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详则笑道:“四哥,你不是说这小子大胆,现在你也看到了,这还真够大胆的,不过有一点我就奇怪了,就算你借用我们的名号去压这岳怀仁,不过他好歹也是老八的人,怎么就屈服于你?”
“其实…”
唐浩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眼前的两人,倒没有生气的样子,然后这才道:“其实不仅仅借用了你们二位的名号,还有这八爷和九爷的名号!”
“老八和老九?”
胤禛这下也忍不住吃惊了,有此诧异的看看胤详,在他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吃惊之色。
“说…给爷详细的说来!要是有一句漏了,我要了你这脑袋!”
胤禛的话变得有些严厉了。
这也隐瞒不下去了,于是唐浩老老实实的把这胤禟找到自己,然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等等。一股脑儿地全部坦白从宽,当然,也没有隐瞒这胤禟要自己把秦无霜姐妹送给他的情况。同时,还有自己半路遇到袭击,而且并不是他派人之类的。
听了这话,胤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扭头朝胤详问道:“十三。你怎么看?”
胤详微微想了下,道:“现在和问题倒有些棘手,而关键的问题,还是在账本上,正如刚才他说的,九哥他们也清楚,这账本即使落在了我们的手上。我们也不能把他上缴,要是这扬州地大小官员的受到了处罚的话,最后得利的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们,而会是其他的人,这扬州可是好地方啊,这朝廷中的阿哥们可都盯着呢!”
胤禛点点头,站了起来,双手背在了背后,来回的踱了几步。然后道:“这话不错,所以这老九并没有要账本,估计多少也知道这账本落在了我们地手里,不过我就奇怪,他为什么不杀了你?”
唐浩这心里不由的直发毛,听着胤禛说好像自己应该死了样,连忙道:“听这九爷说,原本是打算杀了我的。不过他又说八爷不让,说我是个做生意的料,杀了可惜,于是便让我呆在了扬州,小的也捡回了一条性命。所以当初借用他们名号威胁这岳怀仁的时候。他才会老老实实的把货物给吐出来,而后来我邀请他入伙的时候,估计也是看到这个上面,所以这才答应,这次他愿意跟着我北上,估计很大一个目的也就是探探我的虚实,这事情他也不敢张扬。要是传出去。我有罪,他岳怀仁同样有罪。毕竟这事情关系倒几位爷,而且要是一个搞不好地话,他的罪比我更大,岳怀仁也是老成精的人了,他岳怀仁自然非常的清楚这一点。”
“所以你才敢在扬州不但借用了我们的名号,还有这老八老九的名号胡作非为?”
胤禛话中有些严厉,转过身来,直直的看了过来。^微微避开这胤禛的目光,唐浩接着道:“还请四爷恕罪,小地也是迫不得已!”
“你还迫不得已了!”
胤详道,轻轻敲敲桌子,有些严厉道:“你给我说,你怎么迫不得已了?”
唐浩连忙跪了下去,道:“以前在苏州,这知府听我的,在这扬州,这徐大人也给我面子,而两位爷也对我很好,我以为在这扬州的地头上,自己也应该活得潇潇洒洒的同时,然后老老实实的给两位爷办事,不过这九爷一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在他的面前,我屁都不是一个,当初他提出要我交出如霜和无霜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求两位爷,远水救不了近火,虽说有两位爷护着,在这九爷的心里,我也不过是个奴才,有时候这打狗不一定需要看主人,所以没有办法之后,我只有求人让把两姐妹送走,然后自己硬着头皮去见他,要杀要剐也看九爷了,不过后来九爷说是考验我,虽说有惊无险,不过这事情也让小的明白了,这在扬州,要好好的给您们二位办事,至少我得先保住自己,不能凡事都等着两位爷来帮我,所以后来才有些急功近利,希望壮大自己,而八爷和九爷不杀我,很大一个程度也就是看中了利益,我也只有在这上面把他们伺候舒服了,我这小命才安稳!您们二位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也才能办得妥妥当当,不辜负二位的期望!”
