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宅院之主,你可称我赵九郎。”读书的男人半空中降下,笔直的站在刚蛋面前。
“少说废话,我是来除掉你的,识相的话离开这儿,饶你不死!”刚蛋无视赵九郎不紧不慢的自我介绍,直接挑明来意。
“能想到用钱驱鬼打鬼,你这家伙也算个鬼才,只是不知你年纪轻轻能否驾驭这百鬼夜行!”刚蛋在赵九郎空洞的双眼中读出了嘲讽的意味。
“能不能关你毛事!你看招好了!”刚蛋说着脱下披在身上的灵宝道袍,从包里掏出喜庆剑,两根手指做剑诀按入喜庆剑剑柄上凸出的锐利尖刺,接着手指向剑身一划,道士之血涂红剑刃金钱,整把剑散发出耀眼的金光。红边的铜钱在黑暗中散发着光亮,刚蛋握住同时感觉一股阳刚之气正源源不断流入血管中。
“当年,就是这把剑,将我妻儿老小打得魂飞魄散,独留我一人空守旧楼几十载!”赵九郎的嘴并没有动,怨戾的嘶吼却在整栋楼内回荡:“既然我得已挣脱,势必先将此剑主人碎尸万段!”
“你当我东关刚蛋是被人吓大的?起!”说着,喜庆剑离开刚蛋之手,高悬在空中,金灿灿的铜钱剑锋直指赵九郎:“众位听令!”
书房中,鬼的嚎叫声震得人心脏发慌,两拨鬼在金钱驱使下扭打成一团,书房内尽是飞舞的晦气。
喜庆剑的金光刺破弥漫的黑色气息,向赵九郎刺去。
赵九郎微微一笑,凭空消失在了书房中,只留下刚蛋和一群乱斗的孤魂。
“太怂了吧,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刚蛋说着掏出金铃铛,铃舌在铃铛内缓缓转动,探测着赵九郎的踪迹。
铃舌瞄向楼梯,开始剧烈的颤动,发出叮叮的声响。
喜庆剑依然悬在半空,等待下一个指令。
楼梯内,伊泽风抓住司机的手将指甲从胸膛间拔出,刚刚的刺骨冰冷让他现在还一阵心悸,这不是普通的刺痛,刚刚他清晰的感觉到心脏被名为恐惧的怪物袭击了!凶宅果然名不虚传,司机弥留的体温还没有消散居然已经发生了尸变。
“Guys!你们上去找刚蛋,我来对付他!”伊泽风说完,一脚将司机踢开:“Unlucky!真硬!”
年迈的楼梯吱呀吱呀呻吟个不停,似乎随时会断掉脊梁。
“乌布,这个时候还记什么笔记啊!”肖爵瑟一转头,居然看到乌布坐在楼梯上用手机记录着正在发生的事情。
“在身临其境的时候表达心情往往是最准确的,所以我一定要记!”乌布头都不抬的说道。
“你们快走吧,这儿我能对付!”伊泽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一股怪力,竟能握住司机的胳膊将司机僵硬肉体包裹的骨骼捏碎。
司机挣脱不开,便伸出脖子,张开獠牙暴露的大嘴,一口黑雾喷在伊泽风英俊的脸上。扑面而来的恶臭钻入伊泽风的鼻孔,呛得他两眼通红。
伊泽风很明白自己打架靠的主要就是异于常人的视力,他在视野被呛出的泪水模糊的一刻一拳将司机打下楼梯,司机头贴地从楼梯上摔下,巨大的冲击力使他脑壳迸裂,顺着脑袋的大裂口脑浆融入了地面上厚厚的灰尘。
“格拉格拉——”司机再次站起身,扭动着断裂的脖颈一步一步踩上楼梯。
“小儿科!”伊泽风抹净糊在眼睑的泪,一脚将司机再次踢下楼梯,剧烈的活动使他胸口涌出了一道血柱。
“我来帮你!”淮点说着捡起一根尖锐的木块,走到伊泽风身后,将木块刺入了伊泽风的小腹。
伊泽风哪成想会遭到偷袭,一个中心不稳跌下了楼梯。
“你搞什么呢!”肖爵瑟震惊间楼道内传来铃声,接着头顶一道闪着金光的剑直直向司机刺去。
刚刚站起身的司机被金钱剑刺入胸膛,创口处冒着火花开始燃烧,很快火势蔓延到了全身,随着惨叫,司机的尸体化作灰烬。
“呼,还好来的是时候!”刚蛋手里摇着铃铛,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众人脚下都是年代久远的木地板,很快被火焰感染,整个房间都在燃烧。浓烟中,金钱剑的灿灿金光再次进入众人的视线,这次的剑锋,指向了淮点的心脏。
“怎么回事?”伊泽风发现剑锋回转,被吓了一跳。
“淮点被鬼附身了,喜庆剑不听使唤!”刚蛋说着跑向淮点。
“别想刷花样,你们要是不离开,我就把这个读书人杀掉陪我!”淮点说着指甲嵌入自己的脖颈。
“不好了!”乌布和肖爵瑟也顾不得呛,跌撞着上前企图按住淮点。
喜庆剑与淮点近在咫尺,一阵火光的烧灼声传来,面前伊泽风用手捏住了喜庆剑的锋刃,一丝丝白烟从伊泽风手中渗出来:“烫烫烫!”
