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醉红楼之水溶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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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黛玉看过父母的房间,一切依旧,没有大动,一如原来,似乎父母一直都在,未曾远离,依稀中在哪个桌前父亲教自己写字,在哪个案旁母亲教自己弹琴,都历历在目。

缓步踱进自己的房间,仔细看去,还如原来自己在时般,即使一本书都放在原位,干净整洁,似乎自己一直就是在这里成长般。

“这还是姐儿小时般的摆设,景荣这孩子真有心。”王妈妈见黛玉神情,自是明白此时黛玉的心情,出言笑着。

“嗯,大哥真好。这么多年了,也难为他了。”黛玉轻声说着,带着感动。

“还有一件事,要姐儿成全。”王妈妈此时出言笑道。

“什么事?”黛玉诧异的问道。

王妈妈看了一圈,笑着拉过雪雁的手说道:“前些时回来方知道的,原来,林管家与雪雁的父母早有媒约,如今丫头大了,该把景荣与丫头的事办了。”

“真的?”黛玉闻言,更是喜上眉梢,难以置信,不想雪雁与自己的大哥有婚约。

“望姐儿成全。”王妈妈说着,笑看着雪雁,雪雁倒是臊红了脸,来了个出其不意。

“这是喜事,我岂有不成全之理。”黛玉笑着站起来,拉着雪雁的手说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呢,终是落到我林家了,我可要想想送份什么大礼给你。”

紫鹃和三姐亦是出其不意,同时上来祝贺,雪雁闻言更是不好意思了,至晚饭间,水溶听闻此事,这一出也在自己意料之外,来了个始料不及,只是示意随行的聂风、聂雨二人出去办事,务必将此事办得风光一些,那雪雁丫头可是从小跟随在黛玉身边的,而且嫁的人又是黛玉的义兄,终是一家人了。

聂风与聂雨二人领命,下去办事不提。

不过二日功夫,选了个黄道吉日,终是成全了雪雁与林景荣的好事。

操办完雪雁和林景荣的婚事,黛玉只觉身体乏乏的,水溶见黛玉困倦,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黛玉本觉乏乏的,见水溶神秘神情,一时间来了精神。

本就担心黛玉身体困乏,长期躺着对身体也不好,现在她有了兴致,水溶自是高兴,急忙命聂风、聂雨二人去准备,紫鹃和三姐自是随行。

一时后,到了一处,黛玉出轿一看,只见殿宇辉煌,门上三字描金飞龙刻凤,写着‘月老祠’,里面香烟缭绕,进出的都是一对对的年青夫妻抑或是来求签的年青女子,进出之间大有羞涩之态。

黛玉一见,心下难免又起羞涩,但也不似原来般不自在,任水溶携了自己的小手,进得‘月老祠’。

“听说这里的月老也很灵的,不如,我们也去求个签。”水溶笑着,不容黛玉反对,携着黛玉入内,拜倒在月老的像前,摇着竹筒,一时蹦出个签来。

水溶急忙将‘签’从地上拿起,捏在手中细看,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道:绛珠兰草坠凡尘,泪尽而枯归离恨,天算不如人来算,遇水而活藏乾坤,冰雪仙子来相助,生生世世水木存。

水溶在月老祠摇出一签,见了上面的签文不觉大吃一惊。

“怎么了?”黛玉见水溶神情古怪,想拿了签细看,不想水溶将签放入竹筒中笑道:“上上签呢!说是生生世世可以在一起。”

黛玉一听,羞红了脸颊,早被水溶扶起,只听水溶笑道:“听说,这个后院有一棵祈福树,我们去看看。”语毕,携着黛玉的手,一径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果见一百年大树伫立在院中,上面飘浮着不下千副木牌,迎风摆动,煞是好看。

早有一个小道模样的人上来问道:“施主可要祈福?”

“有何讲究?”水溶笑问。

小道士将水溶、黛玉引至案前,说道:“施主在这木牌上写下自己和夫人的名字,如此,生生世世你们当受月老的护佑。”

“好哇!”水溶闻言,高兴之极,刚才因那签上所言的‘泪尽而枯归离恨’之句的心惊亦去了几分,接过木牌,在男字写下自己的名字,在女字写下黛玉的名字,又在小道士的指引下,穿上红绳,将木牌挂于大树上,随风飞舞。

恍眼间,这才发觉那木牌的背面景象居然写着‘水木缘’三字,方才未细看,如今细看了,心下不禁沉思,这一切,莫非是冥冥中注定的?这水是自己,木是林呀,那绛珠泪尽而枯是什么意思,遇水而活又预示着什么?若真如此……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女儿态毕露的黛玉,心下一惊,无论如何,当再不让她掉泪。

