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就这样警觉着沿着原路返回,不出一营参谋长所料,敌军果然在那里聚集了重兵对我军展开搜索,战士们沿着山路回到一半就可以看见敌军前来的身影。
“一连长,你带领一连埋伏在这里,我带领剩下的弟兄前去把敌人引过来。吹响金声后全营三个连分东西北三个方向迅速散开,然后在昨夜我军驻地重新集合。一连往北散开、二连往东散开、三连往西散开。金声吹响后要立刻迅速撤退不许恋战听到没?!”张营长大声道。
“听到了!”五百名一营战士回答,由于劲敌就在眼前,所以大伙的声音不是很大。
“一、二连的战士,随我跑步前进。”一营长吩咐。
经过半个时辰的山路跋涉——山地就是如此,眼看着路途很近实际上却很远。张明率军到达敌前。两军距离不足一里,看见我军到来,一早就久等的敌军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马上蜂拥过来。
没等敌军靠近,我军战士拔腿就跑,一场奇怪的战役就这样开始了。没有两军交战,一见面只有你追我赶。跑累了就停一下,过一会双方接着追赶,又半个时辰以后张明终于率军来到三连埋伏的地方,等待敌军过来。
敌军一直追赶我军战士一直跑,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军有埋伏。张明率领三连战士又往前跑了一段路停在那里,敌军没有防备跟了过来,近了近了,最后敌军终于进入三连埋伏圈!
“警卫员,给我吹响号角!”一营长张明马上下令!呜呜的号角响了起来,已经等到不耐烦的三连战士马上从两面草丛中杀了出来。一时间喊杀声颇大,没有防备又疲惫的敌军被吓了一跳,两军正式交手。
“弟兄们,跟我回头杀他个措手不及!”张明对一、二连的战士道。一、二连在张明的带领下痛快杀了敌人一个回马枪。我军一营很快聚集,对敌军展开厮杀,由于长期的爬山训练,一、二连战士们的体力比敌军稍好,三连以逸代劳更是占尽了便宜。在首轮冲杀中,一营占据上风。
敌军慢慢聚集,我军看样子就要进入敌军的包围圈了。在没有被敌军完全包围之前,张明下令士兵再次吹响撤军的金声,当呜呜的金声再次吹响的时候,一营的战士迅速撤退,这些家伙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得特别快,一下子就散了影踪。
当一营再次聚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张明逐个逐个清点士兵数量,直到天黑。发现一营竟然全部到齐!哈哈,这会儿张明心里可高兴了,这次交手居然只挣不赔,实在是太划算了!
“参谋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张明问他新上任的参谋长,此人姓孙名齐,本来是燕京城茶楼的一名伙计,就是那有名的“烟雨楼”,某一天在茶楼里听见燕京征兵的消息,就加入了部队,后来就被调到三师五团一营,在战斗中被张明发现作战勇敢,并且身手不俗,就被调进警卫班,担任张明个人警卫员。
“散播流言,让东京知府不敢撤军南离。”孙齐沉着道。
“那具体怎么实行呢?”张明不太明白问道,反正现在他是自己的参谋长,听他的话不会丢了自己威风,让别人以为自己无能。再说了上次把整个警卫班都调来问话了,也就没什么丢脸可说了。曹操讲过不可务虚名而使自己处于实祸,张明对这句话很是认同。
“在城里张贴布告,说知府无能,不敢追击我们,我们在东京道大败敌军!如此一来知府为了他的官声着想,自然是不敢南下追击我主力部队,全力围剿我军,这样我军就拖住了敌军的阵脚。”孙参谋长分析。
“好!此计甚好!小李,你带领警卫班偷偷下山买笔墨纸砚,我们在离此三十里外的那座高山会面。”张明伸手一指远方一处山头,可能敌军正在搜索我军驻地,所以我们必须搬到离这里更远的地方。
小李带领警卫班下山买笔墨纸砚去了。张明回过头来问孙齐:“孙参谋长,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张贴了布告以后,东京府肯定会加紧时间围剿我们,我们怎么长期立足呀?又没有多少兵力又没有多少粮食。”张明为接下来的路发愁了。东京府那么多兵力,全力围剿之下,我们固然可以带着他们兜圈子,躲躲藏藏,只是时间久了,我们没有粮食还是会饿死的!
