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醉红楼之水溶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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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妙玉看着各自愣神的水溶与宝玉,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谁都难以置信,但,呆会儿你们自会知道一切真相,我留下神瑛侍者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即使是灰飞烟灭,即使是再次寂寞千年万年,我只想知道原因。”

“神瑛侍者?”水溶和宝玉同时叫道。

妙玉对宝玉说道:“你的前世,就是神瑛侍者。”接着转过头,对水溶说道:“上次救绛珠的时候,只能看到你和绛珠,却看不到其他的人,如今我们都到齐了,就可看全了。”

“绛珠?”宝玉出口喊着,为何,这一声呼唤,这般的熟悉?

“就是黛玉,不知何因,你与她有过一段纠缠,如今都聚在一起了,好看个明白,也不枉我下世一趟。”妙玉苦笑说着。

“可玉儿不在这里?”水溶提醒道。

妙玉苦笑一声指着甄天羿,又看向水溶和宝玉说道:“你们的心中都有她,所以,她在不在,我们都能看见。”看水溶似有所悟的神情,继续说道:“之所以不要她来,是因为最好是不要让她忆起。你明白么?”

“可我的映像中为什么有战衣的存在?”水溶仍旧不解的问道。

“你本不应该有战衣的记忆,你之所以见到他,是今世梦中所见,谈不上前世,这是我也解释不清楚的,也许正是因了这些不清楚,你和绛珠才得以团圆。我想如果过于清楚了,老天岂能睁着眼任你胡来?”妙玉叹道。

“你们说什么玄机呢?我怎么不懂。”宝玉越发糊涂了。

“有很多,我也不明白,不过,马上,我们都会明白了。”妙玉说着,扶起甄天羿,盘腿而坐,自己亦上得床来,以双手抵住甄天羿的双手。

霎那间,一道光环出现在甄天羿和妙玉的手掌间,不停有人物闪过,一幕幕,耀人眼神。

有甄天羿弯弓射日的情景,有陈千雪为保后羿投于轮回界的情景,有天羿与妙玉一起被贬下凡在蓝天白云下相依相偎的情景,有恶奴抢仙丹的情景,有妙玉情急中独自吞食仙丹无奈奔月的情景,然后是甄天羿望着天空不停的喊着“小娥,你回来!”的情景。

在这些情景不断的闪现中,甄天羿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不再流血,脸上的神采亦逐渐的恢复,不再苍白。

水溶似早有心理准备,见怪不怪了,而宝玉看得是目瞪口呆,似乎,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苏醒。

甄天羿此时猛然睁开眼睛,惊异地盯着妙玉,但见妙玉眼中泪花闪闪,只见光环中妙玉哭泣道:“那您能不能将我体内的仙丹取出,我要去找后羿,我要和他在一起。”

画面中另一美丽之极的女子只是叹息摇头,说道:“你凡心未尽,去那月宫静思吧!直到砍断那月宫的桂树为止,那桂树代表着你对他的情丝,直至情丝不再生长,就是你出月宫之时,否则,你只能永远呆在月宫,独守寂寞。”

画面一幕幕闪现,接着是妙玉流泪不止奔向月宫,然后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寻着甄天羿,千年不得。

姻缘石畔,嫦娥痛哭,手捏一对小泥人,一个幻化成了后羿的模样。另外一个小泥人幻化成了陈千雪的模样。

将两个泥人用月老红线绑好,藏在了姻缘石的草丛下,清泪不停的滑落,哭泣说道:“即使我有千般的不舍,但他有了你……就够了。”

又一幕画面,嫦娥轻步来到姻缘石畔,拨开石畔的草丛,发现千年前自己埋于此的后羿和霓裳,拿起来放入手中捧着,亲抚呢喃,万般不舍。只听她说道:“龙太子,感于你千年的痴情,我决定去灌愁海边渡绛珠超生,保她无虞……我更要瞒过老天,让你们得以团圆,即使毁我千年道行,再所不惜。”

接着是灌愁海边,水溶的鲜血飘了一滴到沙子的身上。

沙子因此有了生命,有了感情,为绛珠讲述龙太子的一幕幕。

绛珠知道真相后拔刀自裁的情景,沙子亦伤心不已,恨不能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绛珠枯萎,感叹着情爱的伤人恼人。

