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而月儿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眼去瞧眼前的千年冰山。生怕一个不经意就被他看穿心思。
也可能..她觉得这话有点暧昧了。
有时一句话能改变许多,哪怕只是简短的两个字。
坚野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自知方才可能把她逼太紧了,看来这丫头还真的逼不得。一威逼利诱..就退缩了,像只小蜗牛。
将她与蜗牛一对比,脑补的那画面不免让他心情愉悦起来,唇角勾起,眼神里带着丝丝笑意。
抬手捏了捏月儿的脸蛋,开口道:
“不是说要喂猫么?还傻愣在这里作甚?做吉祥物啊!”虽是打趣,但能听出他话里带着的愉悦。
这是这几天来坚野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空桐悦对话。先前是怕让她更加生气,如今和好,稍稍打趣下,也无妨。
“很疼的。”空桐悦拍开他的猫爪子,不满的来了句。
千年冰山:“叫你不专心。”说完便再次背对着空桐悦,身子蹲了下来。
他看着那些流浪猫,眉眼还带着笑意,但心里却还是有自己的考量与想法。
这人生一世,生离死别是常态,本就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你。因此空桐悦所说的‘不走’,他也只能当做安抚的话,事实上可能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早习惯了,看淡了。
当然,这个笨女人亦是如此。现在还好,若是哪日找到了心仪之人,找到她的如意郎君。然后领到他面前一脸喜悦,届时..他会如何...
想到此,坚野眼底的那刚燃起的丁点儿愉悦也就这么消散了。
也许..他又一个人了吧。
不过离那天还很远...希望来得晚。
空桐悦不知他心中所想,却也有自己的愁思。
每每他上一秒认真无比,严肃到让你心跳如鼓,仿佛要深陷其中;下一秒却又不正经起来,用他那冷幽默与并不讨好的语气来结束话题,打的你措手不及,当时就觉得被他摆了一道。
这样的事情..似乎有很多。多到让空桐悦都觉得他是故意的。
到底..哪个才是你,千年冰山?
这是空桐悦最想弄清楚的问题,她不喜欢雾里看花的感觉。就像是单面玻璃,别人已经把你看的透彻熟知,可你却连人家在哪都不知,这是不平等的。
不过此类问题没有困扰月儿太久,因为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席卷了她的大脑。
……
“什么?你没打算去?可人家都邀请你了。”同千年冰山一起回到3633的某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不淡定了。
“那又怎样?我本就不喜这种场合,既不情愿,为何要去?”坚野抬眸瞧了空桐悦一眼,给她在茶几上放了杯水,然后带着自己的高冷人设,转而拐进自己家的书房里。
空桐悦紧随其后,同他一起进了书房。势要与他论个子丑寅卯不可。
进到书房,空桐悦瞅着眼前站在书架前的某人,说:“大哥,人情世故你懂不懂,这人家给你面子才请你的。你是一之宫光的兄弟,他妹妹的生日,你于情于理都要去的吧。”就算不乐意待久,露个面送个礼总行吧。
“不去。”坚野斩钉截铁的回答。目光在书架上打量着,在挑选书本。
“你有时间看书,没时间去生日会,你欠打吧。”空桐悦这可是为他考虑的,这请了不去,好尴尬的,就算不去,人不到礼总得到吧。
她看这货似乎人、礼都不打算去一之宫家。某月用膝盖想想都能猜到他估计连礼物都没给人家准备吧。
挑书的目光终于停顿了下,随即坚野斜眼瞄了下空桐悦。
“为什么我要去,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不善交际,更不喜欢同人虚与委蛇。”
“姑且不论你这话的字面意思多欠打,单论交际这事儿,你不擅长你就要练的啊!你一个男人,不论从事什么职业都要与人打交道的,不会说话怎么可以啊!”难道真以为别人都迁就他,然后他只需要杵在那里做个木头就好?
开什么玩笑。
关于这个问题,某人选择充耳不闻,继续在书架上找书。
见他没反应,空桐悦叹了口气,继续游说。
“这是过生日,一年就一次,多喜庆的一件事情,你不去多扫兴啊。”
“喜庆?”这个词汇似乎终于刺激到了某人将近聋了的耳朵。
“对啊,一年一次,和过春节一样有意义。”最起码空桐悦是这么理解的,生日可是你一年成长的总结与见证,还是有点重要的。
听着空桐悦的话,坚野转过头,以一种..类似在看智障儿童的关爱眼神盯着她。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一群人待在门窗紧闭的空间里,围坐成一圈,在黑暗的环境里,看几根蜡烛烛光摇曳,燃烧氧气释放二氧化碳,你跟我说这叫喜庆?”请问这事情哪里喜庆了,是蜡烛的火光喜庆,还是一群人齐聚一堂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