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咚!咚!咚!!”
我满脸后怕的看着阴齾之孽收拾金胄裹尸,只感觉脚底板都是凉的,要是我们没钥匙还把这孙子给弄起尸了......
就在这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先前阴齾之孽弄破山河脉术阵局的场景......
“赶紧过去看看,他好像是发现啥了。”我往石室深处看了看,表情霎时一僵。
在石室的“最深处”,我当时也摸不清那里是不是石室尽头,一个显眼的白色光点正在不停的摇晃着,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光点应该是海东青的手电。
我草,这石室是有大?!
就目前来看,海东青站的位置距离我们这儿少说是八十米开外,难道说这不是石室是个走廊?!
“咋这么深.....”我默默的看着远处光点渐渐变大,见海东青晃悠手电的动作还挺有力的,我缓缓松了口气,心说这孙子运气不错,貌似没出啥事。
“阴齾之孽还在锤金胄裹尸滴脑袋.....真狠.....”
胖叔一脸警惕的搀着我往石室深处走,眼睛不停往后瞟着,就是在怕那活祖宗突然发难。
现在我们的团队作战能力绝对不超过五,要是阴齾之孽真“反水”了,估计我们谁都活不出去。
我是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动一动都能感觉到肺里一阵生疼,更别说使劲儿了。
海东青的手臂挨了自己一刀,先前的体力消耗也大,如果让他再跟金胄裹尸周旋个一两分钟,恐怕死字就得写他脑门上了。
至于胖叔嘛......嗯......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他还真没啥战斗力......
“还以为钥匙是坏了.....没想到质量还行啊.....”我感叹着,一脸都是庆幸:“叔,咱们准备撤退了吧?”
“过去看看就走,从地道出气。”胖叔点了点头。
这石室大得出奇,别看它宽度只有四米左右,但深处与我们的距离却是无法用目测来估量,走了少说半分钟,我们才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海东青的身形。
随着我们与海东青的距离拉近,石室深处的场景也渐渐显露了出来,看得我跟胖叔都是一愣一愣的。
四周的石壁还是先前的石壁,没有任何花纹雕刻,但石室最深处的那堵墙,却出人意料的浮雕着一条五爪金龙。
不是石头雕出来的龙,是真正的金龙!
在浮雕之中,这条龙正盘坐在一朵青云之上,龙头正对着我们,双眼尽是无上威严,龙须、龙鳞、龙爪雕刻得更是惟妙惟肖,或许是浮雕立体感太过强烈的缘故,我当时真的感觉这条龙似乎要从墙壁里飞出来了.....
“我草.....”我说话都颤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条金龙,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从青云到龙头全是黄金弄的......这他吗得值多少钱啊......”
说着,我们终于走到了海东青的身边。
此时海东青的上身正裸露在空气中,先前他穿着的衣服已裹成了一条,紧紧的包扎在了手臂的伤口上,我一看这孙子这副造型,立马就把眼睛捂住了,嘴里调侃道:“鸟人,老子要是长了针眼你丫的得负责。”
“又不是没看过。”海东青不平不淡的回答道:“如果看了真会长针眼,现在你的眼睛还睁得开?都得肿成什么样了?”
胖叔可没跟我们调侃,很不负责的把搀扶我的任务扔给了海东青,自己则流着哈喇子走到了金龙下,一脸不敢相信的用手抚摸着金龙的爪子,犹如是在抚摸自己的未来老婆一样,温柔且又深情......
“龙啊.....你四(是)纯金滴吧?”胖叔的二货气质暴露无遗,在见到金龙的瞬间,他就已经从憨厚退化成了傻那啥,说的话也是万分不着调。
我不动声色的捏着嗓子,给胖叔捧着场:“饿四(是)金滴,你把饿娶回气(去)吧!”
“细伢子你欠收拾了是不?”胖叔回过头瞪了我一眼,本想装得一脸严肃教育教育我,但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就笑了起来:“我们把这东西带回去吧?卖了我们就......”
我没说话,很安静的看着金龙吹着口哨。
海东青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左右打量着金龙。
“麻痹咧!这**怎么搬回去?!”果不其然,胖叔醒悟了,顿时就开了骂街的模式,气呼呼的在原地渡了几步,一时间脏话层出不穷。
几分钟后,海东青看不下去了,打断了胖叔:“叔,那边有块碑,别骂了,先过去看看。”
说着,海东青扶着我,将我们带到了金龙的右方。
在青云处,一块与板砖差不多大小的长方形金碑正镶嵌在墙里,上面又不少凹下去的刻字,不凑上去看还真看不清内容。
“大鸟,前面你是咋把金胄裹尸甩脱的?”我问了句。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海东青打了个哆嗦,这鸟人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说:“运气,今天我运气不错。”
“到底是啥情况?”我追问道,海东青摇摇头没再多说,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让我先看碑文,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以后可是够久的,几年后这鸟人才不好意思的把这真相给我说出来。
当初他跑进石室的时候,只听邪龇一响,几乎是同一时间那阴齾之孽一个窜子就蹦了起来,横着就将胳膊向海东青的脑袋挥了过去。
那时海东青正巧就在阴齾之孽的身侧,刚准备要躲阴齾之孽的时候,那尸首的胳膊就已经到了海东青的面门前半尺处,无论是怎么躲都是躲不过去的,连海东青都觉得自己死定了,可他却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挺爱他这鸟人孙子的。
“金胄裹尸刚好来了,几个闪身就窜到了我右边,往前一扑就把我撞在了地上,等我在地上滚了几圈,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海东青几年后是这么给我讲解的:“其实我可以躲的,就是那天状态不太好,嗯,基本就是这样。”
也算是海东青运气好,金胄裹尸那一撞没怎么用全力,要不然这鸟人右胳膊跟右侧肋骨肯定就得报废了。
“这上面的字是泐睢文啊......”
