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魔法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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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魔法奇迹之移位(1)

移位(Transformation):在魔术的术语中,所谓移位,是指将固体由这方遁形至它方出现。

——题记

序章

阮柏南,二十岁,L市富豪阮某的独生子,终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齐彦士,五十一岁,一年前开始,在L市富豪阮某家担任大厨,至今。他性格古怪,沉默寡言,大宅里的人都不喜欢跟他接触。

这一天,阮柏南跟几个同学在房间里闲聊。

“南哥,”其中一个同学说道,“那伙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他们说,阮柏南独占鳌头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的车神是他们‘闪蝎队’的狂风,他们还说,你阮柏南跟狂风比赛的话,连他的车尾灯都瞧不着。”

“南哥遥遥领先,当然瞧不着那混蛋的车尾灯。”另一个同学说道。

之前那同学叹了口气,又说:“唉,南哥,如果你亲眼看到他们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一定气得当场就把他们给宰了。”他稍微顿了顿,向阮柏南望了一眼,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南哥呀,你重出江湖吧,让那些龟孙子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心服口服。”

阮柏南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说:“我已经金盘洗手了,你们别再劝我了。”

“南哥!”又一个同学稍微有点激动地说道,“我们知道你为什么要退出江湖!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件事吧?南哥呀,一年前被你撞飞的那小子,天生就是贱命一条,这种穷光蛋死他十个八个也不可惜,你何必为了他而退出车坛?”

“你们有所不知了。”阮柏南微微吸了口气,摇头道,“那种垃圾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呀,一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每次握着方向盘,两手就会发颤,我甚至连车也开不了,还怎样去赛车?”

“原来如此,”最先说话的那同学摇头叹息、义愤填膺,“真是天妒英才呀!最可恨的就是那穷光蛋,不仅把南哥心爱的跑车给撞坏了,还害南哥无法赛车,以致‘闪蝎队’那群混蛋这样嚣张!我靠!真他妈可恨!”

“这种垃圾,死一万次也不够!”另一个同学附和。众人越说越气愤,咬牙切齿,甚至拍案而起。

阮家的大厨齐彦士曾偷偷地在阮柏南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阮柏南和同学们的这番对话,每一个字,都被齐彦士听在耳里。

“果然是他!”齐彦士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心中呐喊,“我的儿子果然是被这二世祖所害死的!我的儿呀!”

一年多前,某天晚上,齐彦士的儿子通过斑马线穿过马路之时,被一台突如其来、无视红灯的跑车给撞飞数米高、二十多米远。那撞人者把人撞倒后,瞧也不瞧伤者一眼,逃之夭夭。正是由于耽搁了抢救的时间,当齐彦士的儿子被路人发现并送到医院后,已经回天乏术、一命呜呼了。

事后,刑警对齐彦士说,由于证据不足,无法逮到肇事者。于是齐彦士利用自己的力量,展开调查。经过一番调查,他怀疑把自己的儿子撞死的就是L市富豪阮某的独生子阮柏南。原因如下:一、有目击者说齐彦士的儿子是被一台红色跑车撞倒的,而阮柏南正好拥有一台红色三菱跑车;二、阮柏南常跟朋友们在出事路段附近飙车。

齐彦士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负责调查这宗案件的刑警,刑警却说无法起诉阮柏南,原因是:一、阮柏南的跑车完好无损,丝毫没有受过撞击的痕迹;二、出事的时候,阮柏南具有不在场证明。

齐彦士终于明白了,原来刑警们都被阮柏南的父亲给收买了!所以他们才会说证据不足、无法追查,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地袒护阮柏南,甚至为他伪造证据和不在场证明!

虽然齐彦士的脑袋被愤怒和仇恨所占据了,但他还是保持了最后的一丝冷静。是的,虽然阮柏南嫌疑重大,但现阶段真的无法确定他就是肇事者。为了揭开真相,揪出把儿子撞死的真凶,齐彦士以大厨之名混进了阮家,对阮柏南展开暗中调查。

而现在,通过阮柏南和同学们的对话,齐彦士终于得到了答案:真正的杀人凶手,果然就是阮柏南!

那怎么办?刑警都被收买了,根本无法控告阮柏南。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名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去制裁阮柏南,为爱子报仇?