唐浩这口才不错,说起来也是非常地流畅,当然也没有忘记带着敢情,虽说不一定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不过还是能打动地人的。
说完后,微微地抬头头,看着眼前二人的表情。
只见这胤禛两人都微微皱着眉头,然后这胤禛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要是有什么事情,不但八爷,九爷要杀你,就连四爷我也要杀你!”
这话倒也属实,胤禛也没有说假话,唐浩也明白这一点,便道:“这一点小的知道,也想过,不过目前看来,我也只有这样,四爷,十三爷没有追究我当初冒充雍王府之人的罪,那是对我有恩,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不能对不起你们二位爷,这扬州是八爷和九爷的地盘,我不敢得罪他们两人,所以我最后只能选择两边都不得罪,努力的做生意,扩大规模,尽量多的挣银子。不过还请四爷和十三爷放心,我之死不会做对不起两位爷的事情!”
这知恩图报和不敢得罪虽说都是顺从,那可是两回事情,这胤二人也听得出来,当然,唐浩所以游离在两大势力之间还是顺从这老四,很大一个程度上当然知道这胤可是这大清将来的雍正皇帝,而这老八和老九最后也没有落得一个什么好下场,唐浩自然不会跟着他们明明知道这是火坑还要往下跳。
“算你还有良心!”
胤详微微叹了一口气,扭头朝胤禛问道:“四哥,你怎么看?”
胤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我们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老八竟然也瞧起了这小子,或许很大一个原因也是看起了他的才能,所以这才留着,当然,竟然老八知道这小子是我们的人,应该也知道要他完全的效忠他应该没有多大的可能,所以他想到的,也就是银子,想让这小子为他多挣银子!”
“这扬州商人大部分都和他们有关系,他还缺银子?”
胤详不由的奇怪道,“当朝的这么多阿哥里面,也只有他们几个是最富裕的,这谁都知道的事情!”
“没有人会嫌弃银子多啊!”
胤禛感叹的,然后转过身子,道:“你起来吧,这事情也怪不了你,竟然老八,老九要你帮他们赚银子,那么你也不妨好好的利用一下他们的势力,不过你也得凡是有度,有些事情凡是能睁只眼闭只眼的,我们也当没有看见,老八和老九也一样,不过过度了,可就难说了,正如你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倒时候即使四爷和十三爷想法子救你,等我们来了,你这人头也落地了!”
唐浩立即点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还请四爷和十三爷放心,我已经好好的活着,忠心耿耿为四爷和十三爷办事!”
胤禛微微点头,道:“给你挑选的那批女子,已经挑选好了,等你返回的时候,就一并带上,然后带回你的园子便可以,其余的,你也不用多过问了,她们知道该怎么做!”
“谢四爷!”
唐浩谢道,这话倒是真的,这园子现在就缺女子,而且等自己回去,这海外的那些女子也应该送到了,那时候自己的青楼那才是人才汇集,到时候这青楼也可以开了!
直到夜深,唐浩这才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客栈,这岳怀仁已经早一步回来,二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晚上去拜见一下八贝勒。
这胤禩的家里那是晚上偷偷摸摸的,不过去这胤禩府上这岳怀仁自然想大庭广众之下,所以第二下午,这就派人去递上了帖子。原本以为见他可能要破费一些周折,毕竟自己等人不过是一商人,胤禩可是堂堂的皇子,没有想到这胤禩倒也非常爽快,而且人也在家,竟然立即传二人进了府上。
如果要说这朝中最富有的贝勒是那些人,首推自然是以胤禩为首的几人,当初这胤禩掌管户部,而且这扬州不少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所以这银子自然比其他人多,不过贝勒府大多数是康熙赐予的,所以这规模倒也胤的府大小也相差不大,而且在走的时候唐浩也没有忘记左右瞧瞧,这府内的布置也非常的一般,和自己在扬州的府比起来,很大的区别就是布满了看守的兵勇而已。
在这侍卫的带领下,唐浩二人来到了胤的书房,得到允许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并看到了这胤坐在了桌子上等着自己,而是站在了一把梯子上,在二楼,两个侍卫正在他摸着一个画匾。而他自己好像正在裱画。
“快关上门,别进了风!”
