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宁府之中今日难得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听闻皇上要带着最高法师‘信善’来此。宁府昨晚才收到这消息,天蒙蒙亮,淡淡的迷雾笼罩着这一方院落时,宁府所有的下人们便开始忙活了。两位来者可都不是普通人,一位是拥有最高权位的当今皇帝,一位是能预测上下几千年的信善大师。皇上之所以封信善大师为当朝国师,自是见过信善大师的一番本事。
立国师,则是为了能够使得星辰大陆永远的一帆风顺下去。
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大夫人起了个大早。穿戴好后,去了院子里指导下人们该做什么,如何做好。这看在二夫人的眼里,简直是多此一举的。丫鬟们明明都能做好的事情,又何必大夫人故作姿态的去指导上一番呢!明摆着,是做给老爷看的。二夫人心里这么想着,却也是不消停的,去了厨房占了一个位置,兴致的展示着她的厨艺—美味糕点。
“娘,你怎么能够呆在厨房里啊?都脏死了,这交给下人做不就行了嘛!”一大早没有看见娘亲的宁夕懿找了小一会,从丫鬟的口中得知娘亲到了厨房里来,那是万分不解的顿时皱眉。
“夕懿,这你就不懂了。糕点可是你娘我的拿手活,连你爹可都说好吃,皇上和信善大师肯定会爱上这味道的,到时候可就出了大大的风头,哈哈……”春含月眉色飞扬的说着,语调却是极为轻柔,不论何时,都得保持端庄优雅的姿态才行。
“我懂了,娘,要不要我帮忙啊?”宁夕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
“你出去候着,留意着皇上和信善大师到没到,遇见你爹,记得提到我在干什么……”春含月说着说着,心里不自觉的亢奋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眯着狭长的凤目,脸上挂着一丝阴冷算计的笑意,低声道:“听说这次国师来是为了找出预言上的紫眸之女的,夕懿,如果紫眸女是你,那该多好啊!”
“娘,我有法子将眼睛变成紫色的,到时候就能蒙混过去。”秀丽的黛眉微微一挑,嘴角扬起,略带占有欲的目光看了门外一眼,轻声道:“女儿先去准备了。”
春含月还未说些什么,宁夕懿就出了门外,她看着女儿的背影,再看看暗沉的天色,本应该高兴的心情却变得有些压抑,眼皮子一直跳着,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书房里,身着一袭玄袍的中年男子徘徊着走来走去,两只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眉头紧蹙,似是在担忧着什么。作为宰相的宁青云有着一种天生儒雅亲和的气质,当年入朝为官时,同僚们异口同声的说他像是文状元,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与之不符的,是那眉角间若有若无的凛冽和说话时带给人的威慑感。这一点,到又有点像武状元。
听闻皇上和信善大师今日要来,宁青云自是了解其中含义的。他倒宁愿预言上所说的不是宁家四女,而是别的姓氏,天意弄人,注定让他的女儿们要有一刻是得不到安生的。
萧国和星辰大陆虽说往来少,但楚意寒仍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想办法去解决这洪水的问题。不为别的,谁让萧国的地理位置奇特,正好位于星辰大陆的旁边,相隔不远的距离。洪水啊!可是绝对不能来到星辰大陆的,这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国家。
“李管家,你去外面等着皇上和信善大师,到了立刻通知我。”对着门外进来的李管家吩咐着,提醒这其中的事宜。
“知道了,老爷。这天都大亮了,应该快要到了。”李管家应了一声,李管家在院子里一番忙活后,显得风尘仆仆,倒像是从外面刚回来一样。
“老爷,老爷,皇上和信善大师来了,已经在大堂候着了。”小丫鬟连门都未来得及敲,直接闯了进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焦急道。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
“知道了,我这就去。”宁青云瞧着丫鬟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皱了皱眉,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做出了一番如临战场的姿态来。
“老爷,还有三个人也来了……”丫鬟低着头,吞吞吐吐,似是不敢直言。
“是谁?”宁青云眸光直视着丫鬟,心里却是有些诧异。
“七王爷和两个女子。”丫鬟愣了一愣,坦然道。
……
宁府的大堂,气氛紧张静谧,直到三个人突然走了进来。侍卫一见是七王爷,就没去拦着。喜欢穿紫袍的楚承钰依旧身着一袭紫色的袍子,当他带着身后二人踏进这大堂时。可谓是惊呆了不少人,第一个感到惊讶的,便是那二夫人春含月,一双眸子顿时瞪得大大的,低下了头,似是在掩饰着那紧张不安的表情。
前些日子,明明派了杀手去解决掉这贱丫头,杀手回来禀告时也说了任务完成。那么现在出现在这大堂里的人又是谁?春含月并不认为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当她对上那狠厉的眼神时,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派去的杀手,一定被这贱丫头给收买了,回来给了一个假答案。呵呵,真是可笑。亏得她那几天高兴的睡不着觉,春含月暗暗思虑着。
“七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楚意寒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疑惑着,沉声道。
“自是为了协助皇兄和信善大师一起找出紫眸女。”楚承钰嘴角勾起一抹美妙的弧度,淡淡的瞥了楚意寒一眼,说的异常诚恳。
“皇上,难不成您不知道我便是宁家的第四个女儿嘛!”浓密的羽睫一眨,琉璃般璀璨的瞳孔里滑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非常认真的又道:“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事实如此。还有一点,我个人觉得,二小姐宁夕懿是紫眸女的可能性大得很。”
楚承钰头上明显挂着三根黑线,她的话在他看来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些。可当瞥见那双狡黠的双眸里闪过某些不为人知的色彩时,楚承钰浅淡一笑,垂首敛下了一汪眸底的精光。
春含月一向讨厌从那贱丫头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今日听见了这番话,却是美滋滋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