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八岁帝女:重生之凤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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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回府遇袭1

云裳察觉到靖王身子微微颤了颤,心中有些担忧,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夏国皇帝竟然会在这宫宴之上就这样将此事说了出来。

殿中一时之间喧哗声四起,皇嗣之事,本应是一国内政,夏国皇帝却竟然在别国的宴会之上提起,又是何意?他说,华国公前段时日前来宁国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有可能是夏国皇子的人,如此说来,那个人便极有可能在他们中间了。

已经有人从夏国皇帝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目光躲躲闪闪地朝着靖王看了过来。夏国皇帝说的是二十九年前,而靖王的年纪却正好符合……而且,方才,夏国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看向靖王的。

靖王也只是那片刻的闪神,便又拉回了神思,并未搭理宴席之上的喧闹,而是凑到云裳身边道,“怎么办啊,我根本就不没有十箭齐发的本事啊,若是下次有人叫我试一试,我该如何是好呢?”

云裳一愣,不想他此时还有说笑的的心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抬起眼来望向目光沉郁的夏国皇帝。

只瞧见他挥了挥手,柳吟风手中拿了一卷画双手呈了上去,夏国皇帝目光落在那画卷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三十年前,宫中画师为我们画的画像……”说完,便抬起手,递给了宁帝。宁帝打开画来,神情一震,却是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目光望向靖王的方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锦贵妃,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望向夏国皇帝,“夏兄可是要朕让郑总管将此画展示给大家?”

夏国皇帝点了点头,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听闻那个孩子极其聪颖,自是不能让他有机会给自己找好退路了。”

宁帝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微微颔首,将那画卷交给了郑总管。

云裳心中微微一动,按理说,夏国皇帝这一出宫宴上的认亲戏码,对宁帝是没有什么利处的,毕竟,靖王可是宁国的战神。

郑总管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对着众人展了开来,成片的树,树上开满着粉色的花,花瓣飘飘扬扬地落下,树下站着两个人,一身粉衣的女子抬起头望着树上的花,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而女子的身旁却站着一个男子……云裳晃眼望过去,便以为那画中的男子便是靖王,只是却与靖王有些不同,靖王无论何时,面上总是带着几分冷漠的,即便是笑着,眼中也带着几分清冷,可是画中的男子,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眼中柔情似水,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下去。

云裳想到了那画中之人定然像极了靖王,不然夏国皇帝定然不会拿到在这儿拿出来,只是云裳不曾想到的却是……“画中的那个粉衣女子……”云裳蹙眉,那女子的容貌有几分熟悉,只是云裳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相到到底是像谁,皱了皱眉,脑中将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全都过滤了一遍,却仍旧没有想起来。

转过眼,便瞧见殿中众人面色各异,目光却齐齐地朝着靖王望了过来,唯有靖王,仍旧淡淡地举起宫女不久前才端过来的茶水,低头吹开了面上的浮沫,喝了一口茶,才淡淡地道,“你们不看画看本王作甚?”

众人身子一颤,连忙移开了视线,落在那画上,心中暗自道,不像,一点儿也不像,靖王怎么会有画中那男子那般温柔深情的模样?

却仍旧是夏国皇帝夏寰宇先开了口,声音淡淡地,全然没有找到自己遗失多年的孩子的激动,“这画中之人本就不是靖王,这是三十多年前,寡人宫中的画师为寡人与先皇后画的画像,只是先皇后去世的时候,寡人亦是遇险,险些丧命,最后虽然被救了回来,却毁去了容貌。三十多年了,只怕许多人都忘记了寡人年轻时候长什么模样了。华国公曾经见过这幅画,所以才一眼发现了靖王爷与寡人容貌十足的相似……”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冷笑声打断了,“所以您便以为本王是你的儿子?”靖王嗤笑了一声,“这样的画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想画谁都可以给你画谁,您千里迢迢选中了本王,本王是否应当感激不尽呢。”

任谁都听得出靖王口中剑拔弩张的味道,“还是说,你的儿子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你觉着江山无人为继,所以才找上了本王?嗯?”

