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车内气压有点低。
一之宫光开着车,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往后视镜瞟,看后座的某月在做什么。
空桐悦抱着背包,手上脸上都贴着创可贴,身上的伤还是有点疼,但比起她此刻的心情都算不了什么。
所以你希望和我和好,就是为了让我继续做你的助教么?!
既然我是个麻烦,你还理我做什么!
方才的事情历历在目,还有自己与千年冰山的话,让她忘不了。
从包里翻出软糖,拆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咀嚼,糖纸在手里摆弄叠着,越叠越小。
一之宫光瞧她情绪低落,有所疑惑,便开口:
“小月啊,你和真刚才说了什么?”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开你的车。”直接把糖纸往光的前座扔,管它礼貌什么的,全见鬼去吧。
一之宫光:“……”╮(︶﹏︶)╭看来小姑奶奶又被喂炸药了。
某种程度来说,光很佩服坚野真,要么对月儿好的天上有地下无,可却又在一瞬间把空桐悦给惹炸毛,譬如今天。
明明有了英雄救美这一出,只要稍加辅助,说点好话就可以和好如初,当时的气氛也不错的。可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又打回原形了。而且看空桐悦的样子,说错话的应该是坚野真。
唉~~~
又开了一段距离。
空桐悦一连吃了好几颗糖,一罐软糖都快被她吃完了。
“晚上还吃那么多糖,会蛀牙的。”
“头疼,吃点糖补脑糖原。”并且她也心烦,吃糖加快思维代谢,让她捋清思路。
看着空桐悦那模样,一之宫光心中一直有的一个问题仿佛要呼之欲出。
“想说什么就说,看你这样,不爽。”空桐悦瞧了开车的人一眼,说完又吃了一颗糖。
“其实吧...小月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你对真到底有没有喜……”欢字都到嘴边了,光却生生地把字咽了回去。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死亡凝视。空桐悦朝前座的一之宫光投射了无数个眼刀,示意让他说话悠着点,别什么话都口无遮拦。
开车的某人很委屈啊,他只是想问清楚避免以后节外生枝罢了。况且如果人要是不在乎什么,又岂会生气呢?
空桐悦也是一样,她在乎才会生气。人与人之间的在乎,最容易演变成的不就是爱情吗?
不过很可惜,这话一之宫光委实是没那个胆子说。
这边光闭嘴了,那边的月儿反变得更不自在了。她不是猪,光说的又是那么明显,她明白他要问什么。
她在孤儿院时也怀疑过,甚至为此忧愁,可事实证明那只是错觉使然,并不能证明什么。
“我的心情不重要,他喜欢的是邓晓语,且不还有个琉璃么,怎么算,也排不上我。”她也没打算去争。
月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情绪说的,又是站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她的第一想法是这个,便说了。
邓晓语也好,琉璃也罢,与她空桐悦有什么关系呢...唯独与她有关系的,也就是千年冰山而已。
闭上眼,脑中是琉璃几次见到自己时的敌意,还有千年冰山谈论起邓晓语时无意流露出的自然柔和,旁人对邓晓语诋毁时的不悦,无疑都很让她不舒服。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前日吃完火锅后的怪异。
“坚野真他..以前有个女朋友,叫邓晓语。”
“……空桐悦,你与她..果然不一样。”
“若你敢对少爷做出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一连串的话在她脑子里像炸开似的反复出现。每一句都让她感觉到没来由的敌意,仿佛她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
越想越恼火,越想越郁闷。
“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抬脚连踹着驾驶座的椅背,空桐悦整个人都暴躁了。
“大姐我在开车,你这样害我分心了!”光不满的吼了句。她这一直踹座椅,他分心了搞不好要出车祸的。
命还要不要了?!
“别管我,我有病。”空桐悦停下动作,答了光一句,清秀的脸上眉头不展,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一之宫光:“……真是个小活祖宗。”她的抽风让光有理由怀疑,月儿是每个月那几天来了,简直暴躁的没理由。
月儿撇着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个又一个问题的,这样她不就分不清楚了嘛!
分不清她到底是因为千年冰山的隐瞒欺骗而生气;还是因为千年冰山、琉璃、邓晓语三人的情感关系而火大。
喜欢喜欢,怎么全是喜欢,光也问她喜欢,全是喜欢,去特么的喜欢!
反正..于坚野真而言,她就只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