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伟答应回阴间投胎的情况下,刚蛋将他放走,让肖爵瑟不解的是好奇心极重的刚蛋这次居然没有对阴阳路没有关闭的原因刨根问底下去。
“那个阴阳路,你不打算查查看?”肖爵瑟问。
刚蛋摇摇头,回答道:“所谓阴阳路,其实就是鬼门关,那不是咱们管的了的地儿。”
“其实就算能管我也不建议去管,现在龙城阴阳一片混乱我们才有钱赚不是!”淮点说。
“说到赚钱了…”伊泽风拉怂着眼皮靠在墙边:“除了乌布咱们就没开过张啊!”
乌布拿着手机挥了挥:“我估计就快开张了,自从我把宣宣还有尖牙老太太的故事发在博客上之后两天点击率已经破三十万咯。”
虽然看起来对驱魔公馆的生意有帮助,但是这样高调,不知是好是坏。
一中的学生林克这天在酒吧玩到很晚准备回家,怎奈囊中羞涩,只得步行回家。
街上的灯熄灭了大半,车辆也没有多少,空旷安静的路上哪怕一声鸣笛就会吓人一跳。林克醉醺醺地扶住一棵行道树呕吐起来。
粘稠的呕吐物中似乎爬满了蠕动的蛆虫,让林克的胃几乎拧成一团。
吐了不知多少轮,一辆黄色灯光的公交停在了他的面前:“16路,刚好能到家,这么晚了还有车啊……”
锈迹斑斑的车门吱呀呀的张开了它深渊般的嘴,林克想都没想的上了车,将兜里的零钱一股脑全都塞进了投币口。
“今天…心情好,多给…你一些。”林克说完,拍拍放钱的纸盒:“什么年代了,还用…纸盒子装钱?”
司机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将军绿色的帽檐压得低低的。
“您车上……该打扫打扫了。”车厢里积了厚厚一层土,林克一抬脚就能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尽管是深夜,车上乘客并不少,车上只有三个空位。林克跌跌撞撞地坐在了驾驶座正后方的空位,旁边是一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手里不停地剥华生往自己没牙的嘴里塞。
老太太萎缩的皱巴巴的嘴唇碾来碾去,看来用牙床咀嚼食物确实不是易事。
车里虽然和破铁皮一样,但是制冷设施似乎不错,闷热的夏夜中却让林克有些发抖。
“世纪路下车。”林克说完倚在窗边想要睡觉,却发现老旧的茶色玻璃上全是尘土,他不禁抱怨:“司机师傅,您车地面上脏也就算了,玻璃上还这么脏。”
司机这时转过头,正脸朝着林克说道:“对不住,这车哪儿都不干净。”说完转过头去。
林克愣了一秒,顿时犹如一根细针刺过脑中,无比精神。
他擦擦眼睛仔细看看车里的众人,除了旁边的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吃花生,其他人都是低着头,上半截脸都是漆黑的阴影。
“不是这么邪吧…”林克擦擦玻璃,发现窗外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这根本不是通往家的路!
这就是通往家的路……
阴阳路,姻缘道,奈何路一个个不熟悉的街道名此刻烙印在了自己的心脏,他鼓起近乎崩溃的勇气站起身扯扯老太太的胳膊:“老奶奶我们快下车!”
老太太僵硬地将脑袋转向林克,她的停止咀嚼的两片唇瓣张开,里面竟还有一张长牙的小嘴。
“操!”就算喝了酒,林克此时也没办法把吓破的胆再次拼起来。
老太太的嘴没有再闭上,她将刚刚嚼碎的花生一点不剩的全都喷在了林克的脸上。
次日下午的体育课上,刚蛋在同学面前秀起了自己的过人本领。
立定跳远跳三米,空翻过球门之类的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技术已经足以让班里同学惊叫连连,这可抢尽了体育委员高虎的风头。
肖爵瑟和淮点依然冷战,两人互相间不说一句话。
“刚蛋,你小子想不想进学校篮球队?”铁老师对刚蛋发出了邀请,刚蛋如果加入校队,作为王牌碾压其他城市的篮球队完全不是问题。
“不去!”刚蛋果断拒绝,自己还得带领公馆致富奔小康哪有功夫管别的。
今天上体育的班级不少,操场上异常热闹,在五班逃课出来踢球的伊泽风刚站上操场就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尖叫。
“好帅啊!”“校草,看我看我!”“帅哥快来我碗里!”
淮点坐在操场斜眼看着球场上活跃的伊泽风,这家伙哪是来踢球的,分明就是来寻花问柳的,自打吞了精气丹肾病痊愈之后这家伙的交配行为越来越猖狂了!
“泽风,我也要踢球!”刚蛋看着球场上踢得火热,自己心痒难耐企图加入,马上遭到了足球社团社长的反对:“伊泽风咱不带这样玩的,本来你查进来你这一队就多了一个人,现在还想添俩?”
“Indifferent!”伊泽风摆摆手:“刚蛋去你们那队OK?”