就在齐彦士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神秘人主动联系他。在电话里,那神秘人对他说:“齐先生,你好。我们已得知阮柏南把令郎撞死一事的来龙去脉。既然法律无法制裁阮柏南这个杀人凶手,你何不亲自动手,为令郎报仇?只要你能下定决心走上复仇之路,我们一定全力协助你。我们能为你制定一套计划,让你亲手杀死阮柏南,而又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你……”齐彦士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我来自鬼筑——一个专门帮助平民百姓的组织。”那神秘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十分乐意为你服务,我将为此感到荣幸万分。我是鬼筑中的妖术师——生还者。”

2009年5月8日11时45分L大学

正值放学之际,本来沉浸于宁静之中的校园霎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众学生走在校道上,或匆忙,或缓步,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宇文清凝刚走出学校大门,忽然两名身穿黑衣、鼻梁上驾着一副太阳眼镜的男子箭步走到她的面前。清凝微微一愣,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那两名黑衣男子抱起。清凝失声大叫,想要大呼救命,但还没开口,已被扔进停在路边的一台面包车里。紧接着,两名黑衣男子迅速上车,启动车子,疾驰而去。这一切突如其来,迅雷不及掩耳,虽然周围的一些学生目睹了清凝被掳走的全过程,但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包面车绝尘而去,他们仍然呆立原地,目瞪口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清凝被扔进面包车以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阮柏南也在车里。他的身体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透明胶纸紧紧封住,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怎、怎么回事?”清凝向阮柏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柏南想要回答,却怎么能够开口说话?只听他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几声,却终究无法说出一个字。

清凝定了定神,向前一望,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捉住了驾车男子的头发,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和阮柏南捉起来?”

那驾车的男子惊呼一声,想要挣脱,然而清凝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扯住他的头发,让他无法动弹。正因为司机分神挣扎,面包车左摇右摆,情况万分凶险。正在这时候,副驾位上的黑衣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左轮手枪,直指着清凝的脑袋,冷冷地说:“放开他。”

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清凝还怎敢逞强?只好放开了驾车男子的头发。持枪男子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然道:“乖乖地坐好,不要说话,也不要反抗,否则我就在你的脑袋上开一个洞!你听好,我说到做到。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接下来如果你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什么也不会说,直接开枪。”

清凝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面包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不消一会已驶出L市城区。这时候,清凝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她一边观察车里的情况,一边凝神思考。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和阮柏南掳走?阮柏南是富家子弟,目中无人,很少跟其他同学交往,我跟他虽然同班,但彼此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们根本没有交集,为什么会同时被掳?阮柏南之所以被掳,原因大概就只有那么两个:一、他得罪了什么人,现在遭受报复;二、他家有钱,所以被绑架。但我呢?一来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二来我家又没钱,那为什么要连我也一起捉走呀?”

一想到“得罪”两字,清凝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咦,难道是姐姐在办案的过程中得罪了某些犯罪分子,所以他们把我捉起来,想要威胁姐姐?”

清凝的姐姐宇文雅姬,是L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智勇双全,嫉恶如仇。

“他们……不会是想把我杀死吧?”清凝想到这里,害怕起来,“姐姐呀,思炫呀,你们在哪?快来救我呀!”

她所想的“思炫”,全名叫慕容思炫,是一位跟她年龄相仿的男青年。她曾跟思炫一起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离奇恐怖的案件,但每次在思炫的推理之下,所有谜底都能被完全揭开,所有案件都能得到完美解决。逐渐地,清凝意识到,只要有思炫在身边,即使是遇到天大的危险,也能逢凶化吉,不必畏惧。久而久之,除了姐姐雅姬以外,思炫成了清凝所最信任的人了。

随着“吱”的一声刹车声,面包车忽然停住,把清凝的思索给打断了。清凝往窗外一看,这里原来是位于L市城东的东山寺。

两名黑衣人把阮柏南和清凝押下车。那驾车的黑衣男子喝道:“走!”

清凝吞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问道:“你们把我们载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那持枪的黑衣男子向清凝瞪了一眼,凶巴巴地说:“你不要那么烦好不好?叫你走,你就走!”

“好,”清凝秀眉一蹙,“你不要押着我,我自己会走。”

“哼!”持枪男子目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敢耍花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枪法!”

清凝心想:“哼,我就在你旁边,这么近的距离,瞎子都能打中啦,有什么枪法可言?”虽然这样想,但一看到男子手上那随时会发出子弹的手枪,却再也不敢耍贫嘴了。

十多分钟后,阮柏南和清凝两人被押送到东山寺旁边的小山上的一间木屋前。清凝正在打量这间小木屋,已听那持枪的男子喝道:“进去!”

走进木屋,清凝发现那木屋的面积极小,大概只有四五平方,木屋里除了两把椅子和一盏油灯以外,什么也没有了。那持枪男子取出一根绳索和一卷透明胶纸,绑住了清凝的两手,并且封住了她的嘴巴。另一个男子则把阮柏南扔到木屋的角落,还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接下来,两名男子离开了木屋,并且把木屋的门关上了。那小木屋没有窗户,门一关上,木屋里霎时间黑漆漆的一片。清凝蜷缩着身体,内心无比恐惧。过了几十秒,忽然一阵带着一丝甜味的香气扑鼻而来,清凝嗅了嗅那香气,皱了皱眉,只觉得脑袋一阵晕厥,接下来便不省人事了。