刚蛋赶紧从兜里掏出却邪符拍向淮点额头,哪知淮点阴笑着也不躲闪,符纸在接触淮点皮肤的一刻便化作了灰烬。
眼下火势越来越大,浓烟不断冲进众人的眼眶,伊泽风手上的皮肉已经被剑烫得外翻,再不解决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刚蛋咬破拇指,用冥镪写出一道却邪符,拍上淮点狰狞的额头,一道黑气从他的七窍溢出,伊泽风这才松开已经被烫的发粘的双手,短短几分钟,刚蛋已经破了三根手指。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金铃铃舌再次转换方向,半空中的喜庆剑将剑锋指向了乌布。众人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一楼火势太大不能再拖,伊泽风二话不说扛起乌布便往楼上走。
身后喜庆剑紧追不放,伊泽风肩膀上乌布的脖子咔咔作响,伊泽风赶忙求救:“help!这鬼想害人!”
眼看乌布的头逆时针转动,脖子将要被扭断,刚蛋一拳下去,将乌布的脑袋砸正。
众人跑上二楼,野鬼们依然在书房中打架,而这些怨气极弱的鬼根本吸引不了喜庆剑的注意。
“快想办法控制这把剑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这剑杀光的!”淮点刚回过神,口中一边吐着黑水一边对刚蛋说道。
“我驾驭不了啊!先拖住,等我写完符!”刚蛋一边带众人在二楼与喜庆剑兜圈,一边用血写符,但是跑来跑去消耗体力太大,就连伊泽风也放慢了速度。
肖爵瑟突然一怔,直勾勾地向喜庆剑跑去:“我深知这把剑的厉害,当年我妻儿老小为了救我性命而魂飞魄散,现在我要让你们这些诛魔之人也尝尝何谓痛苦!”
“没完没了!”刚蛋企图将刚写完的符拍向肖爵瑟的额头,突然黑风大作,符纸被刮成碎屑,刚蛋来不及思考,跳到肖爵瑟面前将剑紧紧握住,滚烫的硬币很快在他的手上刻下了烙印。
“这可怎么办!”乌布和伊泽风不知所措,淮点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刚蛋头顶突然轰隆一声响,尘土弥漫房间,众人的耳朵里穿来碎砖瓦砾砸碎地板的声音。
“什么情况?”乌布用手机灯光照向刚蛋刚刚站着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瓦砾埋没了。
“你小子搞到了好玩意儿不会用,还是添乱!”一名身着背心的矮小老头此时正站在刚蛋面前,手持金钱剑与肖爵瑟对峙着。
“……”肖爵瑟的眼神里有一种夹杂着惊讶的畏惧。
“贫道徒儿资历尚欠,见笑了,还是老道我来陪您一场吧!”老头光秃秃的额下,一双锋利的眼睛在弥漫的烟尘中炯炯发亮。只见他轻轻挥剑,肖爵瑟与赵九郎便分离开来。
“师父,您老来瞎掺和什么啊!”刚蛋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嘟着嘴对伙伴们招招手:“别紧张了,这回啥事儿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