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玉当即反驳道:“你这老狗少血口喷人,我们在这待了一个时辰连地方都没挪,怎么偷你的东西了?”
赵恒眉头一皱,道:“闳玉,别说了,我们走!”
“哈哈,偷了东西还想溜?来人,给我拦住他们!”顿时,门外近三十个大汉齐声喊道,“诺。”纷纷上前将赵恒三人围在中间。
闳玉低声对山门道:“师兄,你后我前,如何?”“不善攻,正好。”
凭借着二人的武力,这三十人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只是突出。在离开玉堂酒肆的时候,赵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余石。
随即,赵恒三人便直接去了他们最为熟悉的浮云酒肆,与其老板芸娘商议合作之事。芸娘对此很是惊讶,问道:“临淄城那么大,酒肆那么多,为什么长安君会选择我们浮云酒肆呢?”
“看来,你对我的身份并不惊讶?”
“那是因为我之前已经惊讶过了,前一次,一位书生来此饮酒,当即认出了你们,我才知道的!”
“我信你,别的我就不说了,火烧酒,一日五坛,一坛百金,如何?”
那芸娘略微思索了下,便道:“可以,不过,此酒只能卖我们一家,如何?”
“可。明日派人来本君府上取吧!”
而余石在赵恒三人离开后,将门一关,嘿嘿一笑,轻声说道:“这赵恒可真能够忍啊?坐了一个时辰,竟然只是有些愤怒!”
“桀桀,这样的人才可怕啊!你最近要尽量制造他与齐国君臣的矛盾,暂时不要有其他动作!”一道阴森可怕的声音响起。
“诺,不过属下以为,我们应该立即将他除去,以免后患!”
“我会向上级禀报的。新命令没下达之前,暂时以挑起他与齐国矛盾为主。”
“诺。”
随后,赵恒带着闳玉与山门返回住处。在回去的途中,闳玉有些心不在焉,有时甚至连赵恒他们已经走老远了都不知道。此刻,在他的心里满是疑惑,君上赵恒在浮云酒肆的做法实在令人难以理解,首先那浮云酒肆的老板娘有问题是一定的。可自己的君上赵恒已然选择与他们合作,而且按理说,既然与浮云酒肆合作,那就应该全心的配合,多卖火烧酒,那赚的钱不是就会更多么?可为什么要规定每日只有五坛,若是十坛的话,收益部就翻倍了么?若是二十坛……
一路上赵恒也没有说话,他知道不但闳玉,甚至连山门都在疑惑,只是山门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在回到住处后,赵恒便将闳玉与山门唤道自己屋内。
赵恒看着眼前的两人,笑道:“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做法很不了解。可疑之人未必就是敌人,他也有着他的可用之处,或许会成为盟友。而目前来说,浮云酒肆纵然可疑,但他们却没有做任何损害我们利益的事,起码来说,我们与他们现在并不是敌人。而且在有些时候,敌我两方都有合作的可能,更何况可能是盟友呢?当然,我们需要随时关注他的迹象,以便做出应对之策,不至于措手不及。”
“至于另一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五个字就可以解释,物以稀为贵。如果火烧酒我们放得多了,连普通人都能轻易喝到,那它还能卖这么高的价钱么?到那时,想要在赚这么多的钱,需要多少就才行?你们都明白么?”
“诺,闳玉(山门)明白!”二人齐声答道。
“还有一件事,闳玉,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赵恒盯着闳玉轻声道。片刻,看见闳玉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赵恒就有些愤怒了,但闳玉毕竟是自己的绝对亲信,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再提向他一句,遂沉声道,“闳玉,你感觉今天回来的路上,你尽到你的职责了么?”
听到此言,本来双眼还有些迷惑的闳玉瞬间清醒,急忙跪地道:“君上,闳玉该死,闳玉今天鬼迷心窍,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见山门要跪地为闳玉求情,赵恒一摆手,摇了摇头,继续道:“闳玉,那你告诉本君,你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君上生命安全!还有就是教授君上武艺,不过这一条基本没什么用了。”闳玉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声说了出来。
“闳玉,虽然你明白你的职责所在,而且你也看到了,山门同你一样对今晚的事充满了疑惑,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忘记自己的职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今天晚上,你和山门两人都如你一样,万一刺客突然发动袭击,怎么办?本君是暴露自身武艺,还是当场被杀。所以你就更应该想象一下,你今天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不可饶恕!”