这一回,索性将战火纷争引向了夏国皇帝的几个儿子。

云裳这才抬起头在席中搜寻了一圈,却没有瞧见夏国太子的身影,轻笑了一声,真是可惜了,若是夏侯靖与夏侯延都在,那便十分好玩了。

夏寰宇却仍旧目光淡淡地望着靖王,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似是并未将靖王的嘲讽放在眼中。

云裳这才正眼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夏寰宇,此前因为他面上那有些狰狞的伤疤,云裳觉着有些失望,便不曾细瞧,后来又被那画吸引了目光,如今瞧来,却发现,夏寰宇有时候,还是与靖王蛮像的。至少,他如今的表情便与靖王如出一辙。

夏寰宇兀自笑了片刻,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却落在了云裳身上,淡淡地与云裳对视了片刻,才转开了眼,“如果便如你所言呢?”

殿中之人皆是一愣,不知晓夏寰宇这话是什么意思,纷纷在心中暗自回忆着先前靖王说过的话,还未忆起,便听见夏寰宇极其缓慢地道,“若是你想要,这皇位,你随时都可拿去。”

此话一出,即便是洛轻言也忍不住有些愣神,半晌才吃吃笑了起来,“你以为这皇位是你说给谁便能给谁的?”

殿中的人却已经完全呆滞了,这二人以为这是在什么地方,竟然这般旁若无人地聊起夏国皇位的归属来。

“既然是寡人的皇位,寡人便是想要任性这一回,又如何?只要你要,寡人便给。这天下间,寡人给的起的,你只需开口便是。”

云裳看着那静静地坐着,像是在谈论一根丝线的归属一般谈论着夏国皇位的归属的男子,竟开始觉着对他有些佩服了。

身旁的人往后靠了靠,伸出手揽住云裳的腰,声音也是平淡无波的,“哦?本王要的,倒是你给得起的,本王要,你从此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亦不要再说些什么本王是你儿子的胡话了。”说着,靖王便站起身来,朝着宁帝与殿中其他还未缓过神来的人道,“本王伤未痊愈,便不奉陪了,告退。”说完便拉着云裳一同出了金銮殿。

靖王静静地靠在马车车壁上,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一般。云裳抬起眼瞧见他微微轻蹙的眉头,轻叹了一口气,虽然靖王方才面上那般冷静的模样,只是一直握着云裳的手却微微有些细汗,云裳知晓,他心中定是十分挣扎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纵使他们二十多年从未见过面,只是血缘却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东西,就像他们二人相似的容颜。

云裳觉着马车中有些烦闷,便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一阵冷风吹来,云裳打了个颤,觉着脑中清醒了许多,身边的人却突然一动,拉回了云裳的手,厚重的帘子便猛地落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虽然已经快要二月底了,只是这夜风吹着却仍旧是有些冷的,若是着凉了怎么办?”靖王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责备。

云裳沉默了片刻,想要说她虽然没有内力,却也从小练武的,甚少着凉,只是听着他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终究没有开口,静静地坐了回去。

马车渐渐走着,云裳便察觉出来有几分不对劲,从皇宫门口到靖王府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可是从出了宫到现在,明显不止半个时辰了。

云裳心中一紧,猛地抓住了靖王的手,靖王似是有些恍惚,被云裳捏得有些疼,便睁开了眼望向云裳,只一眼,便发现了云裳神情中的紧张。

靖王这才似乎回过了几分神来,沉默了片刻,望向云裳的眼中带着几分询问,虽然并未开口,云裳却知晓他想要问什么,云裳点了点头,在他手中写了一个字:等。

两人身边的暗卫并不少,若是真出现了什么威胁到两人性命的事情,自会有人出现,只是她却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在皇城中对她和靖王下手,实在是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云裳勾了勾嘴角,今日靖王的心情不是太好,这些人只怕是要遭殃了。

听着车外的动静,云裳沉吟了片刻,便扬声道,“还有多久到王府?”