胤禩的声音传来,却并没有回头。
唐浩二人不由的一惊,不过还是唐浩反应快,连忙转身关上了门,然后回到了岳怀仁的旁边,朝正在裱画的胤禩看去,现在的他全部身心都集中再来眼前的画上,好像那才是唯一,在看看那画,上面画着百花。
这画好不好唐浩不知道,唯一很大的感觉就是这画画得挺鲜艳的。
“这裱画最怕的就是风,这风一吹,这画可就起皱了。再好的画那也砸了!”
一边忙碌的胤还不忘解释了一下。
唐浩听得云里雾里,这裱画一窍不通,也不好回答,倒是这岳怀仁立即道:“不错不错,八爷言之有理!”
梯子上地胤禩微微一笑,也没有回头,问道:“那么,嗯……,你姓唐吧,你认为本王这画对还是错!”
唐浩可没有想到这胤禩点名问自己。愣了愣,心中也猜摸这胤禩的心思,想了想这才道:“古人有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对于这裱画,小的仅仅知道的就是这画好不好看,至于这裱画,还真地不知道,要是不知道而妄下定论的话。难免可能有差。”
岳怀仁一听,顿时着急起来,这不是相当于顶撞这胤禩吗,不由有些焦急的看着唐浩。
唐浩则一脸的坦然。
“哦?”
出奇的这胤禩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然后笑道:“看样子你倒也挺老实,那么我问你,本王这画话得怎么样“八爷这画画得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就算名家也不能堪比!”
岳怀仁还真怕唐浩在瞎说。抢先道。
胤禩微微一皱眉头,道:“别说这些拍马屁的话,本王听腻了,本王要听实际地!你说……!”
说完的时候转过身子,一指唐浩。
岳怀仁这拍马拍到了马屁上。这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唐浩的心里则暗笑,然后回答道:“八爷,我不懂书画,不过要我给此画下了评论的话,我感觉挺漂亮的!”
这评价书画哪有漂亮两个字来形容,这胤禩倒不由的有些奇怪,转过头来。微微皱皱眉。道:“漂亮?”
唐浩点点头,道:“不错。是漂亮,全是花,挺鲜艳的!”
这种评价这胤禩还真的是第一次听,疑惑的转过身来,奇道:“那么要是你来画,你该怎么画?”
“小的不知道!”
唐浩回答地非常的干脆,“我对书画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你还评论?”
岳怀仁在旁边立即批判道,然后不住的使眼色,现在这唐浩和胤禩的关系他多少心里也弄不明白,感觉这两人说话好像就是在打哑谜。
“你别说,让他说!”
胤禩阻止了岳怀仁,有看了过来,道:“我这画的是百花争艳图,要是你是个画师,你该怎么画!”
唐浩微微一弯腰,道:“百花盛开,自然是美不胜收,不过小的以为,百花争艳果然美不胜收,但是却不及深山藏古刹!一个跳水的小和尚,一个曲曲折折,绵延而上的小路,虽然这古刹藏在了山林之中,但是却给人无限地遐想,不得不想这古刹是什么样子,是否有庄严肃穆的菩萨雕像,还有白眉垂目的老和尚等等,而这百花争艳,小的以为并不需要所有的花都傲然绽放,即使异常在草丛间一棵无名野花露出了一个花骨朵,也可以让人想象这花绽放地样子!”
“你胡说什么?”
这岳怀仁不由的焦急起来,实在没有想到这唐浩如此的大胆,竟然敢评论这胤禩的花不好,训斥完了唐浩之后立即又道:“八爷,还请见谅,他……!”
