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汐一下挣脱开老爸的禁锢:“爸,你知道我已经多忍耐了吗?他说,是你们一起害死了我哥,你告诉我,我哥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他?东霸天也就算了,可是你呀,你说你爱我妈妈。你悔恨当年失误害死我妈妈。现在,你竟然那么残忍的帮着外人害死你最爱女人的儿子,害死你亲生女儿的哥哥!!!爸,你于心何忍?!”
他吞咽着唾沫,面对女儿怒骂,却没有还口之地:“几十年前,我受恩与东霸天,替他办事,看着东霸天从不可一世的霸主,慢慢的走向萧条,而那个时候,猎人协会这个组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膨胀变得庞大起来,我受东霸天的意思,潜入猎人协会内部,试图把猎人协会归为他所有,如果做不到,就替他毁灭这个组织。但我却遇见了你母亲,当年我背弃了东霸天,弃一切于不顾。然而这些年来,他不计前嫌,一直在寻我,希望我替他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我知道,他也是一直披着羊皮的恶虎。他的野心庞大。原本也只是想当做对当年背弃他的事情,做一些补偿。所以答应了他,替他再一次打入猎人协会内部,帮助他重新夺回霸主之位。”
“所以你就为了帮他,帮到杀了我哥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端玥是蔓薇的儿子后,我并不想要伤害他。我想让他置身事外的。可是你哥并非泛泛之辈,他自己看出了端倪,猜到了端倪。竟然在东霸天出招之前,主动出招。”
“然后呢?”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情。东霸天,以我的名义,替你哥设计了一场鸿门宴。”
浅汐按住了额头,揉着太阳穴,她相信老爸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可这真实,实在是太残忍太残忍了。
哥哥应该一直相信着吧,相信着深爱母亲的父亲。
却……
“端玥是个好孩子,他应该猜到了我和东霸天的关系。但是他却相信着我,以至于……”
“以至于中了东霸天的陷阱,还浑然不知,对吗?”浅汐苦笑着说,她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哥,难怪你事先把猎人协会的公章交给南宫绝,你果真是猜到了老爸和东霸天的关系,你是拿生命去做赌博,赌输了的话,让南宫绝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东霸天和老爸的下一步。
真不知道,你的这场赌博,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浅汐无力的道:“你明知道,东霸天是披着羊皮,他害死了我哥,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替他做事?”
“因为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怎么会没有退路呢?当初你可以背弃他,现在依旧可以!”
“你错了,当初我孤身一人,怎么样都可以,而如今……”苍狼盯着女儿,没有再说下去。
浅汐皱眉:“我?”
“浅汐,你还有小坏。我希望你嫁给蓝子鸢,去维丽塔那个国度,与世无争,不再牵扯这红尘的事。”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风浅汐无力的说道,她真的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才行。她能够理解,却还是无法接受呀。
毕竟这打击太打了。
唯一还能够算是庆幸的,并不是老爸亲手害死的哥哥,只是这错中复杂的关系,实在是让她头疼了。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爸了。
“浅汐,就算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但我依旧是爱你们的。”苍狼嘶哑的说道,他或许也没有想过,对女儿说爱,会是这样的场合。
浅汐没有回答,一个人颓废的离开了老爸的私宅。
一个人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哥哥的墓地。或许脑子里的某一根神经,就牵着她往这儿走吧。
到了墓地。
她几乎双脚无力,直接就倒在了哥哥的墓碑前,手抚摸哥哥的墓碑:“哥,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好妹妹,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呀,即使这件事,跟我爸爸有关。你也不该自己承受着这一切呀。哥……我多想时间可以倒流。如果那个时候,在维丽塔国留住你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哥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却告诉了南宫绝,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至少她明白一点,哥哥并不希望他加入这场争斗,因为,面对的敌人,可能是她的父亲。
哥,你的用心良苦,我明白了。
可是……
却再也换不回你的一个微笑了。
趴坐在地上。
突然一件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让这冷飕飕的地方,多了一丝温暖。风浅汐低头看着身上披着的外套,是件男人的。
扭头忘了过去,只见蓝子鸢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她的身上。
“蓝子鸢?”
他单膝蹲了下来,看了一眼端玥的墓碑,这才转眸看向浅汐:“你哥这么心疼你,要是在天上看到你哭的这么个稀里哗啦的,不得气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要是真能够爬出来就好了。”
蓝子鸢拍了拍她的脑门:“回去吧,快要下去了。”
“嗯。”她站了起来。
虽然并没有说关于爸爸的事情,但两个人的眼神里,已经完全透露了,有些事,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语言。
他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已经基本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从南宫绝来找他的那一刻,就已经能够摸透了。
所以他才会来这里找她。
浅汐站了起身,刚走了两步,脚步有些站不稳,撑住了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整个世界都花了似的。
蓝子鸢赶紧扶住了她:“怎么了?”
“没事,头晕而已。”
“哭晕的吧。”他直言说道。
风浅汐瞥了他一眼:“知道就别说出来呀。”
“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哭啊哭,太丢脸了是吧?”他邪笑的说道,带着丝丝趣味的挑衅。
她的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无情无义。你说别人看到人哭了,还会来擦擦眼泪什么的。你就还能够在旁边说风凉话,真是不解风情。”开玩笑说着,就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