胖叔凑上前一看,随即就愣了愣,一把将我拉了上前,意思是让我给他们翻译一下。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抱怨一下伤员是需要温柔对待的,可转念一想,在这儿墨迹不就等于是在找死吗?
要是出了啥岔子......我十条命都不够赔在这儿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凑了上去,借着海东青手电的灯光,眯着眼缓缓看着金碑里的内容.....
等我看完这些用泐睢文记载的内容后,只感觉脑子里都搅成了一团浆糊,以往种种常识好像在这儿都用不上了.....
“这里说的就是那些民国前辈要找的秘密.....”我磕磕巴巴的说道,指了指金碑:“外面写石碑的那个人......就是阴齾之孽......”
顺治十七年,受先师之圭,应世祖之求,于滇池寻长生至宝,抑或重生至宝?
顺治十七年十一月,重宝入手,不料平西王得闻吾之行踪,即命精兵拦截,欲夺重宝,冲杀之时,重宝不意落于滇池之中,经九死一生,终逃出生天。
顺治十八年,觇帝星落,心甚慌也,归奉天时世祖已殂,万事晚矣,悲哉。
康熙十一年,圣上闻平西王得至宝,遂问曰:“此宝为何物?”
答曰:“不知。”
圣上复问曰:“此物是否为落滇池之宝?”
答曰:“不知。”
圣上闻之,不语。
康熙二十一年,周灭贼殂,贼党降时,献其国之重宝,圣上大悦。
康熙二十六年,得闻大秘未藏宝中,圣上不语,同年四月,圣上密诏,建密地以护重宝。
康熙二十八年,人棺局成,地煞局定,吾知大限不久矣,故施术,死后三日,身化阴齾,坐守天台。
翻译如下:
顺治十七年(1660年),我继承了先师的玉圭,又答应了世祖(顺治皇帝)的请求,便前往了云南滇池寻找长生至宝,或者那是重生至宝?
顺治十七年(1660年)十一月,我寻找到了重宝,但却没想到平西王吴三桂知道了我的行踪,当即他就命令精兵拦截我,想要从我手中夺过重宝,我在冲杀的时候,重宝意外的落到了滇池里,经过九死一生,我才逃出生天。
顺治十八年(1661年),我看见帝星落下了,心里很是慌张,回到奉天府的时候世祖已经病逝了,什么都晚了.....
康熙十一年(1672年),皇上(康熙皇帝)听说平西王得到了一件至宝,便来问我:“这宝物是什么东西?”我回答道:“不知。”皇上又问我:“这会不会是当初你遗落在滇池的宝物?”我回答:“不知。”
听见我的回答,皇上没再继续问。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大周国被大清国所灭,吴世璠身死,贼党投降的时候,献出了大周国的重宝,皇上得到这宝物后龙颜大悦。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听说秘密没有藏在这宝物里,皇上并没有表态,同年四月,皇上下了密令,要建造一处密地保护这重宝。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人棺局跟地煞局都已经完成,我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便施展了道术,我死后的第三天,肉身便会变成阴齾之孽,坐守天台局。
听着我一句句的翻译,胖叔跟海东青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到了最后,胖叔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看着金色石碑,又不停的回头望着石室入口处的黑暗,仿佛是想看看那阴齾之孽一般。
此时此刻,石室中的咚咚声早已停歇了下来。
先前石室中的金胄裹尸哀嚎不断,但现在石室里可是安静得很,除了我们的呼吸声跟说话声,其他的声音我还真没听见。
我估计吧,那金胄裹尸恐怕已经被阴齾之孽给拆了。
“这些线索都有联系。”海东青皱着眉头说道:“没想到他们都是一个人......”
海东青口中的他们,自然就是指在外面石碑上刻字的人,在金碑上刻字的人,还有坐守天台的阴齾之孽。
“出去慢慢想,饿们拿了东西赶紧走。”胖叔催促道。
我点点头,左右扫视着墙上浮雕的金龙,胖叔跟海东青也是如此,四处寻摸着宝物所在的位置。
忽然,我心中一跳,抬手指了指那金龙张开的巨口:“那玩意儿是不是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