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眼,空桐悦背靠着厕所格子的门,眼神如一潭死水。
果然,她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做不到漠视一切,更无法看着别人受欺负。或许别人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但是…她只是从被欺凌的人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微微弯腰,将自己刚刚丢弃在地上的那双高跟鞋拎起,在狭小的空间内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后,将手放在厕所格子门上的插销。
咔哒!
空桐悦推门而出,一脸冷漠,走到洗手台前,把手上的高跟鞋置于洗手台之上,打开水龙头,空桐悦对着镜子,把今早露露给自己盘着的头发拆掉,全程视线都未看向卫生间里最混乱的地方。
某月的忽然出现是谁都无法预料得到的,所以也是因为震惊,她们扒人衣物的行为稍微的停滞了些。
被欺凌的女孩子虚弱的从地板上爬起来点,求救着:“求求你,帮帮我…。”
话音未落就被那个白指甲油的女孩子扇了一巴掌,狠狠地跌回地上。
空桐悦仍旧不为所动,拆着头发上的卡子。就连录像的那个姑娘都不由得有些吃惊,拿着自己的手机转过身拍空桐悦的模样,只觉得…画风怪异。
大概是感觉有人用类似摄像头的东西拍自己,某月扭过头,看着还在录像的女孩子,淡淡一笑:“怎么,难道没见过在卫生间里的女孩子啊,还用相机拍我?”空桐悦边说边把女孩子的手机推开,说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随即某月的视线移到那惨不忍睹的施暴现场,被欺凌的人被按在地上,上身可谓是衣衫褴褛,所有春*光*暴露无遗,若是有个男人站在这儿,难免不会春心荡漾,心中起些乱七八糟的歹念。
“呦,拍电影呢,什么电影啊,人性道德篇吗?还是反暴力题材啊。”空桐悦说的夹枪带棒,把这种施暴行为当成拍电影,言语讽刺之意难以入耳,被欺凌的女孩儿只觉得绝望。
好不容易盼来个人,结果却是来讽刺别人看热闹的,她怎能不绝望?!
空桐悦并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的取着盘发的卡子,似乎那一切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时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子开口:“难道…你就没有半分想要帮助她的冲动吗?”试问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胆小怕事,她大可以躲在厕所格子里不出来,何必要站在洗手台这里故作淡定。
“所以你是希望我对那个女孩儿产生同庆心理,从而举报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么?”空桐悦对答如流,仿若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
“难道你没有想过吗?看到同校的女生被欺负,身为这所学校的学生你却没有一点怜悯心,不论是从人性根本还是良知来看,你都应该……”
“很抱歉打断你的脑残逻辑,我想告诉你两点,首先,我和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同学,其次…”空桐悦看向那个被欺凌的女生,“我从不会对连基本反抗都无法做到的弱者给予任何同情,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讲出这两句话的时候,空桐悦的语气是冰冷的、是无情的,身上的寒气与某冰山有的一拼,全然无法与往日爱打打闹闹的那个女暴君相比。
话音刚落,空桐悦拆掉头发上最后一个卡子,及胸长发披散在肩,月儿用手当梳子随意摆弄了几下。脑海中却在想着对策。
从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口气来看,估计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学校的大学生了吧,那样的话,好办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酒红色头发的女子问道,显然,她并不怎么相信空桐悦这番言论,怀疑其的真实目的。
某月转过身,正面观看那群人的样貌:“听你的口气,你们好像并不是打算…拍电影啊,那就是校园暴力咯。”口气依旧无辜,随即便看见空桐悦眼疾手快的把录像的那个女孩儿手机抢了过来,看着那仍处于录像模式的手机,唇角勾勒出轻蔑的嘲笑。
“嗬,还在直播呢,浏览人数和评论还挺多的嘛。”空桐悦手指在抢来的手机屏幕上翻了翻,看着那些好坏参半的评论,心中可谓是越来越厌恶。
录像女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被抢,跑过来喊道:“把手机还我!”
“凭什么?你们既然敢直播,就不要怕被人看见脸啊,要不再给你们搞个滤镜啊。”空桐悦边说边把摄像头对准卫生间里除自己和被欺凌者的每一个人。
看到摄像头以后,那些女孩子变得慌乱,不是背过身就是想尽办法遮住自己的脸,毕竟现在她们的脸可没有打马赛克,要是传到了网上绝对是千夫所指,被网络喷子用口水淹死。
瞧瞧他们那滑稽的遮挡,空桐悦觉得这些录下来比暴力还有好看不是吗?
将录像的手机拍于洗手台上,手机的镜头直接因为力道过猛碎掉。
“有能耐使用暴力却没有那个勇气用自己的本来面目面对网络的舆论,一群白痴。”空桐悦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反正这些施暴者都是欺软怕硬,稍微遇到点硬气的就会弱掉气势,真是丢父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