闳玉无言以对,只是重重的在磕着头,地上已经有了些血红出现。山门急忙跪地,道:“君上,您就饶了闳玉师弟这一次吧!求您了,君上!”
赵恒也不理会山门,对闳玉道:“好了,闳玉,念你平日里对我忠心耿耿,今日又是初犯,今天就饶你一次,下次再犯,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停顿片刻,“好了,就罚你禁闭五天,五天之内,不许出房门半步。去吧!山门留下!”
“山门,你待会儿好好劝劝他,别让他做傻事!”
“诺。”此时,山门对赵恒充满了感激,虽然君上训斥了闳玉一番,但最终还是放过他了。
闳玉、山门二人走后,赵恒轻声念道:“闳玉,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你会死在迷迷糊糊之中,甚至可能会死在一个你平时可以一只手碾压的人手里。希望你能醒悟吧,你的路还很长!”
第二日一早,浮云酒肆就派了两人前来长安君府上取酒。赵恒使一个叫李甲的侍卫远远跟在他们后面,既是保护,也是监督。李甲就是那四大护卫中的一个,自从他们喝了“火烧酒”之后,对赵恒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起码,他们愿意接受赵恒的一些普通命令了,不再是单纯的保护赵恒安全与看家护院了。
很快,得到“火烧酒”的浮云酒肆再次风光了一把,一时间客人爆满,几乎一位难求。但后来,客人得知“火烧酒”每日只有五坛的时候,也是失望不已。但这却丝毫没有减弱他们追求“火烧酒”的欲望。
渐渐的,一个极为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就是“火烧酒”之名是齐王建亲自为其定名的。这样就更加大了“火烧酒”的热度,一时间,不知多少达官贵族在浮云酒肆买不到火烧酒之后,亲自踏上了赵恒的府邸。但赵恒所说的只有那么多令他们不满,却也没办法。一时间,赵恒之名随着“火烧酒”再度火烧天下。
随着那个消息的流传,火烧酒的价格从每坛二百金提到了每坛五百金。但这依然不能减弱达官贵族对“火烧酒”的热捧。这也使得众多普通百姓对此不满,甚至跑到要求长安君府前请求长安君多酿些火烧酒。
近日来,眼睁睁的看着浮云酒肆那疯狂的劲头,齐风酒肆的老板就极为闹心,因为这些原本是属于他齐风酒肆的,是属于他的。一时间,他极为愤慨,随即联系了同样抛弃了“火烧酒”的玉堂酒肆等几个对其他的酒肆老板。他们联合起来开始抵抗浮云酒肆的攻势。渐渐的,他们联系了不少对赵恒不满的达官贵族与不少的百姓对赵恒提起抗议,并逐渐开始引发冲突,最终造成不少人受伤。
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赵恒“不得不”来到浮云酒肆,与芸娘商议将火烧酒的同时送到各大酒肆去卖。其实这种事情,赵恒早就猜到了,他也准备用这酿酒方法卖出去,再大赚一笔。
于是,赵恒建议,由浮云酒肆老板芸娘出面邀请几大酒肆的老板前来赴宴。在宴席上,各大酒肆老板齐声要求,让赵恒将酿酒方法与他们分享。赵恒与芸娘对视一眼,最后赵恒道:“各位想要酿酒方法,也不是不行,只是诸位想用什么代价来获得这酿酒方法呢?总不能白送给你们吧!”芸娘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自己被那可恶的家伙利用了。众人对视一眼,只是不语。
“好了,也不难为你们了,每家五万金,我就可将此法,卖给你们!”
那玉堂酒肆余石威胁道:“长安君,你这是在抢劫?别把我们逼急了,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呵呵,那你们准备给多少呢?”
“一万金。”余石他们对视一眼,明白赵恒这是在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于是齐声道。
“不可能!想用一万金,拿走酒方绝不可能!至少也要一家四万金。”赵恒身后的闳玉与山门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能整了吧,一下子降了一万金,物价加起来可就降了五万金啊,若有五万金想想都能乐死。
众人对视一眼,目露笑意,暗道,果然如此!齐声道:“不行,就一万!”
………………
最后,此行商议的结果自然是达不成一致而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