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租个小妾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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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彩云飞坐在药房外的台阶上,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晚霞,她虽然有些饿了,但这会儿她还不想返回西苑,因为她不乐意在索命离开之前再碰到他,影响她的心情。

当彩云飞盯着天边的火烧云出神时,身边悄然坐下一个男子,男子手肘弯轻轻碰了碰她的,道:“小狐狸好兴致。”

彩云飞惊讶地看着风影半饷,莞尔一笑,目光重新投向天边,风影默默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拉住她的手说道:“饿不饿?一起用膳如何?”

彩云飞欣然点头,展卿衣不在,和风影一起用膳可比与索命一道用膳好太多了。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饭厅,彩云飞望着桌上的七八个小菜,微微一愣,这些菜好像与索命方才派人放在石桌上的几个小菜一模一样。

烈风堡只有一个厨房,彩云飞自然以为厨子每顿做的菜色基本固定,且做了足量,从而分成了多份,是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菜其实就是方才摆放到石桌上的那几个……

“快吃吧,多吃点。”与在蓝水湖雪山脚下的客栈那日一样,风影不停地为彩云飞夹菜,不时凝视着她吃饭的模样,宠溺之情毫不掩饰。

彩云飞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勉强吞下一口饭道:“你别老盯着我看,这样我吃着不舒服。”

“换你盯着我看,可好?真是奇怪,我和你感觉正好相反,你越盯着我看,我心里越发舒坦,你说这是为何?”风影话落,便真的应了彩云飞的要求,将目光投向了满桌的菜肴。

“……”彩云飞呆呆地看着风影,他戴着狐皮面具的模样非但独具一格,且惹人注目,因为心中有爱,是以她看他,不厌其烦,但若是能看到他真实的面容,会不会感觉更好?更舍不得移开眼睛?

忽地,风影的筷子在几个菜盘子边上轻轻敲过,微蹙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今日这几个蔬菜怎地全加了辣椒?”

彩云飞不解道:“风堡主不吃辣椒?”

风影点头微笑,心想掌厨的老古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在端给他吃的蔬菜中全加了辣椒?

那几个蔬菜彩云飞几乎全尝过了,虽有辣椒,但那新鲜的青椒与红椒却一点儿也没有辣味,彩云飞以为风影怕辣,是以安慰他道:“这几个菜都不辣,风堡主大可放心吃。”

风影苦笑道:“不辣我也无福消受。”这辈子或许只有等到他的恶疾真正痊愈了,他才有机会尝尝各种辣椒的滋味。

彩云飞只当他不喜辣椒的味道,并未在意,继续吃了起来,吃饱之后,彩云飞便向风影告辞,回西苑的一路,暗处一直跟着一个红色的身影,眸光复杂。

洗漱完毕后,彩云飞便脱衣就寝,入睡未久,她便因浑身燥热而苏醒,眼下是晚秋时节,入夜极凉,她怎会觉得格外闷热呢?

彩云飞踢掉棉被,难受地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燥热愈来愈盛,漆黑一团中,彩云飞惊恐地坐了起来,满身是汗,她突然意识到,不是天气反常的缘故,也不是棉被太热之故,而是她的身体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情欲。

虽然她的身体从未在她独睡时产生过情欲,但这种情欲她已经不再陌生,在月落天吻她且抚摸她的时刻,她的身体经常会生出虚乏的渴求,迫切需要他的填补与融合,深深浅浅、急急缓缓、缠缠绵绵……方能满足。

彩云飞寻着鞋子穿上,直奔水壶,一连喝下几杯凉水,可体内的欲火却无消减之势,反而愈加疯狂地叫嚣起来,似乎不找到一个发泄口,就绝不会罢休。

展卿衣还未回来,是以没法帮她看诊,彩云飞硬撑着欲火盘踞的身子坐下,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地,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生出如此羞于启口的渴求?

正在她难受地大口呼吸时,房门被人敲响,彩云飞吓了一跳,一动未动,戒备地问道:“谁?”

门外若是展卿衣,他早就边敲门边喊她了,是以门外之人绝不是展卿衣。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不间断地轻轻敲着她的房门,彩云飞被敲门声敲得不胜其烦,又大声地问道:“是谁?”

