
一周后,我们来到布里亚特境内的一个湖湾,这是一个旅客观光地,湖泊宁静湛蓝,环境优美宜人。站在礁石上打着眼罩,放眼整个贝加尔湖,真是一望无际,却又宛如一块蓝宝石,嵌在群山环抱的大陆中一样。
怪不得古代称这里为北海,晚饭是龙虾和海螺,都是贝加尔湖里的特产。张敏说,贝加尔湖是内陆淡水湖,但湖里的生物却是地道的海洋生物种,这么违背科学常识的生物链条,连科学家都搞不懂。
入夜不久,我们上了一艘渔船,这船是张敏托阿布从俄罗斯租赁的。进了船舱我才发现,张敏这次看样子下了血本,柴油和食品药物等必需品除外,几个大木箱子里头,炸药和各种潜水装备都有。
最让我心动的是,箱子里还有几杆步枪、鱼枪、射绳器、信号弹等,有这些装备在,心里有谱多了。
我抓起一杆步枪比划了一下,瞅瞅准备开船的阿布,低声对张敏说,“他知道咱们要干嘛吗?”
张敏无奈的说,“不全知道。但这些也是他帮着筹备的,出海探险很正常啊,况且在俄罗斯买枪很难吗?”
正说着话,渔船一阵震荡,马达轰鸣着冒起黑烟,渔船有些摇晃着驶出湖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