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这个词坚野真听着觉得有点儿意思,“怎么,你在咖啡里下药了?”
空桐悦转过身,以正面来瞅着坚野真,单手叉腰,另一手撑在吧台桌面上,手里还握着抹布,眼神略带深意:“嗬,本姑娘倒是挺想来二两砒霜毒死你,不过很抱歉,我没那么无聊,也没有千年冰山你们想的那么无耻龌龊。”严格来说,空桐悦如果真的想要杀人的话,恐怕还不需要下毒这么麻烦。
对于空桐悦的话,坚野真没有回应,不过是用手指拿起马克杯的杯柄,将杯子端到嘴边,吹了吹杯中还冒着热气的液体,淡淡的喝了一口。
此处无声胜有声,没有回答,行动却证实了一切。
空桐悦看着坚野真这等行为,心里莫名烦躁,不爽写在了脸上,眼神里只有疑惑:“不是说怕我下毒吗,那你还喝,不怕我真的蛇蝎心肠,抓把毒药混着给你喝啊?”
“你不会的,刚刚那些只是玩笑话。”某冰山端着杯子,低声淡言道,然后又喝了一口温水,其中不知道夹杂了多少对空桐悦这个女孩子的信任。
“凭什么?”是坚野真说自己可能会下毒,现在又在否认,好赖都是他千年冰山是么?!
“直觉。”坚野抬头,眼神直接不客气的撞上空桐悦,似乎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因为他晓得,空桐悦是绝对不会以报复的名义去伤害任何人,也不会随便的抱有害人之心,因为她就是个笨女人,仅此而已。
空桐悦透过眼前人与自己相撞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无名的情绪。不是含情脉脉,不是绝对相信,反倒是一种早已看破一切的自若,这种自若是没有感情的,有的,只是清冷还有空桐悦所不熟知的陌生感。
这也是为什么,空桐悦和坚野真待了那么久,仍旧看不清的原因。
随即空桐悦勾起嘲讽一笑,收回视线,看了看手里的抹布,把折叠好的抹布打开:“啧啧啧,千年冰山你这还真是一个虽然欠揍却又无法反驳的好理由啊。”边说,空桐悦边拿着抹布,细细擦着,大概是想把那看上去不大的桌面再擦一遍。
而坚野只是静静听着,貌似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喝水这件事情上,手里的马克杯从未放下过。
嗡嗡嗡……
空桐悦兜里的手机震动着,之前某月为了不被打扰特意调成震动的。
停下抹桌子的动作,空桐悦单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屏幕常亮,瞧着上面海外来电四个字,月儿再次疑惑了,好在号码熟悉,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
【喂你好,请问有事么?】空桐悦开口说,另一只手依旧在抹桌子。
【月儿,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女声,年龄大约是十三四岁左右,不是别人,是在英国的空桐雪乃。
【雪乃?】一听声音空桐悦就知道是谁了,等着雪乃的后话,月儿眼神瞥了下坚野真,某冰山注意力似乎还在温水上。
心想着不能烦到别人,空桐悦拿着手里的抹布,掉头再次走进厨房。
在空桐悦转头进厨房的那一刻,坚野真微微抬眼,许是对空桐悦的来电感起了兴趣。
****厨房
【什么?!涨租?我走之前不是才升过三分之一吗,为什么他们还要加租?!】空桐悦坐在洗手台旁,听着电话那头的雪乃说的关于涨租的事情,情绪显然有点激动了。
【月儿你先别激动啊,涨租这件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花店店铺的房东打电话说,花店那条街要整顿,街道的马路都要翻新,所以才要加租的。】远在英国的空桐雪乃透过电话都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空桐悦的怒气。
【街道翻新的事情我知道,可这也不能成为盲目涨租金的理由吧。】回国前空桐悦对这件事情就找到了,小妈店铺所在的旧街需要翻新,店铺前的那条旧柏油路整条都要掀掉重新铺起,说是为了打造一个全新的商店街,房东因此在空桐悦回国前两天突然说要涨租金,洁美小妈当场就蒙了,而空桐悦花了好大功夫才把房东涨租金幅度降到最低值。
怎么现在空桐悦刚走不到一段时间,那个房东又张口闭口的说要涨租了?
【这个的话房东说的很清楚了,街道翻新以后,整条街的价值都会往上翻,所以房租也……】
【也什么?】
【也应该理所应当的翻几番。】雪乃弱弱的说,虽然只是房东电话里交代的,可雪乃当时就坐在旁边,所以听到格外的清楚。
【他打算翻几倍?】空桐悦忍着自己的暴脾气,尽量理智得问。
【加上现有基础的话……还要翻两倍。】
【翻两倍?!他怎么不去抢啊,就算是因为新街客流量可能会增大,但也没有像他那样子坐地起价的吧!】翻两番,还是在原本就涨了的租金上,那是多大的金额啊,交了租金,小妈和雪乃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去采购花朵售卖?!
这个房东简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毫无人性可讲!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房东那边咬紧牙关不松口我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是租客,房东最大,要是把房东给惹得不开心了不租房子了怎么办,那样小妈岂不是血本无归了么!
【咬紧牙关?就那一个跟周扒皮差不多的无业人士他有什么可坚持的?】空桐悦联想到那个房东对小妈各种不满各种驱使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想要把那房东丢进油锅里炸了。
那个房东空桐悦见过好几次了,以前也是,动不动就跑到花店里,叽叽歪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花店店铺的房东,多少次都把客人吓跑,还老是把涨租金神马的挂在嘴边,气的空桐悦不知道有多想把他拖到窄巷子里围殴致死。
所以很显然,那个死房东估计是看自己和上官翼两个人走了,就拿小妈他们开刀放血。
【可是……】
【好了雪乃,没什么可是的,那个房东有多无赖我比你们清楚,不用辩解,对了,小妈她…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怎么样了?】房东的嘴脸她清楚,小妈的脾气空桐悦也清楚,所以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那远在异国他乡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