不过这胤禩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微微想了想,然后扭头看看自己的花,在看看唐浩,然后突然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好主意,皇上寿辰,本王原本打算送这幅百花争艳图给他,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果然全是瑕疵!”
说完,扭头朝两个侍卫道:“送出去让让人裱了,虽说不满意,毕竟也是自己的心血!”
两个侍卫点点头,连忙收起了画,匆匆忙忙地除了房间。
而这胤禩则下了梯子,走到了桌子地旁边,坐下端起茶杯之后,美美的喝上一口,这才放下茶杯,道:“坐下说话!”
“在九爷地面前,哪有我们坐的份!”
岳怀仁诚惶诚恐道。
这站了半天,唐浩这脚也有些酸,听这胤禩一说,还真打算坐会,不过听这岳怀仁一说,这坐也没有办法坐,于是便也只有站着。
“随你们了!”
胤禩也不勉强,道:“这次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次来除了拜见这胤禩之外,唐浩当然有目的,生怕这岳怀仁话说错了,连忙道:“这次来,除了拜见八爷之外,也有事情相求八爷!”
说完,把手中抱着的丝绸上前两步放在了胤禩旁边的桌子上,接着道:“这是扬州杨庄产的丝绸,其中一部分是朝廷的贡品,另外一部分已经被我们全部买断,小的打算在几日之后,在京城召开一个展销会,像这京城的百姓推广这丝绸!”
“哦?”
胤禩微微疑惑道,转身看看旁边的丝绸,用手摸摸,道:“果然是上品,不过这展销会又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对于这来自现代社会的词他有些不明白。
唐浩立即道:“展销会就是展览的意思,也就是在固定场所和一定期限内,用展销的形式,以现货或者订货的方式销售商品的集中交易活动。我打算邀请这京城各界名流参加,到时候还想请八爷出面,剪彩开业!”
胤禩也算得上名人,充分利用名人的效应,那可和原来社会打广告一个意思,而且效果也好得多。
至于为什么找胤禩而不找胤禛,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唐浩是胤禛的人这身份是保密的,而是胤禩的人却是公开的。
“这些,可能有些不符合规矩吧!”
胤禩微微有些犹豫。
“小的以为并没有不符合规矩的!”
唐浩立即说道,“国家税收,第一来自农,第二来自商,货物卖的多,自然这税收也多,对于国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害处!而且,这京城的销路打开了,自然就财源广进!”
唐浩这话可是说得非常的坦白了,胤禩也明白,不过这个时候,那可是对商业限制得非常的严格的,他也有他的考虑。
不过同样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唐浩所说的,财源广进,这和他又有密切的关系。
微微沉吟了一下,胤禩这才道:“这样,容我细想一下,去不去,明日给你一个答复!”
胤禩能想而没有立即拒绝,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唐浩的意料了,于是立即道:“谢八爷!”
接下来,又和和胤禩闲聊了一会,这两人才离开,唐浩这第一次见胤禩,感觉这人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倒也谦和,不过也知道这也是仅仅表面上,此人的野心可也不小,有野心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而岳怀仁这时候多少也明白,这唐浩果然是胤禩的人,心中还不由的庆幸,要是当初拒绝唐浩的提议,估计自己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且不管这胤禩是否答应,唐浩决定在京城搞个展销会那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这名气是靠宣传出来的,原本这京城的百姓仅仅知道这扬州的绸缎,却不知道这杨庄的绸缎,而唐浩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这些京城百姓知道了这杨庄的绸缎是扬州的第一。
至于这岳怀仁对于唐浩这些做法多少有些不理解,不过这批货物他占有三成,而且没有出本钱,而且现在也证明这唐浩的背后果然有胤禩等人,因此对于唐浩现在也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丝毫看不起的意思,因此唐浩想怎么做,他也不阻拦,配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