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山东境内齐州城郊,谭渊指着远方,对姜峰说道:“江大哥,我们再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齐州城了。”姜峰微微点头,说道:“之前去京城之时,也曾路过此地,不过要赶路,也没有多逗留。”谭渊微笑道:“那真的是极好,江大哥难得有机会来,我便领江大哥你好好地见识见识咱们齐州。”姜峰拱手作礼,谢道:“那多谢谭兄了。”谭渊忽然说道:“齐州人杰地灵,但这附近绿林好汉匪徒也有不少,咱们还需小心才是。”姜峰疑惑道:“又有匪徒?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如此天地,唉,真的是鞭长莫及。”谭渊突然说道:“江大哥,前面有动静。”姜峰点点头,一拍马鞭,说道:“我们过去看看,似乎有兵器声音。”
“你们这群贼匪,竟然敢劫我家镖局的道,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名身着红装,头扎两辫子,瓜子脸,大眼睛的年轻姑娘,她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盛气,看样子是有些本事。在她身后压着一箱货物,还跟着四名门下弟子。带着头巾,手持戒刀的莽汉叫道:“哼,厉渊镖局又怎样,就算是厉放纵那老头亲自来了,今日这镖我们也是劫定了。”那姑娘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毛贼,便想要劫我家之镖,恐怕还是不够看的。”莽汉示意他手下八人先砍杀过去,那姑娘飞身一跃,前倾直接拍向两人肩膀,那二人吃痛,手中戒刀掉落,那姑娘身子一旋,立刻将其二人打倒在地。那姑娘得意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还敢不敢一起上了?”
谭渊和姜峰早已下马,远远望着,姜峰不禁赞道:“这位姑娘好身手。”谭渊指着前面,解释道:“这位姑娘来头可不小。”姜峰瞧见镖车上插着一面大旗,上面隐约写着“厉渊”二字,姜峰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姜峰好奇地问道:“谭兄,难道你认识这位姑娘。”谭渊挠了挠头,笑道:“何止是认识,我家与她家可是世交,这位姑娘乃是咱们山东赫赫有名的厉渊镖局的少镖头,江湖人称‘飞天狸猫’的厉叶鸢小姐。”姜峰听他这么一说,终于想起,原来是厉渊镖局,之前在前往河南的路上,姜峰遇见了灰衣众人,正是厉渊镖局,而为首的那位,正是厉渊镖局的总镖头厉放纵前辈。姜峰不禁叹道:“原来是厉放纵前辈的千金。”谭渊也是疑惑,问道:“江大哥何以知晓厉渊镖局?”姜峰对他说起之前的事情,谭渊也恍然大悟,毕竟那次若不是自己在,恐怕又要惹出一些事端。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厉叶鸢已经在路上的劫匪喽啰们全部打退,为首的莽汉怒气冲天,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霸气,他见厉叶鸢功夫如此了得,不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说道:“哼,今日我便给厉老头一个面子,你们走吧,老子不危难你们。”厉叶鸢蔑视一笑,淡淡说道:“哟,刚才是谁说就算是我爹爹亲自来了,我这镖你也截定了。”那莽汉见厉叶鸢不罢手,心想:再忍让下去,这小丫头片子,还以为我真怕了她,哼,今日就要你尝尝老子的手段。莽汉做了个起手式,说道:“既然你找死,那也不能怪老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厉叶鸢不屑地说道:“狂妄,看你有多少本事。”厉叶鸢从镖车上取出鸳鸯刀,劈面砍来,莽汉好歹也是一寨之主,功夫岂是手下之人可比。两人交手二十回合,不分胜败。
厉叶鸢心道:这家伙果然有些本事,再这么打下去,万一他们又来了帮手,可对我不利。莽汉也思量道: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连厉老头的女儿也打不过,真的是可恶。两人各怀心思,都不敢莽撞应战。厉叶鸢当机立断,轻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先把镖车押送回家,我随后便到。”押镖的四人皆犹豫不肯离开,莽汉见厉叶鸢分神,立刻飞身一刀劈去。厉叶鸢急忙收回鸳鸯刀格挡,她双臂使出全力,硬生拦下对手这招,嘴上仍然叫道:“还不快走。”那四人见情况不妙,也赶紧推车跑步回去。厉叶鸢隔开他的戒刀,退到一旁,微笑道:“终于可以专心对付你这贼人了。”莽汉右手握紧刀柄,面目狰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丫头,再给你个机会,跪下给老子磕几个响头,老子便看在你爹爹的份上饶你一命。”厉叶鸢听后粉脸气的通红,喝道:“呸,想要本姑娘向你这贼人磕头,休想!”莽汉大声说道:“弟兄们一起上。”厉叶鸢也是艺高人胆大,双手鸳鸯刀挥舞起来,一下子拦开几柄戒刀,莽汉忽然从腰间掏出了一包药粉状的东西。
谭渊见厉叶鸢被人围攻,也对姜峰说道:“江大哥,我想我们该出手了,不然厉姑娘会吃亏的。”姜峰似乎瞧见了莽汉的那个小动作,他连忙制止谭渊道:“谭兄稍等,那家伙可能有后招,我们且再等等,厉姑娘她似乎还抵挡的住。”那个莽汉忽然叫道:“你们后退。”那些喽啰们忽然之间都停止了进攻,一齐后跳,莽汉又对厉叶鸢说道:“哈哈,小姑娘,你家的镖车又推回来了。”厉叶鸢以一敌九,本来心里就有些发慌,此刻被他这么一说,更是信以为真。等她转头看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立刻反应过来是中了他人之计,待她再回身之时,莽汉一包药粉直接洒向厉叶鸢的面部,厉叶鸢急忙抬头用袖挥开,可脑子已经有些迷糊。厉叶鸢愠怒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莽汉忽然奸笑道:“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功夫虽高,可这江湖之事却懂得如此之少,没想到吧,你堂堂厉渊镖局的少主,今日竟然会栽在老子的手里。”厉叶鸢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抽身回跑,可就感觉脑子越来越重,双脚和全身都不听使唤,顿时觉得周围天旋地转。身后那群劫匪的笑声不止,厉叶鸢顿时感到一丝绝望,蓦地,昏倒在地。
手下一人问道:“老大,这丫头怎么处置?”另一人则建议道:“不如把她带回山寨,做个压寨夫人岂不是甚好!”莽汉奸笑不止,但却说道:“压寨夫人,倒也有些姿色,不过,这丫头毕竟是厉老头的女儿,若被厉老头知道咱们捉了他的女儿,那咱们可没好日子过了。”手下人说道:“可现在咱们劫他们的镖,又欺负了他的女儿,只怕他也不会放过咱们。既然如此,不如擒拿他女儿上山,到时候也有个威胁人质,老大,你觉得呢?”那莽汉思量再三,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答应道:“那好,先将她带上山,日后再处置。”刚有人想去抱起厉叶鸢,忽然右手吃疼,他不禁大叫一声,若不是冬天穿衣较多,只怕就有皮肉之伤了。莽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那人捂着右手,摇了摇头,不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