“这里的两根红绳,施主可以携了去,编成花饰,戴与腕间或脚踝,喻为有缘千里红线牵之意。”小道士取出两根红绳,递到水溶的手上。

水溶一一接过道谢,又在月老祠中转了许久,这才携了黛玉离去,在轿中却一直沉思着签上的内容。

“溶哥哥,你怎么了?”黛玉见水溶一直在沉思,但手却一直在忙着打结编绳,却始终编不好似的。

“噢,没什么,只是这红绳若想打结编好戴在腕间,似乎难了些。”水溶回神笑道。

“这是女孩儿家做的事情。”黛玉从水溶手中拿过红绳,笑道:“溶哥哥是舞刀弄剑的人呢,这份细活,你如何做得来?”

“是么?玉儿会么?”

黛玉轻声‘嗯’了声,仔细就着原来在大观园中,从宝钗的丫头叫莺儿的那里学的一些编绳的方法,一一将红绳打好,虽生疏了好久,但也有映像,一时后,二条红绳均已结好,却是攒心梅花的样式。

“还是玉儿心细些。”水溶从黛玉手中取过一条红绳编好的梅花络,不容黛玉反对的,系在了她的皓腕,与腕间那抹花痕胎记相映生辉。

“嗯,雅致得紧。”语毕,扬起了自己的手腕,眼神却是期待的看着黛玉。

黛玉终是红了脸,却也拿起手中的另一条红绳编好的梅花络,系在了水溶的腕间,此举引来水溶一阵爽朗的笑声,终是情难自禁的将黛玉搂入怀中,高兴不已,一扫刚才签文带来的忧心。

第一次被水溶这般抱着,黛玉虽羞涩难当,但在水溶怀中却也是舒服之极,不再有过多的扭怩。

又一天,因黛玉说扬州的瘦西湖景色美极,自幼时与父亲、母亲一起游玩过,更喜在瘦西湖上泛舟饮茶,惬意平生。

水溶听闻,自是欣然带黛玉前往,一路上,黛玉的话也多了起来,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的行人和风景,黛玉高兴说道:“扬州慢是宋朝就有的词牌,我最喜欢其中的一句‘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文人墨客用这温柔的话语,似将扬州含在口中,甜丝丝的,都浓得化不开呢。”

“玉儿离开扬州这么些年,对扬州的一切仍是记忆犹新。”水溶含笑看着黛玉,现在的黛玉神采飞扬,已全然无当初在贾府时时不时流露的悲苦,见佳人如此,自己的心也格外的高兴。

“嗯,呆会子到了瘦西湖的游船上,我再跟你讲解那些个撑篙的船娘、还有那些个茶的典故,看景闻典故,可以将扬州了解个彻底,保不准,你都不愿再回京城了。”黛玉笑着回道。

“京城么?无所谓,只要有玉儿的地方,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的。”水溶含笑说着,果见黛玉又羞红了脸,一时心动,轻轻将黛玉搂入怀中。

聂风与聂雨去瘦西湖先安排去了,因了暂时无游船,所以,在黛玉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临近瘦西湖边的一茶楼前。

水溶率先步出轿中,一袭白色流云长衫,滚以红边,纹着蟒饰翻云图案,硕长的身躯,如潘安再生的容貌,早已引得茶楼中的一应人等翘首观望,纷纷赞叹这位公子虽有一股书生之气,却又神清气爽,不似江南一般的文人书生般柔弱,已是暗暗猜测是谁,但不知他要相扶的那轿中的又是何人了。

但见轿内伸出纤纤如玉的手,十指尖尖的任那男子握了,继而莲足轻踏、体态轻盈的下了香轿。湖风吹起了黛玉的一袭白衣,裙裾轻扬,似洛神来到人间,似凌波仙子踏足此境,此番模样,用风情万种不足以形容,用倾城倾国似还有欠缺。

但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喘微微,任那公子握着小手,一径往茶楼而来,所经之处,幽香扑面,暗香袭来,如此风姿,早令那些个在茶楼喝茶的人震惊当场,一时静悄得没有声音。

直到水溶携黛玉上了楼上的雅间,“好一对璧人!”喝茶的人终于回过神,轻叹一句,于是,人群中纷纷议论起刚才那一对璧人是何身份。

茶楼的老板早就派小二上了雅间招呼,问及水溶想喝何种茶,只听黛玉笑道:“将你们这里上好的大红袍沏上一壶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