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洋伸出右手,抓住恶霸的拳头,身子一侧,手往后拉,左脚一踢对手下盘,恶霸便失去了平衡,杜少洋左手顺着对方身子往前一送,那恶霸跌了狗吃屎,众人大笑,姜峰心里却着实惊讶。杜少洋笑着赔礼道歉:“真是对不住了,你要打我,我本不该躲避,不过想想也不能怨我,这可是你自己没有站稳。”恶霸重新爬了起来,此时的他早已火冒三丈,杜少洋小声对坐在地上的母女道:“待会儿我引开这家伙,你们赶紧走。”妇人点点头,道:“多谢恩公!”恶霸狂奔过来,双拳不断挥舞着,杜少洋大惊道:“你别过来,你就绕了我吧。”说完,他拨开人群,往后面逃跑,那对母女趁机躲进了巷子。
恶霸追着道:“你给老子站住,啊!”只听见那恶霸惨叫了声,便倒地昏厥过去。杜少洋回头,用脚轻轻踢了踢那恶霸的身子,大声道:“这人真有趣,跑着都能立刻倒地睡觉,在下着实佩服。可有人认识他,抱回家再睡,睡在路上很容易着凉。”众人默然,都笑着离去。王奕新不停地在笑,对姜峰道:“哈哈哈哈,居然有这么古怪的人。”姜峰神色凝重,退到一边的小摊前,没让杜少洋看到自己。杜少洋见没人回应他,只是无奈说道:“这位大哥的身子如此沉重,我看是没人能搬得动他,那你就先在这休息,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还作了拜别之礼,才微笑着离去。
王奕新笑着捶胸顿足,道:“他真是太有趣了,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姜峰摇了摇头,道:“好了,等会儿你笑死了,别指望我给你收尸。这个杜少洋很不简单,恐怕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个恶霸只怕是被他搁空打昏的。”王奕新这才停止了笑声,道:“哦?你是说他是故意用一些玩笑来隐藏他的真实本领?”姜峰点点头,道:“希望他日后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王奕新道:“也对,算了,管他作甚,我们喝酒吃肉去。”姜峰和王奕新继续往客栈方向走去。
话说杜少洋在进城之后,先到了武林大会的会场,在探听自己的师叔不在今日比武的众位英雄之中,便询问到了师叔落脚的客栈,他思道:既然已经得知师叔消息,便不急着去见他,自己刚才冒雨奔来,全身衣服湿透,样子也较为狼狈,便随意找了间客栈,沐浴更衣后,才准备前往师叔的落脚处。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刚才的恶霸,出于侠义心肠,就顺便教训了那欺善怕恶之徒。杜少洋心道:今日又日行一善,若是清霜知道了,她应该会很高兴。不知道师叔找到会那种武功的人没?如果他确实尽得那个怪人的真传,那事情就会变得比较麻烦。不过,师叔的“太乙剑法”应该可以应付的了。虽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但对付那个怪人的传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倘若有何差池,那也只能不避麻烦,由我和这柄“封尘剑”去解决他咯。
原来杜少洋是河南清虚派的高级弟子,是上任掌门最得意的门徒,从小便亲传剑法,不过在他十三岁那年,掌门因为一件事而身死,而掌门的师弟也是极爱他,对于本门剑法毫不吝惜,倾心倾力相传,在清虚派中,也只有他的剑术造诣最高,如今的杜少洋甚至超越了他师叔,领悟了两套绝世剑法。
话分两头,且说姜峰、王奕新在回客栈途中,看见有一位身着华丽且高贵无比的老年商人在挑选着京城摊边的小玩意,他身旁的随从也是锦衣加身,那商人处处体现大富大贵之相。王奕新拦住姜峰,道:“江兄弟,看见没?这种奸商锦衣玉食,老百姓就粗茶淡饭,甚至食不果腹,看我怎么取他钱袋来与你瞧瞧。”姜峰也很讨厌这种人,就随他去,正好也看看他凌空妙手的本领。
王奕新大摇大摆走到那摊位前,右手提着一块小玉佩,大声道:“老板,这块玉怎么卖?”说完的同时左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小刀,其手如魅影般瞬间朝那富商腰间割去,一旋手,钱袋在转眼间得手,富商和随从,包括那小贩都没有一丝察觉,姜峰见到他这一手,真是自叹不如。王奕新放下小玉佩,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便又大摇大摆的离开那摊位向前走,姜峰摇摇头,也准备跟上。此时夜幕也快至,周围也逐渐变得昏暗。突然,斜对角屋顶闪出一个人影,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把飞刀直扑那富商而来,随从立刻察觉,推开那富商,用手挡下飞刀。登时,鲜血飞溅,那随从也顾不得手受伤,只是挡在富商前面,黑衣人见一刀不中,三把飞刀齐发而至,姜峰离那富商不过几步距离,手中立马握起几枚铜钱,照着雷进所传发暗器之法陡然间飞出,正好打落了飞刀,黑衣人见有高手在场,似乎又不想自己的身份,正欲逃走,姜峰手攥着几枚铜钱,飞身上屋,喝道:“何人竟然敢于大街当众行凶?”黑衣人也不答话,两柄飞刀抛来,姜峰赶紧飞出六枚铜钱,将飞刀再次打落,黑衣人冷哼一声,眨眼功夫便逃遁而去,姜峰也不追赶,心道:他要杀的又不是我,何况我已经救了人一命,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王奕新被刚才这一幕吓到了,心道:枉我号称凌空妙手,可没有这发暗器的功夫。他用手摸了摸胸口,低声道:“真是好险,差点连我就做了冤死鬼。”他慢慢地往前走,不敢再停留在那里。那随从的手受了一刀,伤势不轻,鲜血直流,但他丝毫不顾自己,而是急忙问道:“主子,您没事吧?”富商脸色很难看,这会儿的他可谓是气急败坏,看着随从道:“你护主有功,回去后一定重赏,快包扎好伤口。”随从低声答应,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撒在了伤口处,再取出一块布,把伤口牢牢绑好。
富商见姜峰下来,赶紧上前,谢道:“多谢这位英雄出手相助,不然…吾命休矣!”姜峰做了个“不”的手势,道:“不用谢我,你的随从才对你有救命之恩,我只是看不惯那黑衣人如此嚣张,才出手制止。不过,我倒是要说你几句,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雇凶杀你,也不想知道其中缘由,我只知道你们这些富商,腰缠万贯,挥金如土,我希望你们也能多帮助些穷苦百姓,你们发的这些横财,扪心自问,难道没有坑害过他人吗?”那随从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辱辱骂我家主人?”富商让他停嘴,歉笑道:“小兄弟说的话,我一定会牢记。”姜峰正色道:“那就好!”说完,便跟上了前面的王奕新。随从在富商低语道:“主子,这小子居然敢说那样您,为何不让我去教训下他?”富商道:“算了,这位小兄弟毕竟救过我一命,何况他说的有理,又何必难为他。”随从道:“是,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回吧。”富商点点头,和他的随从消失在昏暗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