外面似是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声音,“快到了。”

快到了……云裳轻笑一声。倒果真是没有让云裳等太久,不到一刻钟,马车便停了下来,云裳伸出手猛地推开车门,便瞧见马车外站着一个人,却是不出云裳所料……第二百二十四章 巾帼女子

是夏侯延。

云裳想着,夏侯延虽然今日并未入宫,只怕夏寰宇那的话却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中的,作为夏国名正言顺的太子,会愤怒亦是正常。

云裳素来知晓夏侯延其人,空有一身武力,带兵亦是带的不错,不过唯一的弱点便是,太过莽撞,此前在边关的时候,尚有柳吟风这个智囊弥补他的缺失,可是如今柳吟风正在宫中赴宴,怕是夏侯延一听到消息,便匆匆带着人过来了。

也难怪夏寰宇那般想要将夏国皇位交付给靖王了。

“太子殿下这是作何?”云裳笑眯眯地望向夏侯延。

夏侯延瞧见云裳亦是一怔,半晌才道,“你是此前在康阳城外的时候,柳军师院子中住着的那公子哥?”

云裳轻笑一声,这太子的眼力劲儿倒是比柳吟风稍稍强上一些。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靖王的马车之上?又为何会知晓我的身份?”夏侯延见云裳并未否认,眉头便又皱了起来,面色不悦地望着云裳。

云裳却只是笑着望着他,并未开口。

幸而夏侯延只是稍显鲁莽,并非愚蠢,见云裳一身命妇打扮,却又与靖王同乘一车,自然只可能是一人,“靖王妃。”

云裳抬起眼望向夏侯延,嘴角仍旧微微勾起,“太子殿下将靖王府的马车拦截下来,又将王爷与本王妃带到这儿,不知道所为何事?”

夏侯延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抬起眼望向一直闭目坐在马车中的男子,神色略微有些不佳,冷笑了一声道,“你既然都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了,又为何突然要出现?还要与我争这太子之位?母后从小便告诉我,若是有人阻止我登上帝位,无论是谁,我也必要除之。”

靖王眉头一蹙,猛地便将马车的门关了起来,只听见几声轻响,外面便响起了夏侯延有些惊讶的声音,“你们是何人?”

话音刚落,便有打斗之声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云裳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始终闭着眼靠在马车车壁上的男子,终是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打斗声渐渐小了,直至消失,外面才传来了一个恭恭敬敬地声音,“主子,已经全部处理了。这夏国太子如何处置?还望主子示下。”

只除了那声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从头到尾云裳都再未听见过夏侯延的声音,听暗卫的意思,夏侯延似是已经被制服。云裳有些吃惊,夏侯延的武功应当也还是不错的,怎么会这般容易便被抓了起来?

靖王睁开眼来,冷冷一哼,“本王如今还是宁国的靖王,在皇城中刺杀本王应当如何处置?”

外面的声音仍旧不带一丝波澜,“应当押入大理寺监牢之中。”

靖王点了点头,“那边押进去吧,然后派人去宫中送信给皇上,就说本王在回来路上遇刺,受了伤,看宫中宴会散了没有,若是散了,便再去驿站给夏国皇帝禀报一声。”

外面传来暗卫应答的声音,靖王复又靠回了马车车壁上,闭目假寐,似是睡得有些不舒服,便又挪了挪脑袋,靠在了云裳的肩膀上。

云裳叹了口气,伸出手揽住靖王的肩膀,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才低声吩咐着外面的暗卫回府,马车这才骨碌骨碌响了起来。

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时分,云裳吩咐着浅音准备热水梳洗,刚侍候着靖王洗漱完毕,自己也拆掉了发髻,脱掉了外裳,走进净室便听见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王爷,宫中派御医来了,说是听闻王爷遇见了刺客受了伤,专程派了御医来为王爷诊治。”

云裳正取了青盐在刷牙,也不便回应,便听见靖王道,“你去回了,就说本王已经找了大夫上了药,如今已经歇下了。”

管家应了声便退了下来,只是不多时,却又走了进来,“王爷,夏国陛下亲自来了,此刻便在前厅中候着。”

“那便让他等着吧。”靖王冷冷地声音传来。

云裳已经洗漱好,从净房中走了出来,就瞧见还未离开,有些为难的模样,虽然是在宁国,那毕竟也是一国之君,王爷这般得罪实在是有些不好。见云裳出来,便连忙望向云裳道,“王妃,夏国陛下来看望王爷了,如今正在前厅候着。”

云裳笑了笑,点了点头,叫过浅音,“给我随意挽个简单的发髻吧,那些个发饰,全都不用。”

浅音应了一声,拿着梳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