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又不争气的垂下了头，咬着唇，空桐悦的呼吸有些艰难，眼眶已然泛红。
手却还是覆在墓碑之上，指尖顺着墓碑上所镌刻的字迹，一点点的滑落，当摸到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空桐悦再也绷不住情绪，眼泪滴落下来。
她心疼，她自责，她愧疚，总觉得愧对他们。
可是不行，不能哭，他们会不开心。
连忙用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痕，空桐悦抬头，嘴角却是带着笑容。
“这么久了都没来看你们，瞧瞧，都快被杂草给淹了，先帮你们清扫下墓碑吧，我记得你们生平最讨厌脏兮兮了。”起身，卷起自己的袖子，便开始动手除草打理。
不过半晌功夫，空桐悦便已经打理的七七八八，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几张，叠好，在墓碑上，擦拭着灰尘，脏了，就换新的，毫不犹豫。
手指捏着叠好的湿巾的一角，在墓碑上的刻字处细细擦着，每一个字，每个角落，甚至是按照着笔画来擦试着镌刻的字的字缝，月儿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墓碑才勉强算是打理干净，只能说空桐悦尽力了，无奈清扫的东西带的不齐全，只能暂且如此了。况且过两天空桐家的人也会来，届时让他们也打理下吧，也算是尽孝了。
再抽出几张湿纸巾，空桐悦擦着自己拔草时被弄得满是泥土的手，擦干净后便再次伸手，伸进纸袋里拿出两盒青团和其他水果，还有香烛炉鼎，以及些纸钱，皆是祭拜所用的东西。
“因为与花店不顺路，所以没办法给奶奶买薰衣草，不过月儿买了你们爱吃的水果，还有青团，月儿希望奶奶不要生气。”她仍然记得，奶奶喜欢吃豆沙馅的青团，爷爷喜欢吃咸味的青团。
摆好青团和水果，点上香，月儿朝墓碑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半蹲着身子，拿起几张黄色的纸钱，用打火机点燃，放在地上静静地燃烧着。
“爷爷奶奶，关于当年的事情，我想查，也确实查到了些，但似乎都是些皮毛，还没有接近真相，怕是又要等上许久才能找到机会，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又是丢了几张纸钱放进小火堆，空桐悦看着那火焰，心情竟是格外的平静，寂静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
可能……是已经被自己气的气不起来了吧。
宋剑之事，原谅空桐悦的无能，根本没有办法套出当年的事情。但仔细想想也是，能够当上警局局长的人，能够安然活到现在还娶妻生子的人，口风能不严实么？
其实很正常的，能不被灭口反而升迁的人，自然是守口如瓶三缄其口，怕是早就被人勒令闭嘴吧，而自己那些旁敲侧击，也许打草惊蛇了，不过，她不后悔……
接下来，疑点就是为何李毅阳和韩洁当年屠杀案之所以能幸存了吧。
感觉这二人身上还有些没挖出来的隐情，哪怕死了，空桐悦也要挖出来秘密。
……
墓碑前的纸钱已然烧成了灰烬，可是烧纸之人却已经不见踪影。微风拂过，吹散了地上纸钱燃烧后残存的灰烬。轻飘飘的灰烬在空中飘飘扬扬，分散成一片片，随风而去，卷着灰烬，风悄悄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