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回事?”
陈玉说:“不知道哪里出了故障,怎样都打不着火。”
我说:“还能发动吗?”
他说:“估计是废在这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自从踏上这片领域,接连发生
的状况,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从踏上这片领域,先是直升机汽油消失,紧接着雪地车也跟着发生故障。我忽然开始有些
怀疑了,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时,程小兰他们也陆续跑了过来。“怎么了?”程小兰说。
我说:“雪地车出现故障了,打不着火,估计是废到这里了。”
一虎说:“那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这辆雪地车很明显是报废了,目前我们还有两辆,我们必须要舍弃点
东西,”
一虎马上问:“舍弃什么?”
程小兰说:“帐篷!”
大家突然都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帐篷一旦舍弃,大家会有严重的生命危险,要知道夜晚的温度
,它足以致命。
一虎说:“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我说:“有,你留在这里。”
一虎:“这..”
接着,大家商量了一下,我们分成两队——陈玉跟我一辆雪地车,上面放着程小兰跟于翁
的背包,而程小兰跟于翁还有一虎一辆。我们准备按照我的方法试一试,看能不能按照我的设
想离开这片区域。
另外,程小兰一直坚信祥子跟张德豪安然无恙,在帐篷内留下了一封纸条。
之后,我们出发了。
两辆雪地车在雪地上慢慢前行,更像是两只没有大脑的生物,一昧的在向前奔跑。而身后
帐篷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小,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用手拍了一下陈玉的背,由于一心驾驶他并没有回头看我。
我说:“你在帐篷有没有看到一张我的火车票?”
陈玉没回头,但是他停顿了几秒,说:“没有。”
我说:“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陈玉没再说话。
注意,他停顿了几秒,这几秒已经足够证明他打开了那团纸。
雪地车的轰鸣声依旧在耳边起伏,我此时的心情同样跟雪地车一样很不平静。
正常人看到一张三年前的车票,都会心存疑问,至少他会问起:“你怎么带着这种东西?
”但是他没有,他藏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忽然,我好像想通了什么。我第一次看到这张车票的时候,我同样也隐藏了起来,因为一
虎这个人很可疑,所以我暂时隐藏了起来。
陈玉会不会跟我一样,他因为我可疑,所以也将它隐藏了起来。
我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对我产生了怀疑?
完了!
昨晚,陈玉的背包.我并没有放回去。
我现在极其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我们的移动为这片区域带来了唯一的一丝生机。而我却满怀心事,
在雪地车上想着应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渐渐的,时间飞渡,从最初的太阳升起,到现在的太阳快要西落。白雪与天空交接处的火
烧云,红如烈火。
我们已经行驶了很久,在这期间我们甚至都不敢有过多的停留。就连进食,也得有一个人
望着太阳的方向。
我们在赌,赌在日落之前我们能够走出去。
日落跟黑夜之间会有一小段时间隔离,如果完全日落之前,我们没能走出去,我们就必须
做好进行第二次赌博的机会。这段时间足够可以改变我们的方向,甚至夜晚改变我们的位置。
我们必须押上我们的所有食物,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全部。
这个时候我们前面的那辆雪地车,渐渐停了下来,陈玉也紧跟着停止了雪地车。
我看向前面下车的程小兰他们,说:“怎么了?”
程小兰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我说:“我们赌输了。”
我看着天空已经所剩无几的太阳,说:“没准我们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也不一定。”
程小兰说:“不,我们没能走出去。”然后他指着远方说:“你自己看吧。”
我跳下雪地车,跑到程小兰身边,顺着程小兰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场景浮现在眼前。
几架四角军绿的帐篷,就在距离我们很远的前方,静静的屹立着..
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浮上心头。大家都是默不作声,场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感。
陈玉首先打破这份压抑,说:“看来,我们需要做好第二次赌博的准备了。我们只能接着
赌,赌我们休息一晚之后,位置的移动会更靠外。”
的确,我们现在根本就是走投无路,与其困死在这里,还不如博上一切,赌到底。
但是,我的内心却不这样想,也许这个设计者,原本就是想困死踏进这里的所有人,没有
任何怜惜。
这个时候我发现程小兰的表情很古怪,他定定的望着那几架军绿色的帐篷一动不动。
我满怀疑问的朝着帐篷的方向望过去。
这时,程小兰的一句话,让我的大脑再次炸响。
“这不是我们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