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醉红楼之水溶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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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错,每一世,我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容字,每一世你都会如此喊我,而这一世,是千年情劫中我们能相聚在一起最长时间的一世,只因我们一起转世,而你就长在我的芙蓉枝旁。”芙蓉王轻声解释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可是花呢!不会真是花言巧语吧?”绛珠有点不相信。

芙蓉王又暴出一阵开怀的大笑,星目注在绛珠身上说道:“还差一天,你就成形,到时自会知道一切,只是现在,你却该休息了。”说着竟是要拉过绛珠,不想又叫她给躲过了。

“我才醒,不想睡了,睡得好乏的。”绛珠边躲闪边说道。

“你又调皮了,虽说这一世是野草,但终有仙根,不要损伤了,听话,只休息一天,成形后想怎么玩都由着你。”芙蓉王正色说道。

水溶见那绛珠听了芙蓉王的一席话,调皮的说了声‘不’,人欲如飞而去,不想竟教芙蓉王先了一步拦住,抱入怀中。

芙蓉王俊目盯着怀中的白衣少女,眼泛琉璃之光,轻叹一口气,似隐忍的声音说道:“知道么?这一世我们同为花草,彼此都不会伤到对方。”似犹豫了一会,竟低下头,不顾绛珠反对的亲吻上她的红唇,只到她酥软在芙蓉王的怀中幻成一株兰草。

水溶见此情景,只当那二人又要不见,只当那二人又是死别,可为什么没有伤心的感觉,真是奇了,原来见这一幕不都会伤心的么?

只见那芙蓉王手捧兰草轻声说道:“绛珠、绛珠,一如既往般顽劣,不应时而醒。”语气充满着宠溺与无奈。

“原来,这一世他们还有相聚的时间。”水溶听芙蓉王的口气不似前几次梦中那般悲苦,不觉轻叹一口气,心中暗暗欣慰。也难怪自己不伤心,原来如此。

正在感叹的水溶,猛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一个身披黄金战衣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吃一惊,未及细看,却是从梦中惊醒。

发觉自己身处自己的房中,不觉苦笑道:“原来又是梦。”

披衣而起,推窗而望,天际已有微亮,忆及梦中情景,轻声说道:“绛珠,绛珠,玉儿是不是就是你?这真的只是梦么?”

如今因了黛玉的到来,自己已能将梦中情形接二连三的穿成一串了,从小女孩的不应时而醒的调皮,到绛珠的长成,与白衣男子的分分合合,似乎每一世都承载的分离与痛苦,可为什么,要加诸这些痛苦在这二人身上?

如果今生,自己与黛玉就是这二人的转世,是否意味着再一次的分离与痛苦,是既定的命运?还是不过一种预示,要让自己抓住些什么不再放弃?

霍地忆及在水月庵中,妙玉所言,轻声说道:“绛珠、龙太子?为什么我没有梦到过这一世,真的有这一世么?如果我们真的是你们,是否真的就只有一次机会?”

想到此,心中一寒,一种害怕失去的痛涌上心间,不论是否前世命定抑或是今生的再次分离,自己决定牢牢抓住,不再放手,毕竟,前世的他们都为神、为仙、非人,而这一世,他和黛玉都是人呀,不是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么?那么,这一次,即使是天意,自己也想搏一搏,改变这宿命,不再有分别之疼,不再有相思之痛。

黛玉一直呆在北静王府,卫若云亲自为她操办了十四岁的生辰,同一天,冯姿知道黛玉在北静王府,也携了天羿来为黛玉庆贺生辰,更是让黛玉感动。

冯姿与卫若云私下言谈之中,大有因这段时间因忙于女儿省亲的事而疏忽了黛玉的言词,还说黛玉大了,再一年就及笄了,并有要去贾府为甄天羿提亲的意思。

卫若云闻言,心中打定主意,该来的都要来,于是叹道:“即使是有违先皇的遗诏,我也得告诉你,免得我们姐妹情分以后生分。”

“这是什么话?”冯姿不明白了。

“玉儿的亲事早就定了的。”卫若云说道。

“定了?什么时候?”冯姿笑道。

“如海去世的时候,托孤我们北静王府,当时先皇龙运还活着,下了旨,赐黛玉‘花朝郡主’之封,着及笄后择日与溶儿完婚。”卫若云叹道。

“什么?怎么没听说过?你可别哄我?”冯姿不信的叫道。

“这件事,因了当时黛玉还小,先皇担心一时的荣宠迷失了黛玉的本性,担心黛玉不会有如敏儿般的才华,是以只有我、域哥、姐姐和先皇四个人知道,并叮嘱,不能泄漏。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先皇的遗诏。”卫若云不想伤害姐妹之情,如今如数说出。

