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浅月半暖,溺宠驭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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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绽百出

黄鹂鸟叽喳的唱着,阳光透过院角梧桐树繁密的枝丫,洒下一片细细碎碎的阴影,镶嵌浮云阁的牌匾下苍劲有力的正小楷书“家和万事兴”在岁月的磨砺击打下逐渐退化,已有些看不清了,透着风雨的味道。

青石塌沿上,月浅浅只着里衫,单手托腮,臂弯撑在曲起的长腿膝盖上,歪腻脑袋,心不在焉,如墨的黑眸斜睨着微晃左右纤细白皙的手腕,心中莫名轻快,

不错,说不出的轻快

经过昨夜整宵的淬炼,她不论从实力,韧力,体质,灵敏,甚至神识,都无疑攀了一个大阶梯,对招同阶武师召唤师更是游刃有余,想来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怕是指日可待了!

月浅浅勾起唇畔,笑若冰霜。

她如雪的藕臂随意拿过景千离早已折叠的整整齐齐,静静躺在实木里塌的鹅黄色束腰长袖素纱裙,一个回旋转身翻落地面,如蝶翼翩然,美则美矣,灵澈动人。

稳稳落地,月浅浅指尖的长裙不知何时已套上她若似削成的双肩,玫红色一指宽窄的衣带打成花结,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长长的流苏自尾端垂下,随着她的落地轻轻摇摆,撞击出一阵空灵的响声,衣摆如花朵般绽开,飘逸又不失可爱。

她的脸蛋本生的十分妖娆,此时周边透着稚嫩味道的浅鹅黄为她天人般的容颜镀上一层纯美,两种极端撞击在一起,竟让人感觉不到有半分不和谐,反而融合出一种说不出的绝色,三分清新七分淡雅,令人心悖。墨黑的长发倾泻了双肩,垂落在腰际,衬得白瓷般的脸蛋越发透明,薄唇不点而朱,微抿,透着一股风情。

提起裙摆,径自转了一圈,月浅浅眼底浮现笑意,景千离这厮,眼光总归来说还是拔尖的,摇摇脑袋,月浅浅缓步推开屋门,抬首,东院墙之上的天边,正好的阳光稍稍刺眼,摇曳了云天。月浅浅半眯眸子,玉手反遮在额前,轻叹:“春光无限好啊——”景千离不在,我也只有逛逛月府寻找逍遥了。

无厘头的在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大理石路上碎步慢悠,月浅浅一路遇见不少三三两两捏着方巾,为各房夫人小姐去盥洗房打洗漱水的粗使丫头,她们皆以手掩口,悄声窃窃私议,神色拘谨,不时的向月浅浅这边偷瞄,见月浅浅过来,慌忙站直身子,躬身草草行了一礼,“大小姐万福”继而脚下身风的与月浅浅擦肩,像是碰见了煞星一般。

月浅浅唇角含笑,见怪不怪,风铃一死是她大意了,没将其圆润的滴水不漏,如此破绽百出,只怕是有心之人都看得清楚,那天在场人颇多,虽此事被她名义上的爹爹压了下去,但难免还是有人捕风捉影的,添油加醋,想当然的,这些外围丫头不躲着她些她倒会觉得奇怪了。

月浅浅早就知道,那天的月剑城其实也是心存怀疑的,但他为什么依然一口咬定她没有动手杀人呢,误导他的就是他对这个废物女儿的鄙夷。以月剑城的骄傲,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被人踩了这么多年的废物会在一夜之间淬炼到敢于徒手杀人的地步,他不信,也就给了月浅浅无罪的证据,至于二三长老,明显也是过于自负了,相反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大长老却看穿了一切,他冥冥之中已经认定,月浅浅就是杀人的人!但月浅浅却有诸多不明白,她不明白大长老富有深意的笑,不明白大长老为什么不揭穿她,更不明白大长老临走时在废苑中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浅浅,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一切令人匪夷所思,之前的自己不能修炼众所周知,为世人所耻笑,大长老不是应该也和其他人一样,以她为辱,咬牙切齿吗,为什么却要在微妙之中似有若无的护着她,大长老和白苏苏母家究竟是何关系,他为什么明知自己筋脉堵塞备受欺凌却不曾真正出手相救,二夫人的下毒受谁指使,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成为太子妃,月浅浅是谁人,冰凰又为何物,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迷,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月浅浅突然有些烦躁,微蹙眉头,伸手掐下一朵花瓣团簇,紫罗兰色由浅到深从花芯蔓延到外瓣,散发着淡淡幽香,开的正妖冶不已的牡丹花后魅紫,攥的粉碎,娇艳欲滴的一大朵瞬间成为一团花泥,新鲜的花汁顺着她皓白的手腕滑下,打湿了她精致的白底鹅黄素纱长袖。

月浅浅垂首敛下好看的眼帘,拍了拍手,掸掉掌心残留的碎瓣,嘴角又牵起如沐春风的笑容,微抬下颚,眼前,是由雕刻富贵牡丹纹图的粉瓷墨瓦砌成,足有三十平米的偌大花园,满满的,一簇一簇富丽堂皇的牡丹种了满园,柔美的“醉玲珑”脑袋侧垂,花瓣娇红,微泛羞涩,如同醉了酒的朦胧美人,充满梦幻,似笼薄纱,水蓝剔透,圣洁清雅如同冰仙子的“冰凌”冰清傲然,还有这边白间泛墨的杂交异种贵族“墨独”,那边淡淡米黄清新自然的“凰侧依”,花意正浓,都是美不胜收的。众多花种期期艾艾,丛丛依依,成千上百的贵族品种繁美多样,但最为月浅浅喜爱的,是她此时柔荑正轻轻抚上的花后——“魅紫”无疑,在绿叶的陪衬下,仅是半开花苞的魅紫就已在无形中显露出一股王者特有的冷冽气息。

不错,她喜欢那种女王的气势,更拥有女王的气势,覆手止雨,无懈可击!

千楼百亭,移步换景。

倚立在曲桥中央,对面是隐匿在苍幽竹林的菱形雕花偌大堂皇的牡丹八角亭,里面仅三两人坐着品茶,谈笑风云,似无旁人,其余皆浩浩荡荡,围了一圈,谦卑恭敬的颔首站着,月浅浅半眯美目,亭中人是谁她看不清,总归与她无关便是最好,其余她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视线停顿片刻,即移开,月浅浅双手虚扶在石梁,俯瞰桥下流水潺潺,朱青卵石纵横交织,她从白石栅栏上随手捏起一小把事先以有人准备好的饲鱼食,悠闲自得的撒下小荷塘,淡睨着荷叶下穿梭的金尾小鱼们慢慢攒动在一起。

风吹起她的衣摆,飞舞的青丝辉映她姣好的侧脸,如诗如画,如曲如歌。桥头的人看的发愣,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他的神识中,仿佛只剩下了四个略显苍白的字,她好像她!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淡青色的身形微晃,整个人有些憔悴,他就那么静静的凝望着月浅浅,口中不由轻唤出声:“苏苏……”

月浅浅闻声回神,看清来人后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轻挑眉尖,清澈的嗓音干净好听,略带惊讶的试探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