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生命,远离是非政治,这是永远不会错的真理。”
“好吧,好吧,好吧。兴许你知道的不比我多,也说不定……继续说圣母郭行仁,他力量的细节,你都了解多少?”
“现在,我只是能确定他和我一样都是‘环辉者’,魔力强度应,我觉得很可能我之上。从今天观察到的情况看,他可能是和我一样的,L级别的精神干涉天赋。但还有很多疑点,得深入调查才能知道真相。”
“这样……”鹏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呵,你刚才叫行仁什么来着?圣母?”尊豪忽然说。
“没错!郭同学,圣母属性。虽说有时候看着他办事、说话看起来好像挺成熟,很会引经据典。但实际上,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涉世不多,对世界充满不现实美好设想的单纯。好像每个人,在他眼中都是善人,这是弭患圣母综合症的典型表现,得通过各种残酷现实进行打击治疗,要不然会发展成老好人综合,对别人仁慈,对自己残忍。好人卡接受专业户。”
尊豪被鹏志的说辞逗笑了:“有几分道理,细想想,他倒的确是这个样子,其实我还很羡慕这样的人呢。”
“羡慕这些很傻很天真的人?有什么好羡慕的?到最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中又能有几个保持自我?现在,不流行活雷锋了。好人卡收太多,而自己的基因却没传递下去,这是多莫大的悲哀。”
“也是啊,不过还是有一些人能做到保持一个纯净的灵魂,一生都活得坦荡、问心无愧。”
“那些人,不是成了疯子,就是成了传奇。这种活法是牺牲太大了,反正我是两者都不想成为。尊豪,这么说,你一定是有成为传奇的野心了。”
“野心?充其量,只能算是憧憬吧……”尊豪煞是感慨地说,“行仁的事,鹏志你别费心思了,毕竟这和你没多大关系……”
“又是没关系,怎么就没关系?我和你的关系就是意味着,这和我有关系!更何况,当初是我第一个发现,行仁身上有特殊封印的。”
“好,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我是怕你因此遇上麻烦,我之前的调查就冒了不小的风险。”
“我天生就不怕麻烦,要不我当学生干部干嘛,麻烦是我的乐趣之源。我的个人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鹏志与尊豪对视了一会,说道:“怪不得叶馨会有那么诡异的记忆,你的眼睛……是那类古典的牺牲咒,无论怎么治疗,都不能想消除不良影响。为了调查行仁,这么做值得吗?”
尊豪把剩下的点心,逐个塞进嘴里,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啦,要不牺牲视力干嘛。可惜,你不是环辉者,你不能理解。”
“你说出来,我不就能理解了?可惜你总是……算了……”鹏志说道。
“有些事,只要自己能够理解就好了,让别人知道,只是在扩散痛苦。”
“那不一定是扩散痛苦,也可以是分担啊。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有些事情需要两人共同承担,我们是……”
“不需要!不可以!也不大可能。”尊豪语气很坚决。
鹏志神情无奈:“哎,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要自己来。人都是本性难移的呀。”
“你不也是一样吗?”
“所以,我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鹏志从兜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学生会那边的还不少事要办呢。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
尊豪微笑着说:“谢谢关心。”
“还是得叮嘱你几句,安保委员会的通关考试相当难,就算你天赋异禀,也得认真对待。如果过关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咱么来一顿庆功宴。”
“一定。”尊豪答应道。
“过一段时间,叶馨的记忆恢复了说不定会找上门来,你可要想清楚,别后悔当初只是暂时封印了她的记忆。
还有什么……哦,还有,提醒你一句,训练的时候,千万别惹到那个满凌霄,他内心绝对比穿着更变态。再提个意见,你要想顺利进入安委会,可得和你的室友打好关系,顺便套取关于他堂兄还有表兄的信息,他们俩可都是名震东北的超级战斗型人才:一个郭行坤;一个张劲松……”
尊豪被鹏志吐露的信息震惊到了:“你竟然知道……”
鹏志略带几分得意的微笑着:“呵呵……其实这些情报,你应该也知道个十之八九吧。我说出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只知道围着学校里那点烂事转的stupidgirl”
“你……”尊豪一时语塞,他原本想重复那句“你别趟滩潭浑水”;但事实是,这种说法已然无效。
“哎,咱们俩在一起的时刻,每一分一秒都得珍惜啊,将来……不要将来,就现在,相信你的女友,我绝对是你人生中最好的助攻,再见。”鹏志带着一种在她身上十分少见的、欢快的神情,起身大步离开。
尊豪止不住的震惊——“这些事你竟然也知道了,对叶馨的封印……我没删掉记忆……还有行仁的哪两位兄长……鹏志,你也太……。但这些……你原本不必涉足的啊……作为知己,你会理解我的选择吧……”
“服务员,这是餐费。”放下钱,尊豪也匆匆走出已经空无一人的咖啡厅。踏出咖啡厅的一刻,在魔咒作用下,咖啡厅的玻璃门上自动变化出“小店歇业”的发光字样。
在夜的包围下,尊豪有些茫然地在空地上徘徊,心里许多的困惑,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迷茫不安。他仰着头,看着这片尚未被城市的灯光侵染的天空——弯弯的月船停靠在在银河边,星光如细浪,璀璨磷闪。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打破了星海的静谧。
“流星会不会留下陨石,祭奠自己短暂的辉煌?或者,它们就此在大气中燃尽,化作烟霭,融入飘渺的大气?我又该许个什么愿望呢?……自己竟然还信这一套——小孩子的无聊童话……
行仁,你的秘密究竟……看样子,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些拥有罕见天赋的人怀着怎样的恶意……这样也好,也好,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好奇,从别人的脑袋里挖出那么多真相,我的烦恼也许会少一些吧。我终究要独自面对这个让我茫然的世界,这些真相,就像死亡——每个人都讲孤独的死去,死亡和命运都是不能分享的啊。
不,我不会那么孤独,有了你们——父亲、行仁、鹏志、炮哥、王老师……我就不会孤独。就算将来我还会孤身一人……”一丝苦涩的笑意略过尊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