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后院走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总觉得今日的客人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常来的客人没来,倒是来了这么多的陌生面孔。
后院之中,空空荡荡毫无一人。她的目光犀利打量着四周,衣抉飘飘,转了个身。风无声,只有树叶纷纷落下之声。躲过一支细长的针,动作利落速度。她猜的没错,的确是圈套。
‘嗖……’一霎间细针就射进古树内,她笑意坦然,古树慢慢溶出黑色液体。黏黏稠稠甚是恶心,附在树干上的小虫还未来得及逃走,就和毒液化成了一体,消失。
此针,竟是毒针。是谁这么狠心,要至她于死地?
宁弦筝的笑越发温柔,她一手掀掉头上的斗笠,轻纱缓缓落地。一张绝色容颜露在空气里,天地万物都在此刻失去了颜色。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四周,语气轻蔑,道:“想要杀我的,可以出来了。不必掩藏下去,再不来,我可走了。”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逃跑这个字眼。她经历过生死无数次,从不会输。
这岁月如花开得一样灿烂,很多时候,她都以为她是一个幸福的特工,因为爱情。
可谁会想到,最后的最后,竟就是输在了爱情上。
一时间的苍凉寂静终是被打破,两侧檐角上分别跳出十多个黑衣男子,刀锋尖锐,面露杀气。
速速将她包围住,一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画,仔细的比对后,和几个同伴互相对望一眼。
为何眼前的女子和画上的差别如此大?画上的普通之极,站在这里的却是惊天面容。
淡紫色的瞳孔,闪着锐利的光,静静似深渊。温和的阳光下,异常的光芒显露。她立在那里,没有恐惧,没有表情,淡紫色的眸子渐渐变深,深邃的再见不到底。她不急不慢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想杀我,下辈子,这辈子,我杀她!”
她一跃而上屋檐,俯视下面之人。十指仅仅歪了一个弧度,轻轻使力。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十五个人,倒下去十四个。剩下一个,两只手已废。
“你的命知道为何保下来了吗?”她微笑,道:“你看上去是最像好人的,回去禀告你的主人。宁弦筝已死,是你杀了我。但是不幸还是被伤中了两只手。想活命,就这么说。”
黑衣人两只手松垂着,感觉不到一丝力量。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她,作为杀手这么多年。第一次浑身颤抖,第一次被人伤害到,她的能力,不可轻视。他微微点点头,于后门离开。
宁弦筝拍了拍手,挑了挑眉。日后可就不会再给宁府的几位夫人追杀来追杀去的了。
四面寂寂无声,再次安静下来。她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走进他的圈套中。敏锐的觉察力让她早就感受到了更加浓烈的杀气,却不是杀她的。那是什么?她眯眼,占有欲?
想法一闪而过,眼眸如春风拂水,送了一波又一波。波波都是平静如镜,却又都是惊涛骇浪。
正欲推开六月的门,门却轻轻的开了。开门的是六月,她轻笑,可当看见六月身后之人时。
“你终于来了,鱼儿,哦不…宁家四小姐。”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低沉,似一潭汪水。
他并没有惊讶于她绝色的容颜,只是心里有些稍稍惊讶。原来人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那是一种超脱世俗的美,胜过于天地万物。紫眸淡淡,悠长寂寥。
宁弦筝看着他,静静不语。沉重的气愤静的可以互相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你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直说无妨。”她走进屋内,坐了下来,波澜不惊道。
他轻轻扬眉,对视上她的双眸,沉声说道:“紫眸倾尽天下,一弦一筝唱罢。用来形容你再不过矣,帮我找到一样东西—凤凰玉佩。你想要得到什么?直说!”
“好,成交。我帮你找到凤凰玉佩,你必须想办法让宁家的人相信我已经真正的死亡,另外,你得娶我……”她淡淡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命运将她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她就必须一番番去尝试,尝试得到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爱情。
“如果不愿意,我便离开。”她寒声道:“挂名意义上的而已,你纳别的女人我也不反对。”
他眉梢一挑,低沉道:“成交。其实就算是名义上的,我也不会在意。”唇角扬起一丝优美的弧度,笑容更深了。他一手挽住她,修长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靠近才发觉。她足足比他矮了两个头,俯下身子,在她耳侧轻声道:“嫁入王府前,遮住你眼睛的眼色。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否则,引来了杀身之祸,后果自负。”
他的手放开的那一瞬间,她骤然觉得有一种失落感。方才好似出现了幻觉,那注定是梦!
眼帘垂了下去,轻轻抬眸,淡淡的笑容里却不带一丝感情。
“为何选择我?”
“没人敢得罪你。自然不敢得罪我。”
……