“发动百姓!我记得军长说过,我们和百姓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鱼离开了水就会死亡,反过来如果水很多,那么鱼就像进入了大海,万里疆域任鱼翱翔。鱼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壮大,最终越过龙门成为飞龙。我们就是鲤鱼,而百姓就是水。这条道理在燕京行得通在这里一样行!我们以这大山为根据地,发展周围农村的力量,在大山周围的农村实施打土豪、分田地政策,争取百姓们的支持。有了百姓的支持,扩军就有了来源,军队就有了由弱小变强大的基础。另外我军争取到的百姓还会成为我们的眼线,为我们提供敌军的军事动向,这样我们就明敌军在暗,就有了更大的机动空间。至于我军军费,在最初一轮打土豪中,可以没收大地主们的一部分财产和粮食,财产不要拿他们太多毕竟我们是正规军而不是打劫的土匪,田地一定要分掉,分给贫困民众。这些年他们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没收的一小部分财产就当作是他们支持平民利益的捐款算了。”孙齐道出了自己的办法。
“嗯,参谋长就是参谋长,讲得果然有道理。就按你讲的办了!”张明对孙齐的办法甚是赞同。
五团和东京府的兵力在拉锯的时候,中京道的六团一营长收到了四团骑兵队的请求,请求他们支援正在往上京城方向移动的四团骑兵战队。
“蒋营长,我们一共只有两个营的兵力还要支援四团吗?”五团三营长不解问一营长。
“虽然我不知道四团长为何做出这个决定,但以我和四团长相处那么久以来,我发现他不是一个轻易做出判断的人,为人谨慎小心,现在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我相信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支持他就对了。”六团一营长回答三营长。
“警卫员,你去通知我营一连长叫他带领我营一个连的骑兵队往上京城的方向去支援四团的战友!”一营长吩咐他的警卫员。可能是燕京方面军这些军官在钱三道的带领下武艺练得都不错,警卫班,警卫排,警卫连,警卫营很多时候都被这些军官们当作通信兵来用了,反而原来的警卫功能不常用除了值夜勤——没办法谁叫警卫排离自己比较近呢,用起来自然比通信排好用。
一营长不知道,正是他这个命令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压力。本来中京知府很大程度上打算把兵力全部集中在围剿五团三营和六团一营上。如山般的五万大军估计不用多久功夫就可以把一营和三营收了。中京知府在出兵到半路,听到一营派出一小股骑兵队往上京城支援的情报,刚开始也没多想,后来知府脸上脸色大变——皇城有危险,自己不救那是何等样的罪名。混到五京知府的地位看样子也不是盖的,这其中的政治厉害他自然晓得,于是兵到半路,中京知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调兵计划——五万兵马分出一万往上京城勤王。
好家伙,一百来人的骑兵队竟然引来一万兵马追杀,六团一营一连长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估计下巴都要吓掉。知府就是知府,不愧是官场老手,前方敌军加上主力也不过一万来人,西面有耶律大人五万大军,正面自己调走一万还剩四万,东面东京府两万大军,围剿这点人马绰绰有余。调一万兵马去攻打这么点人马听起来是傻蛋,但只要最后灭了这一股进攻皇城的叛军,自己在朝堂上已然立上保卫皇城大功。如果言官质问自己为什么派那么多军队去围剿这么一点人马,一来因为自己护主心切,二来上京道地方甚大,万一叛军流窜,搜索也是需要人力、马力。不管主理朝政的是谁,护主总是有功的。(ps:一营长要是知道他未来对手如此盘算的话,一定会在心里骂一声老狐狸!古来多少只会干实事不会拍马屁——尤其是拍这种不动声色的高级马屁,的正直官员就是败在这种人手上。升官永远是他们,苦差自己扛完了还没啥功劳。如果一营长手上兵力有个几万的话,一定灭了他,让他为投机取巧、不顾事实——只有一百来人的骑兵队加上四团突围出去的骑兵队也不超过一个营,付出代价。)
中京道的四万大军正在向六团一营和五团三营浩浩荡荡开过来,一早收到情报的一营长正在部署阵地:“三营长,你带领三营在前方三十里的地方挖一个大坑,把一些长枪立着埋伏在大坑里,坑上铺上草皮伪装好,然后等敌军靠近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带领三营从大坑右边跑过,我带领一营从大坑左边跑过,敌人大军一时不察,中军一定有一大部分人马掉进大坑里面,然后我带领一营回头暂时顶住敌军的救援和进攻,你带领三营用箭把坑里的敌人射杀,差不多杀完的时候,我们马上继续撤退,不要恋战!”一营长吩咐三营长道。苏云天临走前把正面防御战线的部队指挥权交给了一营长,虽然三营长和一营长同级,军事决定上还是要听从一营长的指挥。
三营长接到一营长的指示后,马山领军跑步去执行战术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