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门外的紫鹃、玲珑、雪雁与三姐等人听了里面的谈话,都呆了,难怪卫若云如此喜欢姑娘,原来一直就当媳妇的看着,想着姑娘终有所靠,紫鹃等人不觉喜极而泣。
玲珑此时也露出一丝苦笑,原来,他不是冷清的人,只是没有动而已,一旦动了,却是这般的急切。
在相国寺与黛玉的一番长谈后,水溶的心亦宽了不少,翌日一大早就进了宫,去讨圣旨。
“这么早?什么事?。”龙御笑道。
“讨一道圣旨!”水溶含笑回道。
“圣旨?什么圣旨?”龙御诧异问道。
“赐婚的圣旨。”水溶笑道。
“啧啧啧……”龙御打趣的围着水溶转了两圈,接着问道:“赐谁呢?谁引起了我们‘贤王’的关爱了?”
“胡说些什么呢?”水溶说道。
龙御闻言,自是明了,笑道:“可是黛玉呀?”
水溶明白龙御打趣自己是惯有的事,只得点了点头。
“前些时我才听某人说得义正严词的,说什么圣旨可做不得数的,就当没下的。”龙御不死心的说道。
“缘分吧,若我说,玉儿和我梦中那白衣女子一个模子,不知你相不相信?”水溶叹道。
“天!就是你常和我说的那个什么梦中的叫‘绛珠’的女子?”龙御不可置信问道。
“是呀,我也震惊不已呢,更奇的是,我的凰钰竟在她的手上,原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水溶笑道。
龙御一听,更是诧异了,说道:“你不是说凰钰给一个一见如故的小男孩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男孩就是玉儿。”水溶笑道。
“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你可得仔细讲给我听。”龙御大笑说道。
水溶见龙御心情相当好,于是就将黛玉与自己在王府相认当天的事讲给他听了,只把龙御听得哈哈大笑不已。
当水溶讲及黛玉近段时间因了宝玉的婚事,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贾府对黛玉生嫌隙,起初欲将她嫁那薛蟠,后又担心宝玉对她恋恋不忘,于是又想着将黛玉远嫁,好让宝玉眼不见为净的事告诉了龙御。
龙御听完后阴沉着脸说道:“好歹黛玉是父皇亲封的郡主,虽说贾府不知这件事可以说是不知者不为罪,但好歹父皇在世时对黛玉也是千般荣宠的,贾府难道忘了么?还是贾府认为我皇室这些年没有管黛玉,就将黛玉忘了,她真是一介‘孤女’了?亏贾府还调教出那么多的才女呢?莫不是假的,表面现象?一旦有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了,他们就拿‘孤女’当挡箭牌了?”
“你也莫气,今儿个你给我一道圣旨,我将玉儿从那牢宠中救了出来自就无事了,这些事就当个不知道的吧,好歹贾妃是贾府的人,再说玉儿一直感念她外祖母对她的一片养育之情呢。所以,我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水溶叹道。
“嗯,听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家和万事兴,此事便罢了。”龙御笑道。
“那你还不快点下旨。”水溶笑道。
“现在知道着急,先干什么去了?”龙御说是说着,却是走到书桌旁,亲笔写下圣旨,问道:“订什么日子?”
“明儿个吧,黄道吉日!”水溶笑道。
龙御闻言啧啧摇头说道:“也太急了些。”虽说急了些,却仍将日子写好,盖了印,丢给水溶说道:“拿去吧,你只管去传旨,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办,保证比我当太子时的大婚还风光些。”
水溶毫不客气的给了龙御一拳,拿了圣旨,领了宫中的一帮太监、宫女往贾府而去。
再说贾府一大早,就有一大帮的太监、宫女是蜂拥而来,接着就有大批的御林军鱼贯而入,大吃一惊,一时听说北静王水溶要亲来传圣旨,唬得贾政、贾赦、贾珍等人携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人都是穿上官服,集体跪拜迎接。
一时间,水溶已是坐着大轿来到贾府,缓缓从大轿上下来,早被先到的太监、宫女等人迎至前厅,贾政等人先后上来请安,水溶含笑示意让他们免礼,又命人上前搀扶起了贾母,笑道:“今日前来,只为扬州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之事,你们将她找来吧。”
贾母等人一听,面面相觑,但不知这般大的动静为哪般,于是急命人上园子中传黛玉过来,一时间,鸳鸯等丫环就去了。
水溶见宝玉站在下边,笑道:“我久不见你,很惦记,听闻你已成婚,很为你高兴,你那块玉儿可好?”