紧接着是贾宝玉来到绛珠的身边,感叹着兰草的神奇,取出甘露给予浇灌,一滴甘露落在了沙子的身上,而绛珠再次幻化成人形,贾宝玉痴望震惊的神情。

绛珠静坐海边两天,看着绛珠寂寞孤独的背影,贾宝玉遥望叹道:“唉,看来我凡心未净,还需下世走走才行。”依依不舍起身而去,正好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携了他,并送他一块玉,说是也让它下凡历练历练,贾宝玉将玉揣在了怀中。

又一个美如仙子的女子飘然而来,渡走了预备还泪的绛珠,渡走了晚来的妙玉,因了沙子的感叹,于是竟将沙子也渡去,只听她说道:“但不知你能否忘了那千年之痛,与她重新修好,难怪她深陷淖泥,只是,你可不要混淆……”

又一幕妙玉痛哭失声说道:“他出现了,他出现了,他恨我,恨我离开了他,恨了二千年。”“我算了,算不出他,而他指天叫骂,天空变色,弯弓射天,太阳不见。不是他是谁?”“万劫不复、万劫不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幕幕前世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有水溶的,有宝玉的,有甄天羿的,有妙玉的,还有黛玉和陈千雪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拥有了她的血,她的泪。混淆、混淆,一物换一物,公平之极。”妙玉痛苦的闭上眼睛,哭着松开了甄天羿的手。

终于明白,天羿的心中为何有黛玉了,是黛玉的泪与绝决唤醒了他那绝情绝爱的心呀。

甄天羿惊痛的盯着妙玉,眼神极其复杂,现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着妙玉总会时有心痛,时有心烦的感觉了,原来,他们二千年前是那么相爱的后羿与嫦娥,因了误会,因了恨,自己绝情绝爱了二千年。

水溶虽先早有准备,但看全了也终于明白,宝玉和甄天羿为何会那般深爱着黛玉的原因了,原来都是前世种下的因。

贾宝玉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见黛玉,就会有熟悉之感,原来,前世她就在自己的心中了,挥之不去,因了情根深种,自己愿毁千年道行下世历劫,只不过,他的情较之于水溶千年的情又是何其的微小,不值一提。

妙玉清泪滚滚而下望着甄天羿说道:“你已好啦,只需静养,而我也该走啦。”语毕下床欲去。

“你上次和我说的要化解的大劫就是我,是么?”甄天羿猛然忆起荷塘遇到妙玉时,妙玉所说的大劫之事开口问道。

妙玉清泪再次滚滚而下,却是不再回头。

“我不恨你。”甄天羿叹道,见妙玉仍未回头却震惊的抖动了一下肩膀,继续说道:“我要感谢你,虽然我沉寂了二千年,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让我看见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并且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感情。让我重新体验了一回。”

甄天羿缓慢的说着,见妙玉一直不肯回头,继续说道:“虽说我背弃了我们生死与共的誓言,虽说这一世我爱上的不再是你,但我不再绝情绝爱了,这也是你二千年来,上穷碧落下黄泉所岂求的,不是么?”

“不再绝情绝爱!”,妙玉闻言,终是回过身来,含泪说道:“你果是比我还能悟道,只是,大劫已过,时间到啦,我该走啦。”语毕,身形却是轻盈的飘了起来,若有若无般,似要羽化而去。

水溶等人大惊,不知所措,甄天羿忽然觉得心痛之极的下得床来,伸手拉向妙玉,却是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急忙叫道:“小娥,小娥,是万劫不复么?是不是万劫不复?”

只见妙玉边哭边笑说道:“人向广寒奔,寂寥一千年。”语毕是再也不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心疼与心痛,我再也找不回千年前的感觉,对不起。”甄天羿痛苦的回坐到床上,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贾宝玉霍然一笑,终于明白了此生的痴缠,似乎结在此一瞬间解开。

语毕,转身欲开门而出,却惊异的发觉门却是开的,再回头间,水溶与甄天羿却还在房中,诧异问道:“谁开的门?”

水溶与甄天羿同时抬头,只见陈千雪飞扑而进喊道:“天羿、天羿,你怎么样了?”急切的上前打量着。

紧接着,黛玉等人亦都涌了进来。

“怎么回事?谁开的门?”水溶亦是奇怪之极,毕竟,他们三人都没有开门,陈千雪进来时也没有推门的声音呀!

陈千雪闻言诧异说道:“咦,你们怎么了,是关长娥开的门呀,她才刚出去的,只说天羿好了,并且不再搭理我们,静坐去了。”

甄天羿一听,不顾陈千雪的拉扯,焦急跑出房门,寻至院中,但见妙玉盘坐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