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拉住坚野真用的是支撑的那只手,所以此刻的月儿是脸朝下趴在床上的,完全看不到坚野真此时此刻的眼神以及那有点狐疑的表情。
她只知道,她刚刚在听见他要走的时候拉住了他,在大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伸出了手,拉住了他,然后,他就不会走了。
所以当空桐悦反射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番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何,她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平时都不曾察觉,却在此刻浮现出。
“怎么了?”终究,还是千年冰山率先开了口。
这时已经是临近北京时间晚上九点钟。
“哦,没什么。”空桐悦拽住某冰山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抽了回去,从床上坐起,理了理头发,抬头,仰望那在已经打算离去却被自己硬拽留下来的人,拼命地组织语言。
“?”
“你说李毅阳之死,有没有可能事有蹊跷。”这个问题是空桐悦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掰扯出来的,但却也着实有这个疑问存在。
“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会想到这么一个毫无建设性的问题?”这句话坚野真对凌柯那个家伙说过,如今又套用到了这笨女人身上,真是够了。
“怎么就毫无建设性了?”某月表示不服,明明自己的问题明明很有建设性。
“虽然薄晓艳是凶手,且被捕是不争事实,但千年冰山你有没有想过,李毅阳死前会是什么想法?”空桐悦想,他们找他聊天聊韩洁之死在前,他死在后,再加上当时李毅阳的神情,不论这么想都是早已料到一切的模样,所以他不可能毫无戒备就这么被薄晓艳轻松杀掉。
退一步来讲,就算是熟人作案从而放松警惕,却也是勉强,李毅阳死于深夜,深夜来访本就是件另类之事,随便来个人都会起疑心,更何况是一只商场老狐狸,绝不应该,所以,有猫腻。
“什么意思?”
“呃,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空桐悦再次拽拽某冰山的袖口,略带服软的语气。
某人无奈长舒一口气:“无聊。”但却还是在床边地上坐了下来。
“说吧,有何贵干。”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坐到地上啊。”空桐悦着实不解,虽说吧这地上铺了小块地毯,但终究还是会有些凉意,这家伙是在想些什么才会喜欢坐在地上。
“不然?你要我坐床上?”坚野真这句,是回答,亦是反问。
“那你还是坐地上吧。”空桐悦很没骨气的说,她可不敢保证这千年冰山上床以后会不会有什么越举的行为,虽然只是坐在床沿。
对此,某冰山只是一个白眼返之。
“我不是为了听你扯闲篇才坐下来的。”
“哦……”
“有话快说。”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么?!
“你说,李毅阳之死恐有蹊跷。”即便不情愿,坚野却还是帮空桐悦开了个头。
“哦,对,没错。”空桐悦想起来了,“韩洁之死暂且搁置在一边,对于李毅阳的事情,确实还是有些疑点,那就是,遗嘱。”
“说。”
“韩洁之死,毫无疑问,对李毅阳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昨日拜见他的举动,打草惊蛇,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坚野真:“按你所说,薄晓艳要杀李毅阳,是早就计划好的,所以并不存在打草惊蛇,不过是时间早晚。”
“可遗嘱又怎么解释,就算是我们的拜见和韩洁之死给李毅阳敲响警钟,但也不至于急急忙忙修改遗嘱啊,更何况——”空桐悦欲言又止,“是将遗嘱,修改成对薄家两母女有益的内容,这不符合逻辑。”
“所以这就牵扯到你白天在食堂里所对我讲的,隐忍之爱。”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