宝玉躬身打着一半千儿回道:“感谢王爷惦记,蒙王爷福庇,都好。”
水溶又含笑对贾政等人说道:“你们也不要拘束了,想我北静王府祖上与你祖上不以异姓相斥,亲如兄弟,你们这般待见,倒显生疏了。”
贾政等人急忙躬身作揖,极力附和着,说了一会儿话,但见黛玉在紫鹃、雪雁、鸳鸯等人的拥护下,已是来了,不过稍作打扮,却如月宫嫦娥般,见水溶亲来传旨,知道是为了大婚之事,早已羞赧不已。
水溶见黛玉来了,只示意公公宣旨,众人一见,急忙跪了一地,只听公公说道:“先皇遗诏,诏曰,扬州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及笄之日封‘花朝郡主’,赐婚北静王水域之子水溶,及笄后择日婚嫁。钦此!”
贾府等人都唬了一跳,急忙应声着接旨。不想公公又拿了一份圣旨,只得又跪了一地,耳听得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感先皇遗诏,念林公如海之女林黛玉终不负先皇所愿,冠盖金陵,今封‘花朝郡主’之衔,特令北静王水溶与花朝郡主林黛玉明日吉时完婚,钦此!”
贾府等人又急忙接了旨,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宝玉似乎都傻了,不想黛玉要出阁了,而且就在明天。
宝玉心中酸涩难当,若说自己对那苦寒之地有意见,那么在金陵呢,更何况是水溶,那万人称赞的‘贤王’,自己相当仰慕的人,自有一股威仪,自有一股雅致,自叹不如的人,可心中为什么还是这般疼呢。
贾政等人又急急的接了旨,水溶示意随行而来的宫女去扶起了黛玉。
见黛玉已是起了,水溶亦起身对贾政笑道:“皇上念林黛玉尚幼,尚有诸多的繁文缛节可能不懂,特令今天随行的宫女留在贾府照应,你们可会反对?”
贾政等人唬得急忙回答道:“天子圣恩,如何敢慢怠,一定小心服侍。”
水溶闻言,只是示意的摆了摆手,随行的太监既知道是该回了,一时说了个‘请’字,贾政等人也急忙躬送,几个公公已打起了帘子,水溶说‘请’,自己却是先出去了,然后贾政等人都躬着身送了出去。
水溶又说了两句谦辞上了轿,那贾政等人已是跪下送行,次及贾赦、贾珍等人捱次行礼,自不必说。
再说贾政等人将两道圣旨交到贾母手中,自是去安排明日之事,而贾母也是含泪的看着黛玉说道:“玉儿,你可有怨外祖母,起先要将你嫁那远的地方?”
黛玉含泪说道:“父亲在世时曾说,母亲一直有孝敬外祖母之心,直是到死都不能如愿,所以叮嘱玉儿好生孝敬,只当是为母亲敬孝,这么多年来,外祖母疼玉儿之心我岂有不知,再不要说什么远嫁的话,我只当外祖母是疼玉儿的。”
“好孩子,从明儿个起,你就是王妃了,再见你就是君臣之礼了,今儿个我们好好聚聚。”贾母听了黛玉之言,犹为感动,拉着黛玉的手说道。
“外祖母永远是玉儿的外祖母,不分什么君臣。”黛玉含泪回着,毕竟,在贾府,贾母对自己的关爱从来就没有少过,再怎么生了嫌隙,却也没有少疼自己,病的时候,她比谁都着急,自己都看在眼中呀。
“好玉儿,不枉外祖母疼你一场。”贾母见黛玉如此孝顺,流下泪来。
“外祖母,有一事,玉儿要求外祖母成全。”黛玉说道。
“只要我这个老婆子能办到的,玉儿只管说。”贾母说道。
“我自小过来,有王妈妈和雪雁,我习惯了她们的照顾,想带了她们去照顾我。”黛玉说道。
“那是当然的,她们本就是你带来的人,自是要随你去的。”贾母回道。
“还有紫鹃、春纤、三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也长了,情如姐妹,但她们终是贾府的,若外祖母同意,我也想将她们带去。”黛玉小声说着,原来昨晚上紫鹃、春纤和三姐都求了她的。
“我的儿,这点请求算什么,你即便再多要几个人,外祖母也是应允的,只当她们是替外祖母照顾玉儿吧。”贾母含泪说着,看向尤三姐方向,说道:“只是三丫头,虽说你是宁府尤氏的妹子,但也不是我贾府能管的,你若定要随林丫头,也只由你,只需与你姐姐说声,终要她同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