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从冰窖中拉出来的时候,已经问不到丝毫的气味。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升腾的冰雾。白桦和林琅为了亲眼确认所撞之人真的是周廷玉,也为了验证他的死因,便径直来到了警局。出动了所有的关系才得以接近这具尸体。因为一般说来,对于非正常的死因,作为政府的他们是不可能轻易让机密外泄的。
冰窖中有些冷,另一方面也可能加上心理作用。站在一堆的尸体中间让人感觉特别的阴冷。法医边知会他俩到外头先等着。隔着玻璃窗,两人都不住得朝里头探寻。等了约摸大半个钟头,终于得到了进门的指令。
“一个人成了尸体便不再是人,而是证据了。”法医是个看上去20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副黑色的近视眼镜,穿着长长的大白褂,微微笑着盯着两人说道。颇有些教授的味道。说这话,也许是怕他们害怕。也许,又像是在自我暗示。
两人走向前去,试探着向着铁架台上的尸体。赤裸着身体。因雨水的浸泡而显得发白,活像一具还未风干的水泥雕塑。只是他的胸前有着不规则的大长条缝纫口,想必是法医人员解剖所至。白桦直盯盯的看着他已经接近面目全非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不过那个下巴上面的大痣还是提醒他,这就是周廷玉。
“他是怎么死的,还有什么时候死的?”林琅开口问道。
“这个.”,法医扶了扶眼镜,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死因不明。”
“也可以说是饿死的吧!我解剖的时候,他的胃中竟然什么都没有。一个正常人的胃是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就算他是正常的死亡,然后没有被人发现,他胃中的食物也会跟着他体内的各种物质一道流出体外。但这些现象在他身上都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给他确定死亡时间。但是他身上又有显著地尸斑,说明他真的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会被撞到在白先生您的车前。本来查案应该是刑警们的职责,可作为法医,我们竟然不能完全读懂尸体给我们传递的遗言,实在是感到万分遗憾呢!”
法医不再说话,叹了叹气。开始整理尸体周围的布料。
“那么警方就这么结案了吗?”白桦有些不甘心。
“不是每一个案件都能随时了结的,或许时过境迁,等到科技更加发达的时候有新的进展也不一定。不然警局怎么会堆着那么多悬案疑案的卷宗呢!您说对不对?”回答他的是警察局的局长,马仲然。他也听到了关于这起案件的各方面流言,今日也是希望能来了解下真相,不想,正好撞上了白桦林琅二人。
“您是?”
“这位是马局长。这两位是死者的旧友。”年轻法医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你们好!未能及时查出真相,真是深感抱歉。”他摘下帽子,微微向着两人致歉。让白桦和林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局长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
“您是乔烟夫人的丈夫白先生是吗?”
“您认识我夫人?”白桦有些震惊。
“十多年前,我还是探长的时候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恰巧碰上欧阳龙殊夫人的离奇死亡,上头委派我们迅速办理案件,不巧当时竟打扰了你们的婚礼。真是深感抱歉。”他叹息着说着,目光似乎有些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