“你为什么不早说?”冯姿怨道。

“不是说了么?不能泄漏。我这是担心我们的姐妹之情以后生分在这件事上,所以才透露给你。你最好也不要外传的好。”卫若云叹道。

冯姿闻言叹道:“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想等玉儿长大再说,原来,还是晚了。”

卫若云笑道:“听了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可想我们姐妹情分不会因这事受影响。其实,你也别恼,要怨,只怨你们当时在海制,如海联系不到你们,否则,只怕现在哀声叹气的会是我。”

“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我家的天羿……”冯姿竟说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不明白。

“天羿!”卫若云惊叫一声,似乎明白了。

“不要紧,这孩子向来冷清,我好生开导开导,不会让他心生怨气的,和溶儿,还是好兄弟。”冯姿爽口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啦。”卫若云心里的石头终是放下了。

“你打算让玉儿一直就住在你们府上么?直到她及笄?”冯姿问道。

“现在贾府不知道玉儿的真实身份,黛玉念及老太君的养育之恩,还想在老太君身边替敏儿敬孝,所以,我看只怕是要回贾府的。”卫若云笑道。

说及贾敏,冯姿不觉难过的低下了头,生不能与亲人相见,这种骨肉分离之痛比皇宫中的还狠呀,至少,自己的女儿在皇宫,自己每个月可以见上一面。

卫若云自是知道冯姿伤感的原因,只因她的喜怒哀乐从来不会隐瞒,于是二姐妹自是又叙了会子话,吃过晚饭后自是告辞离去不提。

这一天,聂风、聂雨二人打听到消息已是回了,早就在水溶的寝房中等候。

“可打听清楚了?”水溶问道。

聂风、聂雨二人点了点头。

“说吧,怎么回事?”水溶坐下来,轻声问道。

“爷,我们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听到的,只是,拿什么赏我们?”聂风含笑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打听的消息有没有什么价值了?”水溶笑道。

聂风与聂雨互望一眼,笑嘻嘻的将这几天在贾府打听的消息一一告诉了水溶,直听得水溶蹩眉不已。

聂风见这位从来泰山压前面不改色的主子现今的脸色,故意叹气说道:“原来,贾府那一帮子人也是道貌岸然的人,自家的公子出了错,却怪在一介‘孤女’的身上。”

“听说,为这事还整死了一个长得像林姑娘的丫环以儆效优。”聂雨也添油加醋的说道。

“更可怕的是,现在贾府传言,林姑娘拾掇着那个什么宝二爷说什么‘木石前盟’的话,就是想破坏‘金玉良缘’。”聂风笑道。

“听说,还准备将林姑娘嫁与那薛呆子,好在贾老太君反对了,要不然……”说到这里,聂雨不觉闷笑不已。

虽说不知爷为什么对林黛玉的事感了兴趣,但以主子对女子从来冷清来看,这次派他们二人出手,似乎有点不同寻常,莫非他们这冷清的主子终于开了窍不成?所以二人是能添油加醋的就添油加醋一番,能打趣的就打趣一番。

水溶闻言,眉头再也未展开过,难怪这一次,黛玉来到北静王府,似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防着自己,想来也是受了这事的影响,只怕以后又引来流言蜚语,又落人口实吧。

宝玉对黛玉的心,自己相当清楚,可这份心用得错误之极,时不对、境不对、行也不对呀!思及此,叹气说道:“这事却也不好说及,既已传出,只怕是有心人所为,若想撇清,只怕会越抹越黑。”

“我看是贾宝玉没有担当,要林姑娘一介女流受这委屈,也不挺身而出为林姑娘辩护!”聂雨笑道。

“他若真有这个担待,那个叫晴雯的丫头也不会冤死。”聂风叹道。

水溶闻言,再次蹩了蹩眉头,说道:“今儿的事,不要告诉老王爷和太妃,免得他们操心。”语毕,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下去。

聂风与聂雨再次相互望了一眼,默默的退出房间,难道他们二人想错了,主子所为纯粹是为了老王爷和太妃着想?不明所以的二人耸了耸肩,相当有默契的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