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尧!匀尧!”
苏夕颜正倚着雕花的窗棂,望着窗前的那只妖娆的桃花发呆,却被一声清亮的声音打断……
“孤祈……你丫干嘛……怎么又来了……”
听到声音,苏夕颜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转过头来,看见那抹妖艳的红色飘过……
“你……”
苏夕颜不知道,自己这番慵懒的模样,正好入了孤祈的眼……
在孤祈眼中的苏夕颜,风姿妖娆,柔若无骨的倚在窗棂旁,粉色的桃花竟还没有她半份美丽,墨发如丝,轻垂在肩上,在脸庞留下一个俏丽的弧度,羊脂玉一般的皮肤,洁白无瑕,黑与白的强烈对比,那慵懒的姿态,不自觉的流露出的高贵的气息,带着狐族从骨子里便透露出的魅惑,白色的不加任何装饰的衣衫,又给人一种天山雪莲一般的纯净,不可亵渎的感觉……
那一瞬间,迷了孤祈的眼,孤祈竟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化作那一台窗棂,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想要轻轻抚摸他的柔发,想要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美丽……
“我就想不通了,你堂堂异性王爷,就那么闲么?人家帝辛忙得团团转,你倒好,身为臣子的,却不给人家分忧,天天来跑到我这逍遥府!”
苏夕颜一挑秀眉,美目中透露着不加掩饰的不耐……
这两天,日日去找帝辛,却都被拒之门外,宫中的女婢们说帝辛有要事要处理……
“呵呵”
孤祈看见那美目中的不耐,心中不禁一痛,微敛双眸,将自己眼中的痛楚与苦涩埋藏,转眼之间,变换上了一副与往常一样的,眼中时时带笑的桃花眼……
十九年,十九年来,他已经学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都一一掩藏,只留露出一张魅惑人心,玩世不恭的笑脸,来迷惑敌人,时间久了,他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时时刻刻都在伪装,……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会使自己撕破这张伪装的脸了……
可是……终还是不行,为什么,在自己知道母亲遇害时,也可以从容的逼迫自己坚强,而现在……
匀尧他……可是男人……与自己一样的男人……
这一次的心痛,让他明白,他……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他……最起码,他在一个人面前,是伪装不了的……
心中一阵冷嘲……
——孤祈呀孤祈,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说吧,来干什么。”
苏夕颜把玩着手中的一朵桃花,并没有看见孤祈悲伤的脸。
——来看看你……忍不住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匀尧……
“你这么的无聊,倒不如和我一起去泛舟,那旌阳湖的风光,可是极美的。那里会时时出没一些歌船,上面的舞姬的妖娆的身姿……啧啧,真是没话说的!~去了你保准不后悔!~”
话到口中,却变了……
——孤祈呀孤祈,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到底,是伪装得太好了?你真是时时刻刻都在伪装着自己……
“切!没兴趣……”
——舞姬?呵,青丘的舞姬可是多得是,这人间的舞姬,那会比得上青丘狐山的那些个妖娆。
——旌阳湖?切,青丘的仙湖多得是,有终年仙云环绕的瑶瑾湖,有清秀灵人的零叮湖,还有云倾湖,沫瑶湖,锦绣湖什么的,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随便挑一个都比那所谓的旌阳湖好上千倍万倍!
“话说,你知道帝辛这两天在忙什么么?”
突然,苏夕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上前一步,身体前倾。
“你……”
这一个动作,使孤祈心中一惊,强烈抑制住想要搂住苏夕颜的冲动,像后来连连退了几步,
“我……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边界的魔幽部落大军压境……哎!你去干嘛?!”
还没说完,便看见苏夕颜运用轻功向帝宫的方向跑了……
“匀尧……能不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别总是想着帝辛……我……吃醋了……”
看着那片白衣飘过的地方,孤祈微敛双眸,眼中,尽是痛苦……
他不能容忍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却又忍不住思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觉得过的很快,当他离去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似的……
刚开始,自己还不以为然,可是到后来,却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他,一个男子……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不相信之后,自己终于还是承认了这个现实……
要是他是个女子该多好呀……
那个当初自己不屑的少年,那个自己看来处处流露着女子的模样的少年,现在,自己,却爱上了……
可是,他似乎,终日里总粘着帝辛,从他的眼睛里,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柔情……
唉……
孤祈默默的上前,蹲下身子,捡起那落在地上的一朵桃花……
这朵桃花,曾被他拿在指尖把玩过,曾在那双纤细白湛的手指间流动……
凑上前去,贪婪的嗅着那香气,那上面,沾染了他的清香,那,是一股夕颜花儿的气息,清新,淡雅……
一树桃花繁华,一片落英缤纷的树下,一身红妆妖娆,单薄的身躯,明明那火红代表着热情,代表着繁华,可是,此刻,却显得孤寂,悲凉……
孤祈,他,爱上了匀尧,是一个甜蜜,而悲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