当时是13时05分。

2009年5月8日17时17分慕容思炫住宅

此时此刻,慕容思炫正坐在床上,独个儿玩着自己发明的吃糖游戏。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副蓝色底纹的单车扑克牌和一个装满了水果软糖的透明塑料袋。他把扑克牌一张一张地翻开,如果翻到黑色花色的牌,就吃下一颗软糖,如果翻到红色花色的牌,就吃下两颗软糖,如此玩了一会,他便已把塑料袋里的水果软糖吃下了一大半。

这时候,忽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传来。思炫向门铃声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站起来,顺手抓起一把水果软糖,全部塞到嘴里,一边使劲地咀嚼,一边缓缓地离开房间,走向出租屋的大门。

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宇文雅姬——L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同时也是思炫的好友。雅姬是一个爽朗直接的人,一看到思炫,连客套话也不说,开门见山地道:“我现在要到影子剧场看魔术表演,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思炫所以能跟雅姬成为君子之交,其中一个原因是思炫跟雅姬一样,是一个简单直接、不喜拐弯抹角的人。此时,他听了雅姬的话,几乎没有作出任何思考便脱口而出:“好。现在就走?”

雅姬看了看手表:“表演在晚上八点开始,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两人来到附近的快餐店,一边吃饭,一边交谈。雅姬这时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思炫。

“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张邀请函,邀请我今晚到影子剧场观看大型魔术表演。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张邀请函大有蹊跷,所以不但认真对待,甚至决定接受邀请,到影子剧场一探究竟。”

雅姬一边说,一边把邀请函拿了出来,递给思炫。思炫接过,打开,只见邀请函上写道:

宇文雅姬:

您好。我叫生还者,是一名妖术师。我来自一个新生的组织——鬼筑。鬼筑这个名称对于现在的您来说,或许是陌生的。不过没关系,往后您跟您的同事们,将会常跟鬼筑里的成员打交道。我敢预言,不久的将来,“鬼筑”一词将会在你们刑警支队中频频出现,成为热门词汇。

现在,我——生还者,将代表组织向您送上一份见面礼。5月8日晚上八时整,我将在L市城西的影子剧场进行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请务必抽空前来观看。届时,我将会献上组织为您精心准备的礼物。

来自鬼筑的妖术师——生还者

思炫读罢邀请函,沉默不语,一边咬着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一边凝神思考。

“怎么样?”雅姬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赴约吧?”

“是的,”思炫微微吸了口气,神情木然地说道,“这张邀请函里处处渗透着危险的气息,不把危险因素解除,让人无法安心。

2009年5月8日19时51分影子剧场

影子剧场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人们所以蜂拥而至,是因为他们知道近来在魔术界大为活跃的妖术师生还者,今天将在这里表演他所新创的移位魔术。

此刻,雅姬和思炫也坐在观众席上,相对于那些对生还者即将要表演的移位魔术大感好奇的观众而言,他俩更有兴趣知道生还者要为雅姬献上的见面礼是什么。

八时整,妖术师生还者登场。他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脸上则戴着一个几乎把整张脸都遮盖住的铜制面具。

“大家好,我是来自鬼筑的妖术师——生还者。”生还者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似乎被处理过一般,他的面具里大概藏着一个变声器。

现场的观众都没有听说过“鬼筑”这个名称,然而大家对此都不以为意,反正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看魔术表演,魔术师来自何处,跟他们毫不相干。

只见生还者向观众们微微一揖,接着又说道:“今天我会为大家表演一个移位魔术。现在,我想先请一位现场观众上场协助。不知哪位观众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他话音刚落,观众们大声起哄,接近一半的观众举起了自己的手。

“哦?那边那位先生似乎十分积极哦。”生还者手指观众席右侧,“对,就是你,穿红色衣服的那位先生。现在,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观众上台。”

那被生还者点名的观众站起身子,匆匆走到台上。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士,虽然有幸和魔术师同台演出,但他却似乎不怎么兴奋,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无法掩饰脸上的忧郁。

一般来说,在魔术演出之中,愿意上台协助魔术师进行表演的,都是一些二三十岁、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然而此时站在台上的竟然是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这不禁让观众们稍感诧异。

如此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士竟然兴致勃勃地和年轻人一起举手争夺上台演出的机会?魔术师竟然舍弃了众多充满活力的年轻观众,而选中了如此一位中年男士?男士虽然被选中,但神情之中却似乎不怎么兴奋,甚至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选中一般?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被一些细心的观众看在眼里,心中感到迷惑。

然而他们并没有深究,反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观看魔术表演。只要表演足够精彩,其他事儿都可忽略不计。

然而雅姬和思炫此行的目的,却不仅仅是观看魔术。

于是他们对那男士讨论起来。

“那观众是托。”雅姬悄声向思炫说道,“用你的话来说,此事是一目了然的,没有悬念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