“再不开我踹门了。”门外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彩云飞整个人连同脑袋都被体内的欲火灼烧得浑浑噩噩,恍惚间辨别不出说话之人是谁,也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同时彩云飞感觉寝房的气流浑浊憋气,也很想走到室外,借着外面的凉风透透气,便缓缓起身打开了门。

“是你?”彩云飞一打开门就后悔了,外面站着的人不是冷御寒,也不是风影,而是一身红衣的索命。

彩云飞冷漠地从他身边经过,径自走到院中,迎受清凉的夜风,灼热的身体轻微有所缓解。

索命嘴角挂着坏坏的笑,不复傍晚时那般温和,跟着彩云飞走至院中,顿住脚步,半饷后问道:“彩云飞,今晚的菜还合你的口味么?”

彩云飞对他未作理睬,心中却猛然一顿,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做暗事,为了兄弟,我做一回小人又何妨?”索命自嘲地笑了起来,这女人比一般的女人聪明,因为怀疑他会在酒菜中做手脚,是以无情地拒绝和他共同用膳,不过,他想做成的事,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蓦地,彩云飞脑海中突地蹦出风影那句:“怎么回事?今日这几个蔬菜怎地全加了辣椒?”

她恍然大悟,震惊地转过身,对着索命怒目而视,想来索命早就知晓风影从来不碰放了辣椒的菜肴,是以故意在蔬菜中加入辣椒,并且动了执意对付她的手脚。

难道……那几个蔬菜中隐含的药粉是传说中的春药之类?

索命看着彩云飞顿悟的模样,颔首道:“你猜对了,不妨告诉你,哪怕此刻十个展卿衣站在你面前,都没法替你配成解药,我特意为你找了一种最难对付的春药,就算展卿衣再神通广大,等他配成解药之时,恐怕你已经欲火焚烧致死,呵呵。”

“你卑鄙——”彩云飞怒骂索命,忿忿然地想立时给他一掌,但刚跨前一步,身子便被体内的欲火控制,轰出的手无力地垂落。

“天亮之前找个男人,你就会没事,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所谓的脸面甘愿死在我这种卑鄙男人手中吧?”

“烈风堡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你随便选,虽然你个子没有我高,我绝对看不上眼,但你若是执意求我,嗯……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成全你,跟你凑合一回,就当我被母老虎咬了算了。”

“哈哈哈……我回房了。”索命大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他虽从来没有用这种法子对付过女人,但却不失各种各样的主意,不论好的孬的。

他没有耐性和风影一般细水长流地与女人周旋,他喜欢快刀斩乱麻地来个痛快,况且,他不想风影为了一个女人而放下太多的心思以致耽误大事。

如今彩云飞中了春药,身体虽然饥渴异常,却仍有着残存的清醒,若是非得男人来解,想必她会选择她真正喜欢的男人。

如此一来,风影便会得到她的身心,而女人嘛,大体都差不多,失身的同时,失心也就不远,死心塌地是迟早的事。

索命本准备跟彩云飞多说几句,将她的防线全部攻破,直接带着她去找风影了事,但茫茫夜色中,他望着她潮红的脸,闻着她呼出的气息,非但身体竟然难受得要命,心中也莫名不适得很,只好抓紧时间离开。

他断定他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对这种长得没他高的女人乱了心?又怎么会生出荒唐无耻的念头,希望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最终找的男人是他?

索命怏怏地回到东苑,走近水池,将整张脸埋进冰凉的清水之中,直到他再也屏不住气了,才将头抬了起来。

月色下,索命覆着水珠的脸水光潋滟,俊朗万分,不复平日的暴戾之色,非但轮廓优美,还有着不羁的狂野,浑身散发出的困惑又将他整个人点缀得异常迷人。

索命一拳击入满池清水之中,不断问自己,这世上怎会有彩云飞那种女人?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特别讨厌,讨厌到他不惜牺牲自己正常男人的形象,去辱骂她,欺负她,甚至吓她,逼迫她……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中才会舒服。

此次来烈风堡之前,他对于自己的促成计划洋洋得意,并不觉得自己无耻卑鄙下流,可是今晚,当他站在角落,看着下人将那些吃掉不少的蔬菜盘子撤走的时候,他竟然很想给自己扇下一个耳光,大骂自己卑鄙无耻下流。

曾经风影生病的时候,经常会迷迷糊糊叫着“小狐狸”三字,如今他几乎可以断定,风影叫的小狐狸应该就是彩云飞。

索命伸手撇去脸上的水痕,晃了晃头,企图晃走困扰的思绪,但晃了半天,脑子里想的却是——莫非那可恶的女人是狐狸精变的,是以连着他这个无辜之人都一并中了她的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