对决开始,刚蛋毫不留情,踢球简直就像打架,伊泽风队里除了伊泽风本人其他人根本没法档住刚蛋的球。就连刚蛋的队友想用胸接一下球,也只能被球撞得捂住肚子躺在操场上呻吟,刚蛋踢球从后卫发球一发射门,能阻拦他的只有伊泽风,本该是二十四个人的竞技变成了两人的实力秀,一个个高速球在两人中间飞来飞去,看得旁人眼花缭乱。
在刚蛋的球第十次被伊泽风踢回自己脚下时,刚蛋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射门,足球在半空中发出刺耳的声响,伊泽风见势不妙弯腰躲开,球一路往前冲不知飞去了哪。
“我射门啦!”刚蛋高兴得跳起老高,伊泽风满头大汗的走到刚蛋面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这种球怎么接!你想杀了我吗!白痴!”
“对不起!”刚蛋抠抠鼻子,将一块鼻屎抹在了伊泽风身上。
“……”伊泽风默默地走到远处,将球门连根拔起朝刚蛋丢过去:“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言归正传,伊泽风今晚准备请客,去美食街练摊儿不醉不归,除了刚蛋要帮福利院大扫除应对明天领导检查之外,其他人都欣然答应。
当晚,肖爵瑟乌布伊泽风和淮点从下午放学喝到两点才各回各家。
肖爵瑟的家在北城区,离美食街很远,他只得打车回家,可是正值夜深,街上车辆少得可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辆出租车。越走头越晕,
街上的灯熄灭了大半,小轿车几乎销声匿迹,空旷安静的路上哪怕一声鸣笛就会吓人一跳。浑浑噩噩的肖爵瑟越走越晕,终于压抑不住胸口的翻滚扶住一棵行道树呕吐起来。
粘稠的呕吐物中似乎爬满了蠕动的蛆虫,让肖爵瑟的胃几乎拧成一团。
吐了不知多少轮,一辆公交停在了他的面前:“16路,刚好能到家,这么晚了,司机可真尽责。”
“你上来不?”司机是典型的山东大汉,一嗓子差点吓得肖爵瑟跌倒:“我上啊,您别催。”
说着肖爵瑟踏进车内,将公交卡拍在刷卡机上,机器没有任何反应。
“刷卡的玩意儿坏了,你直接投币吧!”
“哦…”这司机长相甚是吓人,肖爵瑟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掏出一张钱放入了投币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将一张一百的投了进去。
“那个,师傅…”肖爵瑟带着哭腔说道:“投的币能拿出来吗,我刚才塞了一百……”
“不能!”司机说着发动油门:“以后再座,俺记住你的脸了,给你免单五十回!”
“哦,谢谢…”肖爵瑟死的心都有了,看着车上坐着的几名浓妆少年少女,一个个好像都在看他的笑话。
路走了一半,肖爵瑟突然发现,这根本不是回自己家的路!
离自己家越来越远了!
肖爵瑟感到车上有古怪,他将车玻璃旁挂的应急锤取下,企图打破玻璃跳窗而逃。
就在他取下锤子的瞬间,司机一个急刹车,接着魁梧的司机跳下驾驶座,将肖爵瑟按在玻璃上:“你小子,取锤子干啥?大晚上是想抢劫俺吧,现在你这种小偷真猖狂,抢劫还就地取材啦!”
“师傅…误会啊…”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肖爵瑟解释道:“我是看您的车离我家越来越远了,十六路不应该走众益花园吗?”
“你小子喝多了找茬啊?众益花园是十六路东线,你坐西线干毛?”司机一只手就把肖爵瑟丢到了车外,车里传来众人的嘲笑声。
“原来不是鬼,我就说嘛鬼哪有这么容易就遇上。”肖爵瑟坐在路边缓神,刚才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眼睛里全是重影儿。
这时,一辆闪着黄灯的公交停在了他面前,又是十六路。
“师傅,请问是东线吗?”
“哪线都走,先上来吧,在马路上容易感冒。”司机军绿色的帽檐压得低低的。
肖爵瑟看着车里昏黄的灯光,这辆车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司机似乎比较和善,不像刚才那个家伙,简直像个煞星。
车里铺满尘土,乘客却比刚才那辆多得多,果然服务态度决定一切。
“什么年代啦,您这收费还用纸盒。”肖爵瑟将五块钱放进纸盒中,默默地走上车里唯一的空位,最后一排第三个座位。
肖爵瑟纳闷儿的发现全车人的头都低着,就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的视线。
似乎有人在自己骨髓里注满了薄荷溶液,肖爵瑟感到全身由内而外散发阵阵恶寒。
窗外阴风阵阵,肖爵瑟的只觉告诉自己这不是回家的路,他看看身旁的两人,左侧是一个长发低着头的黑衣女人,右边是个短发低着头的白衣少年。
“咯噔!”左侧女人的人头就在肖爵瑟的注视下滚到了地上!
肖爵瑟被吓了一跳;
“呼噜噜~”右侧的少年突然的打鼾,
肖爵瑟又被吓了一跳。
“能帮我,捡起头来吗?”黑衣女人的头颅在地上发声,失去头颅的身体搭在了肖爵瑟的肩膀上,肖爵瑟感觉整个肩膀都要被冻结了。
“哎呀~呼,我帮你捡吧。”白衣少年突然醒来,与肖爵瑟对视了一秒。
接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小角色你是不是上错车了?”
肖爵瑟惊喜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