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满映”电影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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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满映”电影垄断统治的发展历程(5)

2、大养成所的大学体制。设演出科(导演、美术、编剧)、演技科、技术科(摄影、录音、剪辑)、放映科、经营科等五个科。每科设有15门左右课程,再加基础讲座。学期一年。招录范围以满人为主,后期也招收日本学员。录入人员“视个人个性及兴趣之如何,而随其自选科目,且对采用者支给优裕之津贴,使其全员住于宿舍,对全员行以班的组织,过极严肃纪律的团体生活,同时使教育设施充实,以期于严肃生活之外,助成其自由的成长”。

3、授课内容兼顾理论基础和专业技能。大养成所的讲座之驳杂,在今天看来,都要为之震惊。从讲座列表看来,每科培养绝不是简单的技能训练,而是同时教给学生“为什么”和“怎么做”,也就是“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

(1)基础讲座有:伪满建国史、建国精神与协和会及其运动,东洋史(以文化史为中心)、伪满洲国之诸法令、高度国防国家之政治及经济、电影史、电影技术之基础条件、兴亚的电影形式(故事、文化电影等)、电影制作过程、电影之企业形态(内、外比较)、电影现象心理学、由前计算至偿却的经济的技术的及艺术的相互关系、《满洲映画协会法》及《映画法》与其运营、审查及取缔法规。

(2)演出科讲座有:中国文学史、日本文学史、戏剧论及电影戏剧之兴作法演出法之差异、电影之题材及其构成角色论、电影台词问题、电影之演出(舞台监督及电影监督、电影里的视觉的及听觉的表现手段、画面指导、人之动态的画面构成)、电影音乐作曲论(对各种音乐的电影的适性、音乐及歌谣之作技术的及摄影技术的条件、色彩与音响之关联性、音响与音乐)、衣裳及装饰论、演员论、建筑样式之发展与伪满洲之建筑样式、流行史、电影装置之技术的及艺术的条件、装置材料论及供给论。

(3)演技科讲座有:科白一般、文语及口语之言语形式与言语之调子、电影里的态度及表情、卫生与化妆、舞蹈之组织的及历史的基础、化妆术结发术、衣裳研究、谐调律与歌谣论、乐器论、舞蹈、体操和国民舞蹈、呼吸术及发声术、唱歌、麦克风谈话、中国音乐与乐器。

(4)技术课讲座有:数学、物理及化学纲要、力学、光学、音响学及电气技术纲要、灯光技术、再生技术概论、写真之基础、电影之技术的发展概论、录音及再生手续概论、人之视觉及听觉之法则、现像烧付工程概论并器具论、生胶片制作及试验法、摄影机构造及机能、特殊摄影与其器具及装置(高速、微速、水中及其他)、小型电影、再生技术各论(电气音响学之特殊问题、映写光学之断音器、有声映写机之构成及使用、光源、扩声、装置之构成及使用、故障与保护、防火器其他安全装置)、画面及音之编辑之艺术的及理论的条件与溶接法等。

(5)经营论有:电影经营论、世界电影经济、贷借对照表论、“满映”之组织及经营、制作业务、经营上之监察、计算及金融问题、《映画法》与实地之相互关系、契约形式及条件、内外电影市场论、配给及贩卖、于伪满洲常设馆之使命与经营、剧场经营之组织及经济的基础、广告术、巡映之实际与方法、电影统计。

另外,还有共通科目:语学、体操、运动、军事教练、见学和训练。

但无论讲座内容有多丰富,学习之后终需实践,在“满映”实践,就需要“满映”大养成所的学生对“电影可以发挥弘报宣传教化的使命”这种事实“有更深的理解”,满映养成所主事赤川孝一说。《做一个世界的电影人》,《电影画报》,第五卷第十一期,1941年11月。作为电影从业者需要的“强健的肉体与精神”满映养成所教授木村荘十二说。《写给有志于电影的人们》,《电影画报》,第五卷第十一期,1941年11月。需要的团队合作精神都要最终落实到完成“满映”的使命上。

三、宣传策略《满洲画报》封面前面提到在“满映”初期,《满洲映画》是其最重要的电影阵地。《满洲映画》1940年11月第四卷第十号开始由“满映”弘报课移让给满洲杂志社编辑发行,1941年6月第五卷第六号改刊名为《电影画报》。刊后的编辑人也由日本人主导变更为中国人主导。

(一)移让原因

为什么要移让给满洲杂志社?笔者认为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这与甘粕正彦的发展“满映”的策略是一致的。甘粕正彦要把“满映”建成“满洲人”的“满映”,那么“满映”的重要宣传月刊《满洲映画》也需要改变风格,送交伪满洲人手里变成“满洲人”的电影杂志,以扩大“满映”的影响力。二是这与满洲杂志社的过往办刊成绩密切相关。满洲杂志社在接手《满洲映画》之前,曾办有《麒麟》杂志。这本杂志“可算是东北伪满洲国时期通俗文学的大本营”,于1941年6月创刊,终刊于1945年。前五期由小松任编辑人,第六期改为刘玉璋。该杂志在东北沦陷时期发行量很大,被说成“满文杂志普及之广,无与伦比,堪比上海之《万象》”。刘晓丽:《伪满洲国时期文学杂志新考》,《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六期。由如此成功的杂志编辑人接手“满映”最重要的宣传月刊的编辑任务,甘粕正彦之心昭然若揭。

(二)更新之处

《满洲映画》在移让后,虽然沿袭以往的任务,如“兹为征求全国文化关系者,对于满洲电影界之言论”《如是说》,第四卷第十号(革新号),1940年10月。召开《满日华影星座谈会》《满洲映画》,第五卷第一号,1941年1月。《日满影星座谈会》等《电影画报》,第六卷第三号,1942年3月。悬赏征集电影小说,继续讨论电影剧本、文学与电影的关系、电影观众、伪满洲电影的方向等问题,策划专题、建立和读者的有效沟通、介绍“满映”电影……但是从办刊策略上讲,已然是两本截然不同的杂志。“移属之后的《满洲映画》和‘满洲映画协会’间的关系,是任何人还能体会到的。”但是移让后,“更于讲求适合‘读众’的原则下革新它的外观与内容”。李文湘:《从满洲映画移让说起》,《满洲映画》,第四卷第十一号,1940年11月。

移让以后的《满洲映画》到底有怎样的更新呢?所谓的更适合读者的原则究竟是怎样的呢?笔者有如下发现:

1、办刊使命有所变化。新刊在第五卷第一号的《新年辞》中声明:“本刊将再努力,一肩负起满洲电影在文化上之新使命,另一肩也要担起满洲观众对于世界电影认识的要求。”

《新年辞》中并没有对“满洲电影在文化上之新使命”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这一本杂志,在欢呼的声浪里,像一个‘春之使者’走在读者的前面,它的新使命,当然要随着电影界之新的转换期而有更大的改革”。但是《新年辞》对于“担起满洲观众对于世界电影认识的要求”却做出了详细的解释,其中写道:

“今年的电影界,由于全世界都陷于战事中与建设新体制的关系,无论是满洲,日本,上海,德意,英美,质与量都将有新的变革。本刊的使命当更冷静地凝视其动向,在读者的要求范围内,而作忠实的报道。

此外,所谓满洲电影的世界性,与世界电影和满洲观众之关系,将如何的缩短其距离,将如何使其紧密联系,也是本刊的新企图之一。”

2、关注上海影坛。如第四卷第十号宋来的《上海电影纵横谈》、北固的《上海传说片评介》,第四卷第十一号《我之上海电影观》,第五卷第一号《各有千秋》(比较“满映”明星和上海明星)、介绍卜万苍新片《潇湘秋雨》,第五卷第二号《上海红星点将录》,第五卷第十一期《上海电影通讯》、《上海影星的罗曼史》,第六卷第三号《上海银色列车》、《陈云裳小传》,第六卷第六期《上海电影方言汇诠》、第六卷第七号《上海银城花絮》、第六卷第十号王熙的《上海电影史》、丁杰的《李丽华走红秘史》,第六卷第十二号《上海影坛近讯》、小松等的《陈云裳的魅力在哪里?》、《上海电影史(三)》,第七卷第一号《上海电影史(四)》、《上海影坛话旧》,第七卷第三号《上海银色月报》、《我为什么偏爱李丽华》、《上海中联十大导演画像》等等。

表面上看,《满洲映画》(《电影画报》)中“上海电影”呈一片繁荣的景象,算是充分迎合了伪满洲观众对上海片的偏爱。但实际上,只要一仔细分析文章的内容就可以发现以上这些涉及上海影坛的内容中除了关于明星或影片介绍的内容外,对于当时上海电影的评点多持否定态度。如宋来的《上海电影纵横谈》说,“《木兰从军》无论在演出上以及制作意识上就远不如《貂蝉》之可贵了”,原因是“制作责任人他们歪曲了原来的意义,而专着眼于生意经的缘故罢了”。北固的《上海传说片评介》评《三笑》“剪接,多少有冗长之嫌,在趣味上,也缺乏引人入胜的顶点”;评《苏三艳史》“和《三笑》不两样,内容仍旧是着重色情,嫖客与妓女的热恋,鸨儿的凶恶,情侣的大团圆等等,空空洞洞,无聊的程度不下于旧剧或评戏,而且全篇泛滥着封建意识,把这样内容的传说盛装艳抹地拍成影片,毒恶可说是不为不深了”。《我之上海电影观》中是这样说《木兰从军》的:“硬以片言只语,混入国防意识更令人作呕。”类似的评论还很多,此处不一一列举了。

3、开辟“银色新闻”(满洲版、上海版和华北版)。所谓的“银色新闻”版是“集大陆一月来影坛大事,影人琐闻,趣事于一册。”《满洲映画》,第五卷第二号,目录说明。报道强调及时性、准确性,并且有特约记者协助。

4、关注美国影坛。如第五卷第十号的《好莱坞电影速报》,第五卷第十一期的《好莱坞影讯》等。

5、关注满系导演。第五卷第一号的《满系导演纵论》,第五卷第二号的《满系导演作品三题》、第七卷第三号特辑的《满洲七大导演总批判》等。

6、关注“满映”电影在上海的影响。如第六卷第八号的《上海人